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詭異照片
回去的路上,桑嵐一直都在瑟瑟發抖,相比起來,季雅雲反倒平靜的多。
並不是她膽子變大了,而是她被我捂在懷裏,沒有看到十蓮塘里恐怖的一幕。
刻着符文的石棺打開,翻出的屍體不但栩栩如生,竟然和她的長相一模一樣。
而且,屍體在面向我們的時候,居然張開了眼睛,對着我們森然的笑了!
屍體很快腐爛,相關部門趕到,自去處理,可那抹詭異的笑容,卻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到了市裏,把劉瞎子送到豬鼻巷,臨下車前,瞎子欲言又止了一陣,終於還是:
「禍禍,除了幫這兩個美女,你自己也要心點。我怎麼看着你比她倆也好不到哪兒去啊?還有這位趙警官……」
沒等他繼續下去,我就問他:「你到底哪兒不舒服?」
劉瞎子不語。
我:「我觀察你一路了,你今走路姿勢有點怪啊,還不喝酒不吃葷…痔瘡發了?」
「別扯蛋了,我回去也幫你們想想辦法,你自己悠着點。」劉瞎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轉過身邁著八字步晃晃悠悠的進了巷子。
我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不是痔瘡,難道是割b皮?」
「噗……」
沉了一路臉的趙奇撲哧樂了,「他都多大了還……」
回過頭,就見桑嵐和季雅雲都漲紅著臉看着我。
趙奇乾咳了兩聲,問我們現在去哪兒。
我本來想,再麻煩他一趟,幫我把我的車拖去修理廠,卻因為傷口淋了雨,頭疼的厲害,只能再次進了醫院。
到醫院一量,居然發起了高燒,醫生我必須住院,直接給我開了住院單。
被安排進病房才發現,居然還是昨的那間病房,隔壁床還是竇大寶…
我頭暈腦脹,沒心思跟他白話,拿出陰桃木劍放在枕頭下面,紮上吊針以後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很累,很不踏實,噩夢一個連着一個,卻睏乏的怎麼都醒不過來。
先是夢見我和桑嵐、季雅雲在齊縣的賓館里。
我又聽到了打麻將洗牌的聲音,打開房門,朝麻將桌看去,就見一個渾身被燒得焦黑的孩兒蹲在麻將桌上,正在把一張張的麻將堆起來。
孩兒也看見了我,居然咧嘴沖我笑了。
他笑得越來越歡快,連血紅的牙齦都『露』了出來,嘴角都撕到了耳朵後面。
原本細的牙齒忽然變長,變成了兩排尖利的獠牙,迎面向我撲了過來!
我急着想去包里『摸』木劍,結果卻『摸』到了一個柔軟溫熱的身體。
轉頭一看,發現我還躺在床上,被我『摸』到的居然是桑嵐!
她閉着雙眼,長長的睫『毛』時不時微微顫動,睡得很香甜。
我的目光順着她修長的脖頸下滑到了飽滿高聳的胸脯,身體一下灼熱起來,顫巍巍的伸出手,向著其中一座高峰搭了上去。
就在我快要碰觸到那美好的目標時,她忽然抬起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
與此同時,她的眼睛倏然張開了!
我想要躲閃她的眼神,卻發現她的臉已經變了。
我還沒看清那張臉的樣子,就被那人拉起來飛跑。
看着那饒背影,我感覺很熟悉,剛要話,他就停下來,慢慢的轉過身冷冷的看着我。
「張喜!」我脫口而出。
張喜卻忽然從我眼前消失了。
「別燒我!別燒我!啊……」
一個女饒慘嚎聲傳來,是那麼的凄厲,那麼的刺耳。
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處身在一間封閉的房間里。
女人慘叫的聲音不斷從四面八方傳來,一直在叫:
「別燒我…別燒我的孩子……」
我如同身受,居然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爐上,渾身灼熱難當。
「啊……」
我終於忍耐不住,也跟着大叫起來……
「徐禍!徐禍!」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連忙伸手胡『亂』的抓着,感覺抓到一個饒手,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拉住這隻手,掙扎着想要逃離火灼。
「呼……呼……呼……」
粗重急促的喘息和渾身『潮』濕冰冷的感覺讓我意識到這是一場噩夢。
我急着睜開眼…
果然,我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已經亮了。
「你沒事吧?」
「桑嵐?」
聽到桑嵐問,我才感覺到我身上還趴着一個人,垂眼一看,就見桑嵐漲紅著臉趴在我胸前,一隻手還被我緊緊的握著。
「徐禍,感覺好點了沒?」季雅雲捧著飯盒走了進來。
我連忙鬆開桑嵐,她更是急得手忙腳『亂』的站起身,倒退了好幾步。
季雅雲往我身上看了一眼,「做惡夢了?」
我低頭一看,身上的病號服都被汗浸透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我先前經歷了什麼。
我沖季雅雲點零頭,向桑嵐遞出個抱歉的苦笑。
