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租司機

第十四章 出租司機

「哎,你呢,還不趕緊把衣服穿上去!」

桑嵐又了一句,俏臉微微有些漲紅。

我往身上一看,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急着下樓,就只穿了條大褲衩。

上樓換了衣服,再次回到樓下,我又走到柜子旁仔細確認,被我重塑了鬼身,卻成了凌紅模樣的女鬼的確不在了。

「姨蒸了包子,你趕緊趁熱吃吧。」桑嵐把飯盒放在櫃枱上。

「謝謝。」

我了一句,坐到櫃枱后,看着毫無生氣的泥娃娃,心裏不出的疑『惑』。

我的初衷是想幫黎重聚魂魄,可按照鬼靈術中的法門,僅僅只是剛塑好了陰形,還沒來得及招魂。

然而她卻自己成就了鬼身,而且不等我超度,就離開了這裏。

如果她成就鬼身,變成凌紅的樣子,是因為降頭師正巧作法勾魂誤打誤撞造成的,那她鬼身初成,也不可能在白離開這裏啊。

我總覺得這中間似乎還摻雜了某個意外的因素,那到底是什麼呢……

想起剛才奇怪到家也恐怖到家的夢,我猛地回過頭看向貨架,沒發現靈牌有少聊樣子。

那只是在夢裏,老陳沒有真的來過,靈牌自然是不會少的。qδ.o

在夢裏我似乎聽到一個饒名字……范少虎。

這個人是誰?怎麼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似的?

「你發什麼愣呢?」桑嵐蹙著眉頭盯着我,「徐禍,你不是有什麼事吧?為什麼潘潘怎麼都不肯告訴我,你們為什麼去內蒙?」

我搖了搖頭,想了想,拿起桌上的飯盒就往外走。

徑直來到十四號,我隔着窗戶往裏喊:

「陳伯!在家嗎?我是徐,我剛蒸了包子,送幾個來給你嘗嘗!」

連着喊了幾聲,也沒聽見回應。

我一咬牙,走上前去敲門。

我心今無論如何都要從老陳的嘴裏撬出點什麼,要不然再這麼魔魔道道的下去,膽子再大的人也得神經衰弱。

可敲了半的門,裏面也沒反應。

末了反倒是隔壁的門打開了,一個胖老頭問我是幹什麼的。

我忙我剛租了老陳的房子,做了包子來給他送幾個嘗嘗鮮。

胖老頭:老陳平常都住在縣裏的石料廠,很少回來住的,他恐怕又回石料廠了吧。

石料廠……貌似老陳過,他除了幫人請牌位,還幫人刻石碑。

我想了想,把飯盒捧到胖老頭面前,笑着自我介紹了一下,讓他嘗嘗包子味道怎麼樣。

我主要是想和這新鄰居套套近乎,向他打聽一下老陳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胖老頭倒是隨和,拿了個包子咬了一口,一邊讚不絕口,一邊他姓黃。

閑扯了幾句,我就直接問他,老陳是幹嘛的。

胖老頭笑呵呵的:他就是個孤老頭子,有點手藝,平常就在縣裏的石料廠幫人刻碑、刻石獅子什麼的,偶爾也幫人請牌位。不過現在很少有人在家裏供奉靈牌了,所以他也不怎麼干這活了。

胖老頭吃完一個包子,又拿了一個,問我租的是哪套房子。

我指了指街尾的樓。

胖老頭點點頭,沒什麼。

可當我順口,我就住三十一號的時候,胖老頭忽然臉『色』變了變,有些慌張的,他爐子上還燒着水呢,然後就急着進屋把門關上了。

我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最後一跺腳,去你大爺個腿兒的,住這兒的人都這麼奇怪嗎?

你們愛是誰是誰,愛幹嘛幹嘛去,老子什麼也不問了,我就看你們哪個能作出什麼妖蛾子來。

我拿了一個包子,狠狠咬了一口,邊在心裏發狠抱怨,邊往家走。

回到家,桑嵐就站在門口狐疑的看着我。

進了屋,我給自己泡了杯茉莉花,剛坐穩屁股,桑嵐忽然問我:

「你來這裏,是不是跟徐潔有關係?」

我挑起一邊的眉『毛』盯着她,半晌我壓低聲音,邪惡的問:

「昨晚上你看清楚朱安斌長什麼樣了吧?」

桑嵐愣了愣,反應過來,臉騰的紅了,狠狠瞪了我一眼,拿起門后的雨傘跑了。

周一到了局裏,照慣例去跟高戰報了個到,回到法醫室,孫祿正歪在椅子裏啃韭菜盒子呢。

我問:「大雙呢?沒跟你一起過來?」

孫祿咧嘴一笑,『露』出粘著韭菜葉的白牙,「嘿嘿嘿,那子不地道,過來,昨個兒就把女朋友接來了。一大早的我也不能去敲門啊,萬一人家兩口正在『辦大事",我給人嚇得不舉了怎麼辦?」

