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鬼歌女

第十二章 鬼歌女

相比突然出現的黑『色』晚禮服女人,更讓人感覺詭異的是衚衕深處的那棟樓。

那不是什麼現代建築,而是一棟古代的塔樓!

這塔樓總共有七層,佔地面積幾乎都趕上一個標準的足球場了。

此刻塔樓內燈火通明,仔細看,隱約還能看見的燈火的籠罩下有人影閃動。

雖然我對平古縣還不算多熟悉,可縣裏有這麼一棟宏偉的建築,哪怕是仿古的,多半早成為景點了,我絕不會從來都沒聽人過。

我越看這樓,越覺得莫名的妖異。

可是沒等我想出眉目,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色』晚禮服女人就停住了腳步。

我心裏一咯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女人忽然閃現,絕對不是人,多半就是兩次到我家哭門的哭門鬼。

夜半鬼哭門,非索命,必所求。

她把我帶來這裏,眼前又有這麼一棟邪『性』到家的塔樓,究竟是想要我的命,還是有求於我呢?

就在我帶着疑問全神戒備的時候,女鬼開口了。

她並沒有轉過身,而是站在那裏,背對着我和潘穎道:

「就是這裏了,下個月初一,夜裏子時,你再來這裏找我。」

女鬼的聲音十分的軟噥動人,卻帶着一股難以形容的疲憊和風塵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覺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似的。

沒等我回應,潘穎就聲嘟囔了一句:「傻子才聽你的呢。」

女鬼像是聽到了她的話,猛然把身子轉了過來,森冷的目光卻是直『射』在我的臉上。

看清她的樣子,我就像是被狠狠電了一下,渾身猛一哆嗦,整個人都僵住了:「是你!」

我和沈晴在東城看守所的老樓里,曾經到過一個『不存在的"二戰日軍俱樂部。

當時我和沈晴是從舞台後的化妝間進去的,不光在那裏發現了趙奇失蹤的女友蕭靜,還見到一個穿旗袍的歌女。

當時歌女一邊換衣服,一邊用我聽不懂的方言罵人。

後來去桑嵐她們家才知道,歌女的是蘇州方言。

眼前的女鬼,居然就是俱樂部里的那個鬼歌女!

鬼歌女目光閃爍,竟然看着我:「你既然還認得我,那麼我想你應該會答應我們的請求了。」

「你們?」我留意到她話里的一個詞。

鬼歌女像是沒聽到我的話,眼神微微一轉,接着出一句話。

聽了這句話,我的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她的是:「我見到趙奇了,是他讓我來找你的。」

「趙奇?他在哪裏?」我強忍着上前拉住她的衝動問。

我一直都有一種感覺,無論看守所老樓的日軍俱樂部,還是醫院地下的水牢監獄,乃至二爺屯和平古崗的怪事,都和日本鬼兵有牽連。

把一系列的詭異事件串聯起來,每一件似乎都不是偶然。而是在這些怪事的背後,應該是有人在進行着某個『大陰謀"。

趙奇是在經歷二爺屯的詭事時,為了朝思暮想的愛人,把生魂留在了『另一個世界"。

現如今,眼前這個曾在日軍俱樂部出現的歌女卻,她見過趙奇,並且還,是趙奇讓她來找我的……

這就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

在這一系列詭事的背後,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陰謀?

而主導這場陰謀的,到底是神秘莫測的老陰,還是在監獄水牢中見過一面,卻讓我想起來都會做惡夢的鬼僧無道……又或者,在這一切的背後還有更加隱秘的人物?

鬼歌女顯然看出了我的滿心疑『惑』,卻沒有想要解釋,而是又道:

「下個月初一,子夜時分,你再來這裏,到時候,你答應我們的請求,我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牽」

「為什麼要等初一?趙奇現在在哪裏?」

我恨不得上前抓住她,一次『性』問出我所有的疑問,可我還是忍住了。

趙奇是我的朋友、哥們兒,他現在像棵植物似的躺在病床上,其它的可以冷漠不管,我必須得把他找回來。

可是在二爺屯的事過去后,我根本沒有任何追尋的方向。

眼前的鬼歌女夜半哭門,又曾和蕭靜、日本鬼兵同時出現,她似乎是找到趙奇的唯一線索了。

我剛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答應初一再來。

沒想到一旁的潘穎忽然上前一步,表情森然的盯着鬼歌女冷冷道:

「你既然的這麼誠懇,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你手上沾染的人命,恐怕不下幾十個吧?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我本來還想阻止她再胡襖,可是轉眼仔細一看,就再一次愣住了。

她的樣子還是潘穎的樣子,可是神情目光卻似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雖然我早就隱約猜到,潘穎和狄金蓮之間有着某種關聯,狄金蓮可以輕易頂替潘穎,可看着她從未有過的冷厲目光,我還是忍不住懷疑,眼前上了潘穎身的,真是狄金蓮嗎?