「我去幫你打盆水擦一下。」桑嵐低着頭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我坐起身,接過飯盒,見季雅雲臉『色』不大好看,問她怎麼了。
「我從昨晚上就一直給我那個開影樓的同學打電話,一直都打不通。」季雅雲眼睛紅通通的,顯然才哭過,眼神中透著委屈和不忿。
我拿起一個包子一口咬掉一半,「吃完早飯就出院,我們直接去找她!」
季雅雲並沒有聽到我和劉瞎子的全部談話,但也意識到了自己弄到如今的地步是因為那次的拍照。
我更替她不忿,自己家作的孽,卻要無辜的人去承擔,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辦出院手續的時候,桑嵐接了個電話,掛了以後,猶豫了一會兒,才學校里的一個老師病了,她想和同學一起去看看這位老師。
我儘管去,黑前回家就好。
在醫院分別後,我和季雅雲打車來到了那家影樓。
「怎麼把影樓開在這兒?」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季雅雲的那個同學叫凌紅,不光是影樓老闆,也是影樓的首席攝影師,所以影樓的名字就叫凌紅。
現代概念的影樓應該都是很『潮』的,凌紅影樓卻開在老城區的一個角落,而且是在一條老巷子裏面。
我隔着紗布撓了撓頭,問季雅云:「你同學是開照相館的吧?」
「你是醫科生,不懂『潮』流很正常。現在的影樓都是以網上客源為主,地址選在這裏,不光省房租,而且還會讓人有種懷舊復古和現代藝術的反差福」季雅雲帶着微微的笑意,眼神靈動的斜了我一眼。
「你就直我老土唄。」我也笑了。
一直以來季雅雲都是一副悲戚的樣子,這時我才發現,她笑起來更有風韻,更美。
巷子確實很老,兩邊的建築也都是七八十年代的,甚至更早。
兩人走到巷尾,看到凌紅影樓的招牌,我才真正感受到季雅雲所的現代是什麼概念。
中國式老舊的巷子裏,忽然出現一座美式風格的三層樓,雖然只是外形修繕過,但這種反差讓人有種意外的驚艷。
但凡是到過這裏的人,都會有種忍不住想要進去看看的衝動。
但是,此刻影樓的大門卻是被一把u形鎖從外面鎖著的。
季雅雲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過了一會兒,放下手機,皺着眉頭對我:「紅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我點點頭,背着手,彎腰看着落地櫥窗后展示的攝影作品,好半才看出來,這些大大的照片,主角竟有三分之二都是季雅雲。
「哇,原來你化妝后這麼美!」我由衷的感嘆道。
「你什麼意思?」
感覺身後冷風嗖嗖,回頭一看,就見季雅雲背着手提着包,噙著下嘴唇瞪着我,把一隻腳上的高跟皮鞋在地上蹭來蹭去,像是要對着我『射』點球一樣。
不對,看樣子她是把我當成球來瞄準了…
我忙胡『亂』比劃着:「反差,是反差!其實你不化妝更漂亮,更現實…化了妝就有種不真實的美,就好像是從電腦屏幕里走出來似的!」
季雅雲似乎對我的解釋還算滿意,有些得意的揚了揚頭,「傻乎乎的,一看你就沒好好學語文。鏡頭妝是要誇張的,正確的形容應該是像從電影里走出來一樣才對。」
嘿嘿,無知、淺薄!
我會告訴你我的就是電影,只不過是日本拍的嘛。
不過拿季雅雲和那些日本女u相比…好像有點褻瀆她了。
真要是那樣,男主必須是我這樣的吧…
「為什麼會這樣?」
我正意識流的yy呢,冷不防季雅雲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貼着我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怎麼了?」我急忙收斂心神。
她指著角落裏的一個相框,呼吸越來越急促,「這……這……」
我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定神看向那張照片。
那張照片並不大,所以之前我才沒留意。
這時才發現,這張照片居然就是在十蓮塘拍的。
我不大懂攝影,只覺得這照片…ps的相當嚴重,整體給饒感覺都霧蒙蒙的。
照片中,季雅雲穿着一襲白『色』紗裙,赤着腳站在荷塘邊的潛水裏,雖然盤著頭,臉上卻『露』出孩子般純潔喜悅的笑容。
她一隻腳站在水中,另一隻白皙的腳側抬出水面,單手提着裙擺,使得那條抬起的腿在白『色』裙擺和碧綠水面的映襯下格外誘人。
她的另一隻手攥成了拳頭,只伸出一根纖長的食指抬起在身前,像是在空氣中寫畫着什麼。
我之所以一眼就感覺照片ps過,主要是因為,在那根手指的指尖上方,有三個紅『色』…既像是虛線,更像是血滴狀的字——我願意!
我越看越覺得這照片詭異,一時間卻不出怪在哪裏。
季雅雲忽然整個人都歪在我身上,哭着:「這字是我寫的,是我當時寫的!我當時手指破了!」
我猛地一愣,再次看向那張照片,終於發現是哪裏不對了。
『我願意"三個字,就像是正對着鏡頭,寫在了一塊透明玻璃上,這三個字居然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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