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降頭

第三十七章 降頭

季雅雲,她當初就想守着那個孩子到亮,可是那個夜晚卻出奇的漫長。

她終於撐不住,趴在病床邊睡了過去。但當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病床上。

當時負責照顧季雅雲的同學,凌紅一早就醒了,而她卻整整昏『迷』了三三夜。

後來季雅雲專門去找那個孩子,卻發現那家醫院的一樓根本沒有病房。而且回想起來,那間病房的設施十分的簡陋,和自己所在的醫院完全不一樣。

「你當時住在哪個醫院?」桑嵐問。

季雅雲看了我一眼,:「四川酆都縣的一家醫院。」

接着又很肯定的:「這間就是那晚那個孩兒的病房。那件事那麼古怪,我肯定不會記錯。」

「靠,酆都,鬼城?」孫祿斜眼看向我。

桑嵐沒理他,又向我問道:「當時你在哪兒?」

我不由得一怔,好一會兒才,我七歲那年跟姥爺來府河,期間生了一場大病,當時是不是住在這家醫院實在記不得了。

見桑嵐和孫祿都看着我,我只能是攤了攤手。

我知道兩人心裏的疑問,一個在四川,一個在東北,季雅雲怎麼可能跑到我病房裏來?

可事實是,在經歷過火車上的詭事後,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明白,世界上有太多事無法解釋了。或者,有很多事是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的。

季雅雲本人也很疑『惑』,忽然問我:

「『毛雨是誰啊?」

我被她問的又是一愣。

季雅云:「我當時守在病床邊,那孩兒一直在膠毛雨的名字,還讓她快走。如果你真的認識『毛雨,那就真的是……」

「『毛雨就是徐潔。」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七歲那年在東北的經歷了出來。

聽我完,所有饒表情都變得更加古怪。

我和季雅雲再看對方,都覺得有些尷尬。

要照她的,敢情她還真是我的『大媳『婦』兒"。

孫祿眼珠子轉了轉,問季雅云:「那個黑袍子你和凌紅有劫難,後來發生過什麼嗎?」

季雅雲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明顯打了個寒顫,「當時我只當那是做夢,可是後來看新聞才知道,就在我醒來的那早上,山裏發生了泥石流,一輛旅遊大巴出事了。如果按照先前的行程,我和紅,還有其他同學,本來應該是在那輛大巴上的。」

所有人又是一陣沉默。

片刻,我甩了甩髮脹的腦袋,「出院!」

不管怎麼,『童養媳"的事總算是有了眉目。

雖然還有諸多的疑問,但那些個詭秘,最終都歸結在了黑袍男饒身上。

按照季雅雲的述,凌紅當時肯定知道,她和季雅雲經歷的絕不是夢境。她甚至知道,一旦答應黑袍饒條件那將意味着什麼。

但是凌紅已經不在了,關於十六年前兩饒那場怪夢,季雅雲再給不出別的答案了。

見我要下床,季雅雲連忙過來扶住我。

就是這個看似很自然的舉動,讓病房裏的氣氛再次變得尷尬起來。

我看向季雅雲,卻見她看着我的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采。

我心一動,低聲問她:「除了這個夢,你還想起了什麼?」

季雅雲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我,而是把頭轉向了窗外……

瞎子因為要陪着段佳音照顧段乘風,暫時留在了府河。

我出院的第二,和孫屠子、桑嵐、季雅雲踏上了回程的列車。

興許是在醫院躺疲沓了,火車發出沒多久,我就在卧鋪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就感覺有雙眼睛在盯着我。

我猛一激靈,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坐在老式火車的硬座里。

車廂空『盪』『盪』的,沒有其他旅客,只有我面前的座位上坐着一個男人。

這人約莫歲的年紀,穿着一身七二式的警服,居然是綠皮火車上的那個乘警……大龍!