「靠,這麼有效率,他女朋友長得怎麼樣?你看了沒?」我八卦的問。

「就看了個側臉兒,那子跟怕我搶他馬子似的,也沒給我介紹,要不他不地道呢。」

「身材怎麼樣啊?」

「真不錯……」

兩人正八卦的熱乎,孫祿的手機突然響了。

接起來了兩句,翻著白眼掛羚話,「丫的,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有難了才想起老子來。」

我問:「怎麼了?」

「丫早上出來忘帶錢包了,打車到了局裏沒錢給,讓我幫他付錢去!」

我咧了咧嘴,笑着搭着他厚實的肩膀往外走,「一塊兒去吧,我也買倆韭菜盒子去,看你吃…我特么都饞了。」

兩人笑着來到大門口,我正要往早點攤兒走,不經意間往計程車里看了一眼,不由得愣了。

孫祿扒著車窗笑着對司機:

「誒!是你啊!那晚上你發什麼神經啊?你還怕我們打劫你怎麼着?看見沒,我們可都是條子!」

我也認出來了,這個出租司機,就是大前晚上送我和孫屠子去城河街那個。

想到一件事,我心裏一動,徑直走過去,推開孫祿,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

「徐哥,你要出去啊?」剛下車的大雙問。

我擺擺手,讓他和孫祿先別問。

出租司機也認出我了,往我身上看了一眼,訕笑着:

「原來是警官啊,沒想到您這麼年輕就……」

不等他完,我就點着駕駛台上的工牌問:「你叫范少虎?」

司機一愣,「啊?昂,是……是啊。」

我轉眼盯着他:「認識黎曼嗎?」

司機臉『色』一變,「你……你是她什麼人?」

孫祿雖然長得像個大老粗,腦子可一點也不慢,聽我提到黎曼,立刻拉開後車門推著大雙上了車。

「你們要幹嘛?」司機一下子慌了,「我和黎曼沒什麼的!」

我把右手伸到腰間,冷眼看着他:「直接把車開局裏去。」

司機一聽,反倒像是沒剛才那麼緊張了,掛上檔,直接開進了公安局的大門。

下了車,我和孫屠子、大雙圍成一個三角,圍着司機進了辦公樓。

「砰砰!」

「進來。」辦公室里傳來高戰的聲音。

我推開門,示意司機進去。

孫祿朝我點點頭,「我跟大雙先回辦公室了啊。」

高戰眯着眼睛看了看司機,轉眼看向我:「這是誰啊?」

不等我開口,司機就一邊給我和高戰遞煙,一邊點頭哈腰的對高戰:

「我叫范少虎,我就是個開出租的。」

我沉聲對高戰:「他應該和黎曼的案子有牽連,我想申請化驗他的dna。」

高戰正準備點煙,聞言『噌"的站了起來,「立刻提取他的血『液』樣本送去上級化驗室,馬上審訊!」

提取樣本后,我讓孫祿跟我一塊兒開車去市局。

路上孫祿問我:「你怎麼知道那司機和黎曼的案子有牽連?」

我抽了口煙,看着窗外:

「我要是,是黎曼自己告訴我的,你信嗎?」

市公安局法醫室內,馬麗從化驗台前抬起頭,扭臉瞪了我一眼,「你送來的樣本dna和在案發現場提取的j斑完全相同,可以抓人了。」

回到縣局,高戰直接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

高戰遞給我一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瞪着兩個硬幣眼看着我:

「范少虎已經被羈押了,他承認他和黎曼是通過網絡認識的,兩人在賓館和黎曼的家裏總共發生過四次關係。是和黎曼談戀愛,可這個范少虎早結過婚了,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他承認他和黎曼只是玩玩,照他的法,黎曼是真把他當男朋友,他只想約p。但他不承認殺了黎曼。」

我剛點上煙,高戰突然問:

「你是怎麼知道他和黎曼有關係的?根據他的交代,你和孫祿只是坐過他一趟車。」

見他目光灼灼,終於有零刑警隊長的樣子,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高戰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搭住我的肩膀,又『露』出了二道販子似的笑容,有點神秘的聲:

「其實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法醫是法醫,陰陽先生是陰陽先生,兩者各有各的規矩。關於你的另一個職業,我沒資格要求你向我彙報。我只是好奇……我哥們兒,是不是黎曼本饒鬼告訴你,她和范少虎有關係的?」

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在心裏感慨,早該想到,甭管是市裏還是縣裏,能幹到刑警隊長這個位置的,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啊。

高戰掐了煙,攬着我往外走,「走,跟着一起押犯人去指認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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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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