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6章 米歇爾的猜測

被仇恨加身的奧茲瑪，化身鬼神，將佩魯斯帝國的前任皇帝的靈魂揪了出來，不斷的摧殘，折磨，蹂躪。

起初，前任皇帝還不斷的謾罵，詛咒，但隨着摧殘與折磨的時間越來越久，手段越來越殘忍，謾罵與詛咒逐漸轉變為哀求。

但奧茲瑪依舊如故。

在某一天，他終於摧殘膩了，也折磨膩了，一口，就將前任皇帝的靈魂吞了下去。

「被吞掉的靈魂，是否就此消失了呢？」我好奇問道。

「靈魂是不會消失的」米歇爾道：「要麼回歸他本來就該去的地方，要麼就是被留在了身體之內，飽受摧殘，永世不得安寧，奧茲瑪的做法，屬於後者。」

隨後，他又解釋道：「當然，靈魂也並不是誰想吞噬，就能吞噬的，必須得成就特殊的體質，像奧茲瑪，就是在轉變為鬼神之後，才擁有了吞噬靈魂的能力，雖然並不能將靈魂消化掉，但卻可以永無止境的折磨體內的靈魂。」

「那你有類似手段嗎？」我又問道。

「我是神聖類冒險家，只能安撫靈魂與解放靈魂，無法做到吞噬靈魂」米歇爾道：「就算靈魂被我吞入體內，也只會被困住，卻不會遭受到任何折磨與摧殘。」

「這樣啊」我點點頭：「那麼，奧茲瑪解氣了嗎？」

「沒有」米歇爾道：「他在折磨前任皇帝期間，不斷招收信徒，待百年後，他的偽裝者軍團，已經達到了數百萬人的規模，足以將佩魯斯帝國一舉殲滅。」

「數百萬人殲滅一個帝國？」我想了想，攤攤手，道：「還真是一個弱小的帝國啊。」

「也不能說特別弱小」米歇爾道：「至少它佔據着整個阿拉德大陸。」

「但阿拉德大陸也只不過是和風大陸的一塊小小的部分。」

米歇爾眼角抽搐了下，沒接着我的話繼續下去，而是道：「總而言之，在當時，佩魯斯帝國還是很有名望的。」

「好吧」我撇撇嘴：「您繼續。」

「就在奧茲瑪即將毀滅佩魯斯帝國的時候，我和我的聖職者教團及時出現，阻止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我覺得，若是你不組織的話，發生的也未必就是悲劇。」

「生靈塗炭，還不算是悲劇嗎？」米歇爾皺眉道。

「但是錯不在奧茲瑪啊」我反駁道：「忠心耿耿的他，不但被殺害了家人，更被奪走了心愛的未婚妻，甚至就連他的摯友，都被摧殘成了殘疾，這難道不是悲劇嗎？」

「你說的悲劇，太過狹隘了，孩子」米歇爾一副前輩姿態，道：「與生靈塗炭，血流成河相比，這算不得什麼。」

「這東西有的比嗎？」我反問道：「就好比忠誠和友誼，真的能用價值衡量嗎？」

「不能吧，一定不能吧」我道：「奧茲瑪的瘋狂，是從一個人的悲劇，衍變為一群人的悲劇，但他們的悲劇，沒有哪個更加昂貴之說，真要說起來，摧毀一個忠誠的人的畢生信念，才是最大的悲劇，不是嗎？」

「我想，面對這種情況，你指責的不應該是奧茲瑪，而應該是引導這一切發生的導火索，那個前任皇帝。」

「前任皇帝已經死了，而且他的靈魂也被奧茲瑪吞入腹中，永世承受痛苦，這難道還不夠嗎？」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道：「個人認為，這只是在恕罪，至於恕罪的程度是否夠了，得看奧茲瑪怎麼說，他認為夠了，才算夠了。」

米歇爾沉思片刻，喃喃道：「我無法定論你的話正確與否，我只能說，我會考慮的，孩子，無論奧茲瑪的行為是正確的，是錯誤的，是公正的，是自私的，我都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判斷。」

「但願如此吧」我點點頭：「對了，還有一個問題，那場戰爭，誰贏了？」

米歇爾苦笑一聲，道：「表面看來，是我贏了，因為偽裝者軍團，被我們徹底摧毀，只剩下一些翻不起浪花的殘餘勢力，分散各處。」

「那麼實際上呢？」我追問道。

「實際上，是奧茲瑪贏了，那場戰爭，直接導致佩魯斯帝國元氣大傷，再也無力承擔一場國家級別的戰役。」

「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是大仇得報」我喃喃道：「但就算得報了大仇，也不過是又一場悲劇。」

「是這樣的」米歇爾道：「倘若從一開始，佩魯斯帝國的皇帝就沒有做出這些愚蠢的事情，奧茲瑪也不會變身為鬼神，卡贊也不會成為瘟疫一般的存在。」

「但這樣一來，你的聖職者教團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了啊。」

「我建立聖職者教團，就是為了對抗奧茲瑪的偽裝者軍團，如果偽裝者軍團從未存在過，聖職者教團自然也就不會存在，更不要說有無用武之地了。」

「不過就算那時候有用武之地，現在也已經沒有了聖職者軍團的存在了」我道：「上古時期的終末災難，直接導致和風大陸上無數個物種被瞬間消滅，或許就連我的祖先，也沒能逃脫厄運。」

「你的祖先？」米歇爾沉吟片刻，道：「你是妖精，對嗎？」

「對。」

「你的祖先應該不會有問題」米歇爾認真道：「上古兩大種族應該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哦？」我不解道：「為什麼如此篤定？」

「上古兩大種族是我無法觸及的未知存在」米歇爾平靜道：「就算我動用了覺醒之力，動用了最強的聖光之力，也無法勘破的存在。」

「會不會是因為你太弱了？」我反問道，隨即，覺得這樣問很沒禮貌，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不」米歇爾搖了搖頭：「我並不認為這是冒犯，事實上，我的確很弱......與上古兩大種族放到一起的話。」

「不過，我的聖光，卻不是屬於我的力量」米歇爾繼續道：「它是屬於偉大的意志的，是能夠洞悉一切的......除了上古兩大種族以外。」

「就連偉大的意志的力量都無法洞悉他們，區區災厄，應該是奈何他們不得的吧。」

最後這句話，米歇爾說的也很不確定。

畢竟，他也沒有經歷過那場堪稱浩劫的災厄，更對上古兩大種族的事情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