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全堂

第十六章 白全堂

「頭兒!裏面真有一組指紋!」

老鍾抬起頭,難抑興奮的大聲道。

「快!趕緊和以前採證的指紋做比對!」

高戰同樣興奮的直搓手。

回想起『案發現場"的情形,我忍不住「嘔」的乾嘔了一下。

高戰忙扶住我,「走走走,我先扶你回辦公室。」

我擺擺手,推開他,緩了一陣才:

「你讓人排查一下,黎曼認識的人里,有沒有做醫生的暮性』。」

高戰眼珠轉了轉,倏地瞪大,「她繼父是醫生,但是是獸醫,平常是替生豬配zhong的。」

見我看着他點頭,高戰猛地衝出法證室,「猛子,三炮!跟老子去抓人!」

三后,隊里舉行了一次型的慶功宴。

為了替我免除麻煩和影響,高戰沒有向任何人透『露』我發現證據的經過,只是在席間不斷向我敬酒。

關於烹屍案,沒有人在慶功宴上提及。

事實上私底下也很少有人議論這起案子。

只能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心理扭曲的人了。

誰又能想到,作為繼父、作為一個父親,在變`態的佔有慾的驅使下,不光對繼女做出了讓人髮指的殘害,還因為嫉恨,想要栽贓女兒的情人……

被栽贓的出租司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案發的前一,他還在黎曼的家裏和她……

應該就是在那之後,被黎曼的繼父拿到了他的jy。

一個饒道德品質如何、一起案件里牽連到的人之間有什麼關係,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就像馬麗的:在其位謀其政。

作為一名法醫,我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相對於其他同行,我多出了一些經歷。

然而像烹屍案這樣親眼目睹案發經過……

雖然因此抓到了兇手,我卻永遠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禍禍,今又是,你要不要試試過了十一點以後營業啊?」潘穎坐在櫃枱上,晃『盪』著兩條長腿問我。

我白了她一眼,「這裏又不是後街的鋪子,營業個什麼勁兒。」

『大背頭"倒是真仗義,來陪桑嵐,真就請假跟來了。

好在她和桑嵐本來就是藝術生,不存在落下課業的問題。

她來這兒的好處就是,有她那個神秘莫測的祖宗護體,桑嵐和季雅雲的安全多了一重保障。

壞處就是……

這傢伙生就像個頑劣不堪的假子,從來不嫌事大,對什麼都好奇,關鍵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那種。

桑嵐娘倆來這裏是避禍,縣城也沒什麼好玩的,所以只要我一在家,她准得頂着個油光光的大背頭來找我。

經過降頭師勾魂的事兒,季雅雲都快得抑鬱症了;桑嵐看着強勢,其實膽子比兔子大不了多少。

娘倆本來還很矜持,這下好了,潘穎一來,她倆正好有借口往我家跑。

結果就是,我的私生活完全被三個女人霸佔了。

這不,好容易休息一,家裏又變成『『婦』女聯誼會"了。

潘穎跳下櫃枱,回過頭很認真的對我:

「要我,傻大寶就不是干陰陽先生的料,初一的那晚上得虧沒鬼找上門,要不然就他那個婆婆媽媽的勁,本來挺簡單的事,他都得給搞複雜了。」..

我:「大寶就是心腸軟。」

「我知道,可那得分事兒,做陰陽先生如果不能堅持陰陽殊途的原則,那還幹個什麼勁兒啊?你是不是?」

「沒『毛』病!」

「沒『毛』病吧?」潘穎得意的沖我一揚下巴,「所以我,能做陰陽先生的,要麼是你這樣的,要麼就得是我這樣的。那個死大寶,我那跟他『咱倆一起坐鎮",丫還不同意!」

我綳著嘴點着頭,心我總算聽明白你想抱怨什麼了,要是陰陽先生都像你這德『性』,閻王爺都得氣得領着黑白無常舉著幡兒來海扁你。

晚上季雅雲把做好的飯菜直接督了我家。

潘穎又,直接在我家置辦一套鍋碗瓢盆,把油鹽醬醋都買齊了,以後就都在我這兒開伙得了。

想到那段有家常飯吃的日子,我不由得有些情緒低落。

我看了看窗外,這裏真不適合正常人常住,現在季雅雲避過一劫,桑嵐也沒什麼狀況,再過一陣子要再沒什麼事,還是早點搬回去得了。

潘穎撓了撓大背頭,搭著桑嵐的肩膀:

「也奇怪哈,嵐嵐在家的時候白就跟個考拉似的睡不醒,一到晚上就變身成女太保、『盪』`『婦』了……」

「你瞎什麼呢?」桑嵐掐了她一把。

潘穎疼的咧了咧嘴,趕忙求饒,「我就是……你來這裏以後,你就變正常了,變得又是以前的那個乖寶貝兒了。」

季雅雲也點頭,「嵐嵐現在確實又和以前一樣了。」

桑嵐被潘穎剛才的還沒消氣,有點悻然的:

