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褚警長

第二十七章 褚警長

聽我一,瞎子的臉『色』也變了變,兩人一起向車外看去。

火車再次開動起來,我和瞎子四目相對,都忍不住苦笑。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同志,請把你們的車票和身份證出示一下。」

一個年紀大約歲的乘警朝我和瞎子敬了個禮。

在他旁邊還有一個二十啷噹歲的年輕乘警,一隻手按在腰間,一臉警惕的看着我倆。

瞎子反應了一下,把車票和身份證拿了出來,卻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怔了怔,下意識的把手伸進兜里,可當我『摸』到那張車票的時候,心裏就是一咯噔。

「你的票呢?」年輕乘警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偏向我胸前。

順着他的目光一看,我立馬就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先前吐的那口血把衣服染紅了一大片,我滿心的疑問急着尋找答案,忘了換件衣服了。

剛才找段乘風和大龍的時候,我和瞎子在車廂里游『盪』來游『盪』去,不惹人懷疑才怪。

「請出示你的身份證!」年輕乘警加重了語氣。

沒辦法,我只好拿出錢包,讓瞎子幫着把身份證抽了出來。

中年乘警接過身份證看了看,隨手遞給年輕乘警,問我:

「同志,你的手還有衣服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我撞牆的心都有了,這特么叫什麼事兒啊?

但是看着他英挺,我心裏突然一動,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年輕乘警退後一步,眼看着就要把警用器械掏出來了。

我用左手朝中年乘警敬了個禮,低聲:「你好,一個系統的。因為是私人原因出行,我沒有帶證件。能不能先到乘警室去再?

中年乘警猶豫了一下,點零頭。

來到乘警室,我報出了編號,那個年輕的乘警在電腦上查了一下,抬起頭有些好奇的看向我:「你是法醫?」

我點點頭。

另一個年輕的女乘警打量了我兩眼,「你身上的血,還有手是怎麼回事啊?」

我見她年齡不大,忍不住笑道:「血是剛吐的,手是我閑着沒事拿來練習局部解剖的。」

女警白了我一眼,聲了句:「變`態。」

中年乘警剛要把身份證還給我,先前那個年輕的乘警忽然:

「褚警長,沒有他的上車記錄!」

褚警長一下把手縮了回去,盯着我問:「你的車票呢?」

我暗暗嘆了口氣,現在可不比從前,什麼都是聯網的,根本糊弄不過去。

我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褚警長,能不能請問您一個問題?」

「你。」

「您在這列火車上工作多少年了?」

「二十四年。」

我想了想,硬著頭皮問:「這列火車上有沒有一個叫大龍的乘警?」

那個年輕乘警明顯有些不耐煩,想要什麼,卻被褚警長抬手制止。

褚警長眼神流轉的盯着我,似乎想從我眼睛裏看出些什麼。

片刻,他對兩個乘警:「你們出去轉一圈兒吧。」

兩個年輕乘警疑『惑』的看了我和瞎子一眼,戴上警帽走了出去。

褚警長問我:「你的那個大龍全名叫什麼?」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長什麼樣?」褚警長又問。

聽我把大龍的樣貌形容了一遍,褚警長用奇怪的眼神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和大龍是什麼關係?」

我咬了咬嘴皮子,:「是他安排我上車的。」

褚警長眼神一緊,「你在哪一站上的車?」

「府河。」

「府河?!」

我點點頭,轉眼看着瞎子,苦笑着搖了搖頭:「這位警官我也見過,而且今一見過三次了。」

「我們之前見過面?」褚警長疑『惑』的看着我。

我只能是點點頭,想了想,問:「你還記不記得二十四年前,就在這列火車上,發生過一件很奇怪的事。」

見褚警長盯着我不話,我深吸了口氣,「那年14號車廂有個人死了,你和大龍一起,還有三個乘務,兩男一女趕了過去,後來……」

「你怎麼知道當時的事?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等我完,褚警長就大聲打斷我,扭身坐進椅子裏,渾身止不住的微微發顫。

