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牛眼溝之謎

第九章 牛眼溝之謎

聽瞎子一,我不禁打了個寒噤。

但我很快就反應過來,野郎中本來就是養鬼人,『毛』靈芝多半是他養的鬼幫他弄來的。

不對!

縱鬼行兇是養鬼饒大忌,如果野郎中還活着,那昨傘里的鬼又怎麼會出來肆虐

瞎子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搭着我的肩膀:

「我不是陰倌,野郎中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清楚。可是我知道,過了今晚,這裏的氣勢就走盡了,不光活人待不下去,就連鬼也站不住腳。而且我敢保證,牛眼溝到底有怎樣的秘密,今晚一定會揭曉答案。」

我點點頭,沒再多問,和衣在炕上躺了下來。

雖然喝了酒,可心裏的疑『惑』讓人無法安睡。

我就這麼閉着眼睛,半『迷』糊半清醒的等著即將發生的狀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有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

我假裝打着鼾,微微側身,把眼睛張開了一條縫順着感覺偷眼看去。

果然就見原本關閉的房門打開了一道縫,黑暗中,一隻閃著幽光的眼睛正在透過門縫往裏窺探!

大約過了一分鐘,那隻眼睛才消失。

我沒敢動,用足耳力仔細傾聽外面的動靜,卻只能聽到外面的雨聲和瞎子的呼嚕聲。

又過了一會兒,我剛想起身,猛然間,那隻眼睛又出現在了門口!

這一次,足足鍾,那隻眼睛都在看着屋裏的情形。

等到眼睛再次消失,我后脊樑已經滿是冷汗。

我看的清清楚楚,那眼睛第二次出現的時候,眼中分明透『露』著絕殺冷狠的凶光。

toukui那人竟是對我們動了殺機!

大概又過鍾,我似乎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

我以為是錯覺,把耳朵貼在炕上仔細聽。

沒錯,的確是發動機的聲音,聽上去應該是摩托車。

我一下想起了頭一次帶我和趙奇來的那輛挎斗摩托,心裏不禁升起一股極度的寒意。

聲音漸漸遠去,我連忙翻身坐了起來。

與此同時,瞎子也打着哈哈坐起了身。

原來他也沒有睡。

兩人下了炕,來到外屋,瞎子大咧咧的點燃了油燈。

我快步走到對面的偏房門口,推開門,屋裏沒人,只有滿屋的酒氣。

「不用看了,想死的和不想死的都走了。還有時間,先抽根煙再。」

瞎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出煙點了一根。

我沒聽他的,而是走到正屋的鐘馗像前,拿出手電筒打亮。

下午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神像不對勁,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我打着手電筒,從下往上仔細檢查面前的神像。

當我藉著手電筒的光看清神像的眼睛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了?」瞎子問。

我跳上供桌,用手指在神像的眼睛上抹了一下,湊到鼻端聞了聞,回過頭:

「鬼王爺的眼睛被人用黑狗血封住了,去幫我接碗無根水。」

瞎子連忙掐了煙,跑了出去,不大會兒就端了一碗雨水回來。

我接過碗,邊用袖子蘸了雨水幫神像擦眼睛,邊對瞎子:

「去看看還有沒有酒。」

瞎子從偏房提出那個塑料桶,咋舌的:

「乖乖,二十斤的地瓜乾子酒就剩半桶不到了,這倆老頭是酒桶啊?」

我一言不發的幫神像擦掉眼上塗抹的狗血,拿出硃砂,用『毛』筆蘸了在神像兩隻眼睛的眼仁上各點了一下。

跳下供桌對瞎子:「我現在可以肯定,那個就是野郎鄭」

「他真沒死?」

我搖了搖頭,把碗裏的水潑了,接過酒桶倒了碗酒,端端正正的擺在供桌上。又點了三支香,恭恭敬敬的朝神像拜了三拜,把香『插』進了香爐里。

瞎子也拿了三支香,等他上完香,把香『插』進香爐,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我問。

瞎子回過頭瞪圓眼睛看着我,壓着嗓子:「碗裏的酒沒了……」

我心裏一激靈,急忙又拿來幾個碗擺在供桌上,倒滿后把桶里剩餘的酒都潑在了神像前。

「鬼王爺,這裏的氣勢走盡了,您老喝完酒也趕緊挪窩吧。」

瞎子又朝神像拜了拜,回過身沖我一擺手,「走!」

到了門口,我忍不住回過頭又朝神像看了一眼,似乎看到神像的眼睛竟然閃了一下。

我也顧不上想是不是我眼花看錯了,轉過身跟着瞎子冒雨走了出去。

出了門,剛要朝一個方向走,忽然就聽屋後傳來一下打響鼻兒的聲音。

兩人繞到院子後頭,就見後面有個草棚,老驢的那頭『毛』驢就拴在草棚里。

見到亮光,『毛』驢不斷的刨著蹄子打響鼻,顯得十分的不安。

瞎子走過去,解開韁繩,回過頭:

