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8章 變故
莎蘭是何人？
號稱當今魔法師界的翹楚。
除了寥寥一些妖精族魔法大師，以及寥寥數個魔法師界的天縱奇才外，她鮮有敵手。
便是這樣一位強者，古代組織的代言人，月光城知名國家力量，在經過慎重考慮之後，坦言凱麗與她旗鼓相當，這是多麼高的評價啊！
當然，我這樣想，並不是覺得莎蘭有吹捧凱麗的嫌疑，恰恰相反，從莎蘭深沉且懷念的目光中，我讀到了她的坦誠。
看來，這位被莎蘭稱之為輕佻，貪財，自由的女人，真真正正，是一位強者。
莎蘭的評價很中肯，凱蘭的反應很激動，激動到抹眼淚，流鼻涕，渾身打擺子的程度，到了後來，她甚至抑制不住情感的噴發，一頭扎進我懷裏，不停的用我的衣服擦拭晶瑩的淚滴。
但我懷疑，她此舉並非是為了擦拭淚水，而是為了擦乾鼻涕。
凱蘭是不化妝的，用老話說，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化了妝，就會破壞那份清水出芙蓉的美感。
所以她可以放心大膽的把眼淚，鼻涕，口水蹭我衣服上，而不需要擔心會變成大花臉。
這正是素顏的優勢。
當她抽抽搭搭，從我懷中離開時，我衣服靠近腹部的地方，已經全濕透了，而且這種濕潤，還不是被水打濕的那種清爽的濕潤，而是帶着黏稠感覺的濕潤。
我更加確定，凱蘭撲我懷裏痛哭流涕不是因為澎湃難抑的情感爆發，而單純是為了找個既能擦眼淚，又能擤鼻涕，還能蹭口水的地方。
顯然，我的衣服就是最合適的場所。
低頭瞅了幾眼濕了吧唧的衣服，我也不好說凱蘭什麼，只能苦笑着告辭，從衣櫃里取了套新衣服，又跑到洗漱室換好，再準備一卷衛生紙，這才重新回到大廳，做好，聊天。
乾爽的衣服很爽，和濕漉漉的，尤其還黏糊糊的衣服比起來，簡直是天堂與地獄。
莎蘭又和凱蘭聊了會兒，突然轉向我，問道：「聽說前不久，你去了趟群島？」
「是的。」
「那裏怎樣？有傳聞中危險嗎？」
「怎麼說呢，嗯......算是有驚無險吧。」
「有驚無險嗎？」莎蘭凝視我，緩緩道：「自從天族人集合冒險家對群島發起攻擊以後，那裏就再無任何安全可言，地殼時不時震動一次，火山時不時噴發一次，岩漿滾滾，惡臭熏天，毒氣繚繞，生靈死絕，我最後一次去到那裏，看到的，是遍地的死亡。」
「想必，你已經很久沒去過群島了吧？」
「是很久了」莎蘭抬起頭，眼中泛着迷離的光芒，她喃喃道：「但我時常聽人講，那裏，依舊是生人勿擾之地，依舊繚繞着死亡與絕望。」
「呃，生人勿擾之地，這就有點駭人聽聞了，但你要說繚繞着死亡與絕望的話，倒是沒錯，不過也得分人。」
我頓了頓，繼續道：「你看我不還活的好好的嘛。」
「是啊，你還好好的」莎蘭出神地望着我，直到凱蘭一聲輕咳，她才回過神來，歉意一笑，道：「抱歉，我剛才想事情太入神了。」
「沒事沒事」我大度的擺擺手，道：「被像你這樣的美女注視，是我的榮幸。」
莎蘭一怔，隨即報以微笑。
我同樣以微笑報之，只是腰間嫩肉，不斷傳來痛感，那是凱蘭對我的懲罰。
「冒昧打探一下，能否告訴我，群島禁地，都有何兇險之處嗎？」
捏著下巴，我稍作沉吟，反問道：「可以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問我這個？是有什麼特殊打算嗎？」
「並沒有」莎蘭淡淡道：「我只是好奇，為何過去這麼久，群島依然被視作禁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座火山，至少有數十萬年沒噴發過了。」
「嗯......可以」我點頭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所見所聞，但還請您再解答我一個問題。」
「沒有問題。」
「我想知道，上古時期過渡到妖精統治時期，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麼多種族都銷聲匿跡？」
「這個......」莎蘭眉頭微皺，面露難色。
見她反應異常，我稍作沉思，又道：「如果你實在不方便說，也不必強求，這只是我個人的疑惑。」
莎蘭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凝視我道：「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不會告訴我群島上有什麼？」
我點點頭，道：「雖然算不上禮尚往來，但這是我回答問題的前提。」
猶豫片刻，莎蘭輕輕一嘆，道：「好吧，我告訴你。」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那段時間裏，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並不時會感覺到奇異的力量波動，這種力量極其可怕，可怕到身為森妖精的我，既查不出它的源頭，也無力阻擋它的擴散。」
「後來，森妖精王室將我召回故土，與王室成員共同藏匿於地下避難所，直至那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完全消失，我們才有重新走出避難所，回歸地表，映入眼帘的，已是一片廢墟。」
莎蘭心有餘悸道：「那是我與死亡離得最近的一次，如果王室沒有提前召我回國，如果我沒有躲進地下避難所，或許，就與地表那些殘骸廢墟一樣，化作虛無。」
「殘骸廢墟......你有看到屍體嗎？」我問。
「沒有」莎蘭道：「沒有一具屍體，就連殘肢斷臂也不見一隻，除了一些與我們一樣，深藏於建築物內，又或者躲藏地下的人以外，沒有一個活人......不對，不止是活人，就連一個活着的生物也沒見到。」
「哦？這麼說來，精靈之森深處那些存在，也都是妖精統治時期的產物嘍？」
莎蘭搖搖頭：「關於這個，我並不清楚。」
「嗯？你不是說整個世界都化作了廢墟嗎？不是說連一個活物也沒見到嗎？」
莎蘭搖搖頭，輕笑道：「對不起，是我表達有誤，我是說，我的國家，已被摧毀殆盡，但我當時所在國家的位置，並不在月光城，而是......達賽城。」
「達賽城......達賽城......」我喃喃道：「那月光城呢？」
「據後來人說，月光城也受到了波及，但精靈之森，卻毫髮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