第3612章 殘影的凱賈

在今天的戰鬥中，我收穫了不少啟發，其中最大的，便是在斬殺一隻因為負傷，極度憤怒之下，而逐漸朝着精英魔化蜥蜴進化的怪物時，腦海中陡然間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

那聲音空靈，飄忽，異常古怪，不過我可以斷定，絕不是大太刀發出的聲音，因為大太刀即便故意改變聲音，我也照樣能夠輕而易舉分辨出他的聲音來。

這便是朝夕相處的結果。

那麼，這個陌生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呢？

微微皺起眉頭，我翻了個身，繼續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我將大太刀拿起，放到身邊，心中暗道：「喂，大太刀，我問你啊，你今天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鼾聲算不算？」

「我指的是從未聽到過的，陌生的，空靈且飄忽，給人一種不真實感的聲音。」

「我想想啊......」

隨後，大太刀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大太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還別說，我好像真的有那麼一瞬間，聽到了一個不真實的聲音，但也只是好像聽到，畢竟我今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觀戰上。」

「觀戰？」我疑惑道：「你關注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大太刀道：「我就是覺得戰鬥很有趣，尤其是那些地精的戰鬥方式，顯得笨拙而滑稽。」

「好吧，我承認，的確挺有趣，但現在的緊要問題是，那個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在我腦海中響起？」

「為什麼是在我幹掉怪物的一瞬間響起？」

「它和那隻怪物有什麼關係？」

......

一系列問題過後，我自己都被問得懷疑人生了。

「這些我哪兒知道」大太刀道：「不過你要是想找答案的話，最好還是自己去找一下吧，這樣或許能夠更快的弄清楚原因。」

「我自己弄清楚原因？」皺了皺眉，我道：「要是我真有那個本事的話，就不會特意和你商量了。」

「切」大太刀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沉默了起來。

放下大太刀，我站起身，走出酒館。

街道上，人跡罕見，倒是道路兩側的酒館，十分喧囂熱鬧，不少冒險家正推杯換盞，慶祝夜色的神秘，以及黎明的降臨。

「今夜玩得盡興，明天一早還能擠出精力繼續戰鬥，不得不說，矮人族的這群冒險家簡直就是精力無限的永動機！」

「冒險家......」

一個似有若無的空靈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驚得我一個激靈。

「誰？」我下意識環顧四周，神情凝重，道：「是誰在說話？」

「冒險家......」

又是一聲空靈而又飄忽的聲音響起，驚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誰！」我厲聲喝道：「別裝神弄鬼！有膽子給我出來！」

「我......在你......身體......」

「與你的靈魂......相伴......共存......」

斷斷續續的聲音，自我腦海中響起，這一次，我確定了，聲音的源頭，並不是傳自任何地方，而是我的腦海深處。

換言之，它存在於我的身體里。

在搞清楚聲音的來源之後，我緊張不安的情緒瞬間減半。

「你是誰？」我好奇道：「為什麼要寄居在我的體內？」

「你恰好......殺死了那隻......我寄宿的怪物......」

「也就是說，我幹掉了你恰好附身的那隻怪物，直接導致你無處可去，於是選擇寄宿在我的體內，是這樣嗎？」

「大致......如此......」

「那麼，你是誰？」

「我......凱賈......是......鬼神......」

聞言我一怔。

凱賈是個什麼鬼，我不知道，但『鬼神』，我卻略有耳聞。

了解最多的，便是曾經並肩作戰過的，第十一使徒，混沌之鬼神·奧茲瑪。

奧茲瑪的實力並不算強大，但他的存在方式，卻很詭異。

明明看起來是實體，可是一旦受傷，受創部分就會以一種奇怪的狀態展現出來，會變為好似流體一樣的物質，並且這種物質的存在狀態，會一直持續到受創部位完全癒合為止。

我是不太了解奧茲瑪為何會變成這種狀態，奧茲瑪也沒提過，倒是他的老對手，第十使徒，聖者·米歇爾有提到過一嘴，說這種奇特的存在方式，與一種神秘力量的加持有關，至於那力量究竟是什麼，米歇爾也不清楚。

「鬼神？」我繼續問道：「你是什麼鬼神？」

「妖精......稱呼我......為......殘影......的凱賈......」

「殘影的凱賈？」我好奇道：「那是什麼？或者說，你有什麼特殊能力嗎？」

「......殘影......」

這兩個字冒出來后，一股奇特的力量陡然而出，將我的身體包裹，卻偏偏遺漏了左臂。

「嗯？」我下意識咦了一聲，隨後問道：「請問凱賈先生，你的力量只能覆蓋大部分身體，而不能全部覆蓋，是這樣嗎？」

「你左臂......神秘......詭異......我......不敢......冒犯......」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同時邁步前行，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狀態，於是下意識抬腿，對着不遠處的一塊裝飾用的石頭踢了過去。

這一腳力道不大，純粹只是下意識為之，卻在我的腳觸碰到巨石的剎那，竟然莫名其妙的穿過了巨石！

「什麼情況？」呆愣片刻，我詫異道。

「殘影......的力量」殘影的凱賈道。

我又對着巨石踢了幾腳，發現竟然次次都能穿石而過，只是與此同時，我也察覺到，體力似乎消耗了不少：「所以，這鬼神的力量，並不是依靠你的力量，而是消耗我的體能？」

「副作用......消耗不小......但......物有所值。」

「好吧，你說得對」我想了想，贊同道：「如果遭遇強敵，束手無策之際，這種虛化的手段，的確是最好的救命良方。」

「對了，還有個問題」我道：「你說妖精們稱呼你為殘影的凱賈？是上古兩大種族的妖精嗎？」

「不......是妖精統治時期的......統治者......」

「也就是說，那群只是森妖精嘍？」

許久的沉默之後，凱賈回應道：「......是。」

「那上古時期的兩大種族呢？」我追問道：「他們如何稱呼你的？」

「上古......時期......不，我出生在......妖精統治......時期......」

斷斷續續的聲音，道出了它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