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4章 無奈

在得知暴龍王·巴卡爾已經返回龍族領地休養生息之後，光之城主賽格哈特頓時戰意全無。

「請問，這裏是否有重回和風大陸的傳送門嗎？」我小心翼翼問道。

「有」賽格哈特望着我，湛藍色的瞳孔中閃爍著電光：「你現在就要離開嗎？」

我猶豫了會兒：「其實也沒那麼急，如果你能多給我講講有關暴龍王·巴卡爾啊，它手下的三條龍啊，還有龍族領地的故事，我可以選擇多停留一段時間。」

「這是一樁交易嗎？」賽格卡特問道。

「可以算作一樁交易，我留在這裏陪你，你給我講故事聽。」

「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但我並不需要你陪我」賽格哈特平靜道：「數億年的光陰，早已教會了我享受寂寞。」

「如果是這樣的話......好吧，算我欠你的情，等將來再償還。」

「將來？」賽格哈特盯着我，輕笑道：「你打算怎麼還？」

「這個嘛......現在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

賽格哈特搖了搖頭，雖然看不出表情，但從它輕聲嘆息中我能夠了解到，這貨壓根就不相信有這麼一天。

「你了解臭龍做什麼？」亞德炎不解道。

「我和它算是熟人，只要我能持續保持不死，總有一天會和它相遇的，可能是在和風大陸，也有可能是在龍族領地......」

「龍族領地？就那破地方你也想去？」亞德炎哼了一聲：「森林佔地面積不足整塊大陸的十分之一，其餘的要麼是灼熱的岩漿火山，要麼是乾涸的沙漠，要麼是冰冷的海洋，而且森林裏的那些果子，有一半是酸澀難咽，剩下的另一半倒是甜美可口，卻都被摘走，給臭龍釀酒去了，就這樣的破地方，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為好。」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去過啊」亞德炎道：「在進駐天空之城之前，臭龍特意帶着我們去了趟龍族領地，說是帶着我們參觀異域風情，其實就是想藉著這趟旅行和我們套近乎，好叫我們心甘情願幫它守塔。」

「呵呵呵」我笑了幾聲：「結果巴卡爾也沒料到，你們不但沒有起到阻擋入侵者的作用，反倒成了我的幫手。」

「這話可是在污衊臭龍」亞德炎道：「它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強行控制我們守塔，不然我們那一層也就不會有傳送門出現了，臭龍對我們的叮囑，是在遇到天族人入侵者的時候，必須全力以赴，至於其他種族，就算直接放行，它也不會責怪我們。」

「為什麼巴卡爾對天族人有這麼深的執念啊？」我不禁緊皺眉頭，問道。

「想要征服一個國家，是需要代價的」賽格哈特沉聲道：「要麼付出時間的代價，要麼付出鮮血的代價，陛下不喜歡等待，所以選擇了後者。」

「但結局貌似並不盡如人意」我撇撇嘴：「在高壓與鮮血中，天族人暗中設計出足以重創巴卡爾的機械傀儡，並將它趕回了龍族領地。」

「這也是代價的一種」賽格哈特並沒有反駁我，它顯得十分平靜：「在陛下決定用鮮血征服天族人的那刻起，就已經有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結局，一種是陛下取得最終勝利，而另一種，是天族人成功將陛下驅逐出境。」

「對於這件事，你好像很看得開啊？」

「並不是我看得開，而是這兩種結局都是既定的，就拿剛剛的我來說，雖然憤怒，卻不可能將全部天族人統統殺掉，只能向他們討個公道。」

話到這裏，戛然而止，賽格哈特的突然沉默，昭示了它此刻落寞的心情。

我撅了撅嘴，遲疑片刻，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裏？」

「沒有」賽格哈特搖著頭，緩緩道：「在得到陛下的首肯以前，我都不會離開這裏。」

「你就不擔心終有一天，這座天空之城會被大海吞噬？」

「不擔心。」

「那實力的消耗你總該會擔心吧，在來這兒之前，與我交手的那些對手們，一個個都因為實力的不斷消耗而變得虛弱不堪。」

「不擔心」賽格哈特毫不猶豫道：「這種情況並不會出現在我身上。」

「真的假的？」我有點不信。

「是真的」賽格哈特解釋道：「我有一個核心，可以隨時隨地汲取周圍的魔力元素，無論是空氣，還是水裏，都不受影響，而且，只要這顆核心不被摧毀，我就不會死亡。」

「是水晶製作的那種嗎？」我好奇地問。

賽格哈特瞥了我眼，沒回答我。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賽格哈特給我們講了有關巴卡爾的事迹。

其實巴卡爾的事迹很簡單，用四個字就能闡述清楚——不服就干。

你說天族人不服？

沒問題，干！

幾場大仗下來，天族人死傷慘重，國都丟失，淪為巴卡爾的子民。

你說人類組織起反抗勢力，對抗巴卡爾政權？

沒問題，干！

由天之驅逐者帶隊的驅逐者軍團，勢如破竹的攻破一個又一個反抗者據點，並殺敵無數。

你說妖精和精靈兩族無意與龍族合作？

沒問題，干！

接連獲勝的暴龍王·巴卡爾，信心爆棚，它命令邪龍斯皮茲作為領軍將領，率領驅逐者軍團，向兩族領地發動突襲。

結果，慘敗。

驅逐者軍團團滅，斯皮茲埋骨當場，靈魂重回龍族領地。

得到這一消息，暴龍王·巴卡爾非但沒有盛怒，反而興奮異常，好戰的它，覺得終於找到了可以一戰的對手。

它親自前往兩族領地，隻身挑戰兩族之王。

然而出來的，卻是六個長老，三個精靈長老，三個妖精長老。

暴龍王·巴卡爾覺得這是在輕視它，認為它不夠格挑戰兩族之王，於是當場暴怒，現出原形，準備大開殺戒。

然後，它就被六位長老中的任意三人給虐了。

按照賽格哈特的說法，陛下一來一回，一共用去三個鐘頭，回來之後，它下令，所有子民，絕不允許踏入精靈、妖精兩族領地半步，否則後果自己承擔。

從這話足以聽出，暴龍王·巴卡爾的憤怒，以及對這兩個種族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