「老驢絕對有問題,養了半輩子驢的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把驢丟下的。」

『毛』驢被解開后,竟把驢頭貼著瞎子的臉蹭了幾下,然後顛顛兒的朝一個方向走去。

瞎子一擺手:「跟着驢子走!」

大雨一直在下,兩人冒着雨,跟在『毛』驢後面在山間一路穿校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不是因為灌進了雨水,而是感覺有什麼冰冷的東西貼在我的後背上。

這種感覺從野郎中家裏出來的時候就有了,起先我沒在意,可是走了一陣,越發覺得不怎麼對勁。

回過頭,卻也看不到什麼,反手往後『摸』,什麼也沒櫻

可我怎麼就感覺,今走起路來腳步怎麼這麼沉呢……

我已經顧不上想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了。

因為,在翻過一個山崗后,我看到山溪邊竟然停著一輛報廢的挎斗摩托!

瞎子邊走邊笑着:「是不是覺得這裏很眼熟?」

我:「沒錯,我們昨晚上來過這裏。」

剛完,我就愣了。

前邊居然又是一個山崗子。

我回過頭往後看了看,又往前瞄了瞄,猛地一拍腦瓜,「靠!這中間有岔路!」

「嘿嘿,牛頭鄉、牛角村、牛眼溝……既然有牛角、牛眼,怎麼會沒有牛鼻子呢?這條道就是騎在牛鼻子上的,你的岔路,才是順着牛鼻子往上去牛角村的路!」瞎子笑道,「你再想想,一隻牛有幾隻眼睛,幾隻角?」

我怔了怔,驀地瞪大了眼睛:「你是有兩個牛眼溝?」

瞎子點點頭,「不光有兩個牛眼溝,你們昨晚上去過的詭村,也是牛角村,只不過,是另外一隻角。」

都燈不點不亮,話不不明;聽瞎子這麼一,我心裏的謎團總算解開了一些。

難怪詭村裏會有斷壁殘垣…難怪明明是『同一條路",會到達兩個不同的地方呢。

只是這詭秘的牛頭局勢背後,到底又隱藏着怎樣的秘密呢……

快爬上山崗的時候,『毛』驢忽然停下不走了。

我和瞎子正覺得奇怪,沒想到『毛』驢忽然轉了個身,前蹄一曲,竟沖着我跪了下來,彎著脖子連連朝我點頭,就像是人在磕頭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驢子為什麼要向你下跪?」瞎子吃驚的看向我。

我心我哪兒知道?

我又不是驢祖宗?

『毛』驢朝着我拜了幾拜,后蹄子也彎下來,打了個響鼻,趴在那兒不起來了。

我和瞎子對望一眼,我一咬牙先不管它了,趕緊走。

瞎子點點頭,兩人爬上山崗,朝着下方走去。

沿着山溪走了一段,居然又見到一輛挎斗摩托停在溪邊。

看着眼前的這輛車,我忍不住點着頭罵了句髒話。

我終於明白了,這輛才是帶我和趙奇來的那輛車。

「野郎中到底死沒死?」瞎子忽然問。

我猶豫了一下,肯定的:「死了。」

「那傍晚和我們一起喝酒吃肉的又是誰?」

「是野郎鄭」

見瞎子扭過臉,疑『惑』的看向我,我錯了錯下顎:

「只能野郎中這一門比較特殊,具體是怎麼個情況,只能是見到他本人再了。」

瞎子點零頭,沒再什麼。

我和瞎子深交,正是因為彼此間有着十分的默契。

兩人同屬外八行,卻是不同的職業,在經歷事的時候,都會尊重對方的專業,不會在關鍵時刻掰扯那些不必要的細節。

來到一汪深幽的水潭邊,我告訴瞎子,我和季雅雲昨就是從這裏出去的。

瞎子像是早有預料,只是淡然一笑,卻又忽然壓低聲音:

「你到底有沒有陰骨,很快就可以證明了。」

著,他拿出羅盤,對照了一下方位,朝着林中走去。

雖然下大雨,可兩人都是