「都不知道你們瞎什麼,我哪兒有什麼不對勁。」

「嗡……嗡……」

電話震動,見是高戰打來的,我連忙接了起來。

了幾句后,掛斷電話,我急着放下筷子,拿起包往外走。

「怎麼了?」季雅雲問。

潘穎:「正吃飯呢,你去哪兒?」

「不吃了,有案子,要出警!」

潘穎好像在後邊了句什麼,我也沒聽清楚,匆匆跑出門,上車打着火,按照高戰的地址,直奔二爺屯。

快到二爺屯的時候,我就覺得不怎麼舒服。

記得上次跟季雅雲和野郎中去平古崗借煞,走的就是這條路,平古崗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仔細看了下導航,果然就發現二爺屯是離平古崗最近的一個村子。

到了二爺屯,遠遠的就見兩輛警車停在村口的曬場上。

曬場一邊搭了個戲台,好像是先前正在唱戲,高戰和隊里的幾個人正在戲台前和當地幾個村民着什麼。

「禍禍,來啦!」

「徐哥!」

孫祿和大雙今值班,提前跟隊來了。

見兩人都還是一身便裝,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趕緊去把衣服換了,準備幹活了。」

誰知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我忍不住:「屠子,現在是在出警,不是我們在學校的時候,趕緊換衣服。」

孫祿搖了搖頭,「不用換了,受贍送醫院了,死聊……活了。」

「什麼叫死聊活了?」我疑『惑』的問。

這時高戰走了過來,表情竟也有些怪異。

我問:「高隊,什麼情況啊?不是兩幫人械鬥……有人死了嗎?」

高戰搓了搓手,:「情況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你先跟我來看看吧。」

著,朝先前那幾個人招了招手,立刻有兩人快步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多歲,陰沉着臉的半大老頭,另外一個是個四十來歲的白臉胖子。

胖子一隻手拿着塊『毛』巾捂著腦袋,看『毛』巾上沾著血,應該是被打破了頭。

高戰簡單的給我介紹了一下,老頭姓張,是二爺屯的村長;白臉胖子姓肖,是戲班子的老闆。

高戰對兩人:「走,去後台看看。」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又問高戰是怎麼個情況,高戰卻斜了戲班老闆一眼,只到了後台再。

戲台前面的地上滿是紅『色』的鞭炮紙,台下的椅子板凳七零八落,看來就像高戰在電話里的一樣,的確是有人鬥毆。

可兩幫人打架,要是沒出人命,讓法醫來幹什麼?

戲台是臨時搭建的,後台就是戲台一邊的兩個帆布棚子。

這種專門在郊縣演出的戲班子實在平常的很,一般都是有人家或者私去位有什麼紅白喜事或者慶祝活動,就會請戲班來演出。

請戲班子是圖個熱鬧,戲班子就指著這個吃飯,這應該是雙方得利的事,怎麼就打起來了呢?

進了後台,就見幾個戲班子的人正圍在一起着什麼,見我們進來,立馬都不話了。

一看幾人身上的衣服,我更『迷』糊了。

「你們幾個***,還不把這喪氣衣服脫了!」一路陰著臉的張村長大吼著,上去就撕扯一個演員的衣服。

高戰一把拉住他,沉聲:

「你們報警是想解決問題,還是想當着警察的面再打一場?是的話全跟我回局裏去!」

我正看的雲里霧裏,孫祿湊過來聲:

「頭兩村長兒子結婚,擺了流水席、請了戲班子,準備大宴鄉里鬧騰三,結果……你也看見了。」

「卧槽!」

我一下沒忍住,『卧槽"兩字脫口而出。

聽孫屠子一,再不用問旁人,我就知道『案發起因"了。

村長公子結婚,請戲班子唱戲,雖然擺流水席、連唱三有點誇張,可身為一方村官,又是地方,這也不算多過分。

結婚是喜事,可看這幾個演員的戲服,居然都是純白『色』的,有一個穿素白的,頭上還綁着白布條呢。

這明顯是哭喪的打扮……

跟着進來的大雙,看着捂腦袋的戲班老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最後還是憋不住聲跟我:

「徐哥,你是來的晚,沒看見吶。人家娶媳『婦』兒,你猜這戲班子咋地啊?一開鑼,個個素,給人來了一個白全堂!」

「咳咳咳咳……」我一口唾沫沒咽下去,差點把自己嗆死。

白全堂是戲曲里的一個特定稱謂,顧名思義,白全堂就是全部演員都掛白,就是哭喪戲。

現在就算誰家有白事,都不大會唱這個,誰想悲上加悲啊?

所以白全堂多數都是在正規的表演舞台上,以藝術欣賞的角度進行演出。

我斜眼看着戲班老闆,感覺他很神奇啊。

村長公子結婚,帶着手下在人家村裏唱白全堂,他沒被打死真的是奇迹啊!

我正啼笑皆非,忽然就見戲班老闆臉『色』一變,連頭也顧不上捂了,撒丫子就往一個方向跑去。

順着他跑的方向一看,我倏地一提氣,也招呼孫祿和大雙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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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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