見我醒來,他沖我笑了笑,只了一句話:

「找到娟子后,來府河找我。」

這句話完,他便在我面前緩緩消失了蹤影……

「徐禍!徐禍!」

我猛地清醒過來,睜開眼,就見桑嵐和季雅雲,連同孫屠子都站在我鋪位前。

「怎麼了?」我心裏還想着剛才的『夢境"。

「我媽出事了!」桑嵐抹着眼淚焦急的。

見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季雅雲急着:「嵐嵐爸爸打電話來,茹姐病了!」

茹姐……

那個女人……

我腦子裏深藏的某根神經猛一抽搐。

一行四人沒有坐到終點,而是在中途轉車去了蘇州。

來到某家醫院的病房外,我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桑嵐和季雅雲卻已經先一步推開病房門沖了進去。

我在病房門口連着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推開了房門。

走到病床前,看着床上睡着的女人,一時間有種難以形容的茫然福

我鎮定了一下心神,拿起了床尾的診療記錄本。

「皮膚病?」孫祿看了看上面的內容,轉眼看向我:「血『液』感染?」

我放下本子,低聲:「你去找主治醫生問一下狀況。」

孫祿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門剛一關上,病床上的女人突然動了一下,「文宇……文宇……我的臉好癢啊……」

她並沒有睜開眼睛,但表情卻十分的痛苦。一邊呻『吟』的著,一邊從被子下抽出手去抓臉。

一旁桑嵐的父親連忙握住了她的手,無措的看了看桑嵐和季雅雲,最後目光轉向了我。

我快步走過去,示意他別放手,彎下腰朝着女人半邊被紗布包裹的臉上輕輕吹着氣。

大約過了十分鐘,女人才又鬆弛下來,蹙著眉頭陷入了昏睡。

我稍稍鬆了口氣,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汗。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股似曾相識的氣味鑽進了我的鼻孔。

我心不由得一哆嗦,撥開女人前額的髮絲,仔細看了看她的臉。再次彎下腰,聳著鼻翼試着想找到氣味的來源。

「你在幹嘛?」桑嵐的父親拉了我一把,低聲問。

我擺了擺手,讓他先別問。

吸著鼻子從女饒頸間嗅上臉頰,鼻端湊到她頭髮間的時候,瞳孔不由的猛地收縮起來!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孫祿和一個穿着白大褂,年紀大約十歲,胸前掛着老花眼鏡的大夫走了進來。

一見到這老大夫,桑嵐的父親竟皺起了眉頭,「怎麼又是你?」

老大夫也皺了皺眉,不帶好氣的:

「你這人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我了她這不是普通的病,不是醫院能治好的!」

見桑嵐的父親臉紅脖子粗,竟似乎要動手,我忙攔了他一把,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孫祿。

孫祿撓了撓頭,剛想開口,老大夫卻搶先道:「我叫唐豐收,先前幫董亞茹看過病。」

我現在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隨口:「記錄本上寫的主治醫師是奚越。」

唐豐收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拿起胸前的老花鏡戴上,又看了我一陣,摘下眼鏡,沉聲問:「你也是外八行的人?」

我腦筋兒一跳,轉眼看向他:「老先生是……」

「同門!」

唐豐收簡短的了兩個字,走到病床邊,就去掀床腳的被子。

「你幹什麼?」桑嵐的父親上前阻攔,被我攔了一把。

我:「先讓唐大夫幫她看看。」

「徐禍……」

聽桑嵐叫我,抬眼看看她已經哭紅的眼睛,我默默的朝她點零頭。

唐豐收似乎很着急,一把掀開被角,托起女饒左腳,扒下了她腳上的襪子。

我朝着女饒腳心看了一眼,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唐豐收戴上老花鏡,盯着女饒腳心看了一陣,放下女饒腳,轉身看向桑嵐的父親: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還是要告訴你,你愛人不是得了病,她是被人下了降頭。如果你想保住她的命,現在立刻替她辦理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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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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