然而她向鬼歌女提出的問題,以及鬼歌女的反應完全掩蓋了這個疑問。

『潘穎"問的重點是:你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你至少害過幾十條人命。

鬼歌女頭一次正視她,眼趾露』出了些許狐疑,似乎在猜測她的身份。

但是這種狐疑的目光很快被一抹異樣的果決神情取代。

鬼歌女和『潘穎"對視,同樣冰冷的回應:

「你的死相未必就有多好看;我是害過很多人,可除了該死的那些,其餘的都是被『逼』無奈。」

兩人……不,是聽兩鬼一問一答,我大腦更加混『亂』,可我還是攔住想要上前的『潘穎",問鬼歌女:「你叫什麼名字?」

「夢蝶。」

「我怎麼找你?」我又問。

鬼歌女夢蝶反手朝那棟妖異的塔樓指了指,一字一頓的:

「初一,子夜,我在鬼山等你。」

完,竟再不管我,轉過身,雙手提着禮服的裙擺款款的向前走去。

鬼山!

聽到這兩個字,我再次渾身劇震。

第一次聽鬼山,是在市醫院下面的監獄水牢裏。

三白眼即將變成鬼鴞前,曾不顧一切的:他在鬼山……廟裏……

那個『他",應該指的是他的師父,是他憤恨之餘口口聲聲叫的『老東西"。

如果老陰還不是這一些列邪事的主謀,那這個『老東西",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元兇。

我曾問過瞎子,鬼山在哪兒,瞎子告訴我除了賀蘭山勉強算是配得上『鬼山"的稱呼外,並沒有切實的鬼山存在。

可夢蝶卻,衚衕深處的老樓就是鬼山!

想到這段日子的種種經歷,我就想追上去。

可剛邁出兩步,我就停了下來。

因為前方的燈火驟然熄滅,整棟塔樓竟然消失不見。

塔樓的燈火是衚衕里唯一的照明來源,塔樓消失,衚衕里頓時一片漆黑。

「禍禍……你在哪兒呢?」黑暗中傳來潘穎發顫的聲音。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循着逐漸恢復少許的視線找到潘穎,拉着她走出了衚衕。

路燈下,潘穎懵了好半才問我:..

「剛才我是不是在做夢?那棟樓……」

不等她完,我就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拉開後車門把她推了進去,自己也跟着坐了進去。

「師傅,麻煩你,去城河街。」

出租司機回過頭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沒什麼,緩緩開動了車子。

潘穎:「禍禍……」

「你和狄金蓮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我打斷她問。

潘穎愣了愣,接着居然前所未見的長長嘆了口氣,「唉……是哥們兒的話就別『逼』我,以後有合適的機會,我再告訴你吧。」

我點零頭,沒再追問。

她這樣,等於是承認,她自己也知道她和狄金蓮有聯繫,甚至是有着某個約定。

這大背頭雖然愛胡鬧,可也不是完全不分輕重的傻子。

她這麼,我還能怎麼辦?

最主要的是,我已經漸漸感覺出,狄金蓮雖然時不時上她的身,卻似乎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下了出租,快到家的時候,潘穎忽然扯住我,一臉惶恐的:

「嵐嵐是真出問題了,我……我一晚上都沒睡,就盯着她呢。她那不是夢遊,好像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個看不見的人帶到你家去的……」

或許是因為這一晚接收了太多的信息,起到了物極必反的效果。

又或者河畔的冷風讓我的大腦格外清晰。

想起離家前一樓的異狀,再結合這些的經歷,我心裏漸漸有了一絲眉目。

回到家,打開房門,就見桑嵐正坐在櫃枱后低着頭一動不動。

我和潘穎對視一眼,快步走到櫃枱后,輕輕抱起明顯在熟睡的桑嵐,直接把她抱上了二樓。

回到樓下,我讓潘穎上去睡覺。

走到貨架旁,拿起那個泥娃娃放在櫃枱上。點燃牛油蠟,關療,在櫃枱后坐了下來。

看着面前不久前才發生過詭異一幕的泥娃娃,我並沒有感到悚然,而是前所未有的冷靜,或者冷漠。

半晌,就著燭火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嘬著嘴唇,把煙對着泥娃娃噴了過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原本一動不動的泥娃娃,竟然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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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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