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2章 輝煌與貧瘠
女人的想像力，永遠是那麼的天馬行空。
使徒是什麼？
那是一群君臨魔界的大佬。
這樣一群大佬，會平白無故把怒火宣洩到無辜人身上？
他們可是很要面子的！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要報仇，自然得找怨家債主，也就是報復到那位不蔫聲不蔫語，就把一群魔界大佬轉移到和風大陸的女人身上。
說到這兒，我靈光一閃，想到件事兒，於是問艾麗絲道：「有個問題，請教一下。」
雖說艾麗絲小臉煞白，一副絕望的死樣兒，但還是對着我點了點頭，沒有拒絕我的提問。
「艾麗絲小姐，敢問魔界是不是沒有商業街？」
艾麗絲不明其意，皺眉道：「有啊。」
「抱歉，是我表達不清，我實際想問的是，魔界有美食店，服裝店，首飾店與化妝品店嗎？」
艾麗絲更加懵然，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有，你說的這些都有。」
「還要再向你諮詢最後一個問題，那個操控你的幕後黑手，是個女人，對嗎？」
艾麗絲身子一顫，一抹驚慌自她眼中閃過。
沒錯了，操控艾麗絲的，一定就是陰謀設計諸位使徒大佬的那位膽大包天的女人。
艾麗絲沉默片刻，突然反問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只是好奇，既然美食店，服裝店，首飾店，化妝品店這些女性視若瑰寶的東西都在，為何她還要構陷使徒？難道是閑得蛋疼？」
正思考中，突見艾麗絲用奇怪的眼神瞅我，頓時恍然大悟，忙糾正道：「哦，抱歉，她沒有蛋。」
噗！
一口龍舌蘭，噴到了我的衣服上，莎蘭不可抑制的笑噴了，接着又是一陣大笑狂笑，笑的很沒形象。
「預言。」
極輕而又十分清晰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那是艾麗絲的聲音。
少女此刻的表情仍舊處於驚慌之中，但她的雙眼，卻很清澈，清澈的好像清泉，一眼就能望到底。
「魔界有本預言書，是大預言家撰寫的，在魔界最輝煌的時期，他就曾預言過，終有一日，魔界將陷入衰落，混亂，瘋狂，殺戮，奴役，伴隨着光明的退潮，無數負面情緒將滲透到每一個人的內心，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這場災難的誘因在於我們自己。」
「光明的退潮，黑暗的降臨，這一切的徵兆，都將在十二顆最明亮的星隕隕落之時誕生，魔界將從此墜入黑暗，直至十二顆星隕再度匯聚，綻放光明。」
吟誦完古老的預言，艾麗絲低垂下頭，喃喃道：「我曾是她的木偶，與她心意相通，她知道的東西，我也略知一二。」
接着，她抬起頭，目光掃過索西亞，莎蘭，最終定在我臉上：「十二顆星隕，代表着魔界最強大的十二股力量，也就是使徒的力量，她相信，只要把散落於宇宙各處的十二使徒的力量重聚，魔界就將再度恢復往日的輝煌。」
「魔界現在不輝煌嗎？」我問。
「在我離開之前，魔界並不輝煌，反倒是處處充斥着黑暗，殺戮，暴戾，奴役，種種負面情緒真如潮水一般，沖刷著整顆星球的每一處角落，疾病，貧窮，飢餓，好像傳染病一般，在無數人群中散佈，與此相對的，貪婪，慾望，壓迫，也如遺傳疾病般，由上一輩強權者與巨富者，傳染至下一輩，代代如此。」
「曾經的魔界，是智慧的象徵，以繁榮為標誌，以文明為規矩，以強大為驕傲，每一個魔界人都為自己生在魔界而感到自豪，直到那次爆炸......」
她的臉上佈滿驚恐之色，語氣變得畏縮，聲音變得顫抖：「強烈的光芒遍灑大地，如行星爆炸時那般炙熱耀眼，強大的氣流撕裂天空，席捲而下，摧毀了無數象徵文明的巨大建築，無數堅挺無比，甚至能扛住隕石撞擊的堡壘，也如雞蛋殼那般，被輕易的掀起，撕裂。」
「光芒散去，只留下餘輝與死寂，廢墟如沙礫般，鋪滿了每一片大地，而那大地，又彷如被鑿碎的龜甲，斷崖溝壑，平地而生。」
「那些曾以魔界為榮的魔界人，紛紛在怒吼的風聲中消散，連最後的枯骨與殘骸也不見，只有殘垣斷壁上，還留有他們書寫的文字，與臨死掙扎時撓出的血印。」
「劫後餘生者，紛紛從廢墟中走出，他們舉目四望，茫然且無助，然而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從廢墟中重建，一代又一代人，花費了無數心血，令魔界重現往日的雛形，然而，隨着往日輝煌的重現，魔界人似乎漸漸遺失了先祖的品德，變得自私自利，好勇擅斗，有些嗜血殘忍，有些暴虐無度，有些狡猾陰險，有些唯利是圖。」
「當重建魔界的先輩們，看到後代子孫的變化時，他們慌了，並試圖說服後輩，重新燃起魔界人昔日的美好品德，然而這一切都晚了，後輩們固執的像塊石頭，根本容不下任何美德，於是先輩們絕望了，他們停止了魔界的重建，在後輩們不滿的聲音中，老去，直到......死去。」
又是一陣沉默，彷彿留白，給了我想像的時間。
半晌過後，艾麗絲才又喃喃道：「這就是如今的魔界，長老大人，你認為它還輝煌嗎？」
最後這句問話，充滿了辛酸，聽得我都不禁黯然。
沒有了道德的束縛，僅剩下紙碎金迷的物質輝煌，真的算是輝煌嗎？
或許算吧，但也只是物質上的，在精神上，仍是不毛之地。
「反正......不管怎樣，你現在已經不再是正宗的魔界人了，而是生活在和風大陸的魔界人，只要這裏不變成那副熊樣，不就好了。」
艾麗絲表情古怪，似笑非笑。
可能......我又說錯話了。
輕咳一聲，莎蘭問我：「和風爭霸賽你籌措的如何了？真的不擔心血腥凈化的人出來搗亂嗎？」
「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我自信滿滿道：「只要能夠尋到一樣東西，我就有把握血腥凈化的人不敢露面，當然，那種東西越多，我的把握越大。」
莎蘭眉梢一顫：「你指的是......什麼？」
「黑色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