「他就是當年和大龍一起到那節車廂的那個乘警?」瞎子瞪圓了眼睛,「你今上車的時候,是他給你檢的票?」

「檢票?檢什麼票?」褚警長臉『色』發白的問。

我咬了咬牙,把車票從口袋裏掏出來遞了過去。

褚警長並沒有接,而是盯着車票看了一會兒,突然猛地抬起頭,「你們一共上來兩個人!還有個女的呢?」

忽然,他像被針扎了一樣,從椅子裏彈了起來,踉蹌的走到另一張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個裝餅乾的鐵盒子。胡『亂』打開盒蓋,把整個盒子反轉了過來。

「吧嗒」一聲,盒子裏掉出一把生了銹的老式檢票鉗。

「票呢?那兩張票呢?」褚警長把盒子抖了又抖,卻再沒倒出別的東西。

瞎子拿出煙盒遞了一根給我,抖出一根送到褚警長面前:「抽嗎?」

褚警長夾出煙,哆哆嗦嗦的點着后狠吸了一口,透過煙霧,難以置信的看着我。

良久,他才向我伸出手,讓我把車票給他看。

「這就是當年的那張車票,是我檢的票。後來出了那件事,警方把那對夫妻的車票收繳了上來。再後來那件事不了了之……我就把兩張車票和檢票鉗保存了下來。」褚警長看了看那個餅乾盒,又看向我。

「你該不會以為車票是我們倆偷的吧?」瞎子問。

褚警長搖了搖頭:「之前車停在府河……問司機,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府河停車……那時候我在這裏睡著了,我夢見我又回到了那一年……我又見到了那個男人和那個院婦』……又替他們檢了一次票……」

我和瞎子再次對視,彼茨臉上都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表情。

最後還是瞎子眼珠一轉,問道:「那個叫大龍的警察呢?他今在沒在車上?」

一聽這話,褚警長頓時扭曲起來,好半才狠狠吸了一口煙,鼓着眼泡:

「周大龍是當時的警長!那個死人突然活了過來,當時他和那個死人正好打了個照面……他當場就嚇瘋了!那件事過了不到一個月,他就已經死了!」

很長一段時間,警務室里都安靜的只能聽到三個男人喘粗氣的聲音。

「禍禍,現在怎麼辦?」瞎子聲音有些發抖,看得出,他也已經沒磷氣。

「找老段!」我把煙頭掐滅,轉眼看向角落裏的電腦組,「查監控!」

二十分鐘后,那一男一女兩個乘警走了進來,卻見到屋裏的三個人都在電腦屏幕前對着抽煙。

「警長……」

那個男乘警剛了一句,褚警長就丟掉煙衝到了他面前:「我們有沒有在府河停過車?」

兩個乘警被嚇了一跳,女的:「有啊……」

「有沒有開車門?!」褚警長幾乎是用吼的問。

男乘警磕磕巴巴道:「迎…迎…只有14號車廂的門打開了一下……就一下。隨車工程師傅還在查故障原因……」

「有沒有上來人?」

「我不知道……」乘警急中生智,指了指我面前的電腦:「查監控!」

我和瞎子看了看其中一個屏幕上扭曲的不成樣子的畫面,相對無言。

我掐滅煙,勉強道:「褚警長,幫我和那誰……補張票吧,免得麻煩。」

褚警長搖了搖頭,「我現在請假,為了那件事,我在這列火車上整整待了二十多年。不查個水落石出,我這輩子都不會安生。」

他拿起座機打了個電話,又對那兩個乘警交代了幾句,跟我和瞎子一起走出了警務室。

剛走出沒幾步,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我看了看窗外的『色』,心沒來由的一沉,急忙把手機掏出來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桑嵐急切的聲音:「徐禍,姨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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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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