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7章 遺臭億年
如果說，蓋波加並不在這座島嶼上，我倒是可以理解。
狡兔三窟，何況人類？
但它說蓋波加不在這個世界上，我就無法理解了。
那麼大個機甲傀儡，難不成還能被遭受重創並逃之夭夭的龍族帶去龍族領地不成？
除非天族人也同樣遭到暴龍王·巴卡爾的重創，並瀕臨種族滅絕，否則不可能捨棄掉珍貴如斯的蓋波加。
但從戰後還有心思搞內亂這件事，我就能夠斷定，天族人遭受的創傷，並不嚴重。
既然如此，他們便沒有捨棄掉蓋波加的理由，但為什麼，為什麼機械鳥告訴我，蓋波加並不在這個世界上？
難道說......它在欺騙我？
但是，有這個必要嗎？
凱蘭是我未婚妻，是它主人，我對於它而言，地位雖不及凱蘭，卻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層次，它沒資格欺騙我，也沒這個必要。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蓋波加真的不在和風大陸。
那它會在哪兒呢？
沉思少許，我問機械鳥道：「你有蓋波加的具體方位嗎？」
「有」機械鳥道：「單憑主人的未婚夫大人如今的實力，是不可能取回蓋波加的。」
「此話怎講？」
「戰後，為了均衡各方勢力，避免天族成為眾矢之的，蓋波加被機械師庫里歐，用異次元裝置，封印在異次元空間內，想要獲取蓋波加，就必須打開空間，但您的實力如此微弱，就算窮盡所能，也依舊無法開啟異次元空間。」
「異次元空間？這名詞頭一次聽說。」
「大概和地下城差不多」凱蘭猜想道：「傳送門另一側的空間，對於傳送門這邊而言，就是異次元空間。」
「主人說的沒錯」機械鳥贊同道：「所謂異次元空間，就是根據傳送門技術，研發出來的，可攜帶式傳送門，這項技術，主要用於應付......」
之後，機械鳥吧啦吧啦長篇大論一番，一邊頌揚機械師的偉大，一邊譴責暴龍王·巴卡爾頒佈禁魔令的暴政。
這種極端的褒貶，聽的我有些不爽，便挑了其中一點，問道：「在禁魔令下達以前，天族有多少人能夠自主開啟傳送門？」
這問題直接讓機械鳥宕機數分鐘。
數分鐘后......
「檢索完畢，根據天族歷史文獻記錄，歷代能夠自主開啟傳送門的天族冒險家，為一百人，其中，九十三人為混血種。」
「混的哪個種族的血？」
「重新檢索......檢索完畢，是天族與妖精族繁衍的後代。」
「也就是說，那九十三人，是森妖精嘍？」
「是的。」
「那麼，真正不依靠外力，憑自身能耐，開啟傳送門的，歷代天族只有七人，是這樣吧？」
「......正是如此。」
「再統計一下，戰後，開發出可攜帶式傳送門以後，能夠隨時打開異次元空間的天族人，有多少？」
「統計完畢，戰後，一共有四百台可攜帶式傳送門被製造出來，根據此數量判斷，一共有四百個天族人擁有隨時開啟異次元空間的能力。」
「所以說，暴龍王·巴卡爾的禁魔令，對天族人而言，是推動科技的進步，還是導致科技的退步？」
「是......進步。」
機械鳥貌似很想否認禁魔令帶來的正面影響，但源自核心內部的指令，卻不允許它說謊，尤其是不允許對與主人關係親密的人說謊。
「凱蘭」我將目光轉向少女秀麗的臉上，與她微微顫動的瞳孔相對，數秒之後：「這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暴龍王·巴卡爾的突然降世，只在最初，給你的先祖們造成了有限的混亂與困擾，但隨後帶來的好處，尤其是科技與武器方面的啟發，更是數之不盡的恩惠。」
凱蘭在沉默，她的眸光中帶着掙扎與困擾。
之前的種種對話，早已令她認清了歷史的真相。
天族人的毀滅，一部分出自於那場未知的災厄，更有一大部分，取決於內亂與紛爭，至於暴龍王·巴卡爾，它的存在，雖說給天族人造成了困擾，卻也掀起了科技浪潮。
Ez-8自爆者，RX-78追擊者，Ex-S毒蛇炮，G系列機械人，各式自動手槍設計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禁魔令的頒佈。
從客觀角度講，暴龍王·巴卡爾，是一位暴虐的園丁，一邊將雜草狠狠拔除，並丟進火焰，焚燒殆盡，一邊又想方設法，將可塑之才，培植成參天巨樹。
或許經歷過那段冰與火歲月的天族前輩，可以恨他，但仰其鼻息，受其福蔭的後輩天族人，卻應該感激他。
然而，歷史由勝者書寫，龍族被趕回龍族領地，剩下的，只有沉於海底的天空之城，與從暴政之中解脫，對巴卡爾誤解極深的天族了。
這樣的天族，不可能感恩巴卡爾的所作所為，只會窮盡思緒，絞盡腦汁，怎麼抹黑怎麼寫，怎麼痛快怎麼寫。
能將巴卡爾描述為十惡不赦的惡棍，就絕不把他描繪成偷雞摸狗的賊人。
就這樣，誤會締結了，一代傳一代，哪怕經歷了滅頂之災，僅余的天族人，也在不停的將巴卡爾對天族人犯下的惡行代代傳遞下去。
有句話叫，遺臭萬年，天族人用實際行動，突破了這個詞的極限，將巴卡爾的『惡行』，傳遞億年之後，所以，這個詞，從今天起，被更換為——遺臭億年。
多麼鼠目寸光的天族後人，多麼可笑的仇恨傳承，幸好，我家未婚妻不是那種頭腦發熱，說啥是啥的笨蛋，不然，我會很困擾的。
從始至終，凱蘭沒說一句話，她只是深嘆口氣，有點如釋重負的樣子。
身為未婚夫，我很默契的讀懂了她的意思——對暴龍王·巴卡爾的怨恨，終於放下了。
看來，沒必要在向巴卡爾討說法了。
心情很好的我，決定獎勵凱蘭。
金幣不可能，她不懂理財，給多少錢，花多少錢，就算金山銀山，也能在極短日子裏，花個乾乾淨淨。
雖然金幣沒可能，但我可以陪她去找漫遊槍手研究基地，她不是想學體術嗎？不是想弄到左輪槍設計圖嗎？
沒問題，滿足你！
只要能找到漫遊槍手研究基地，這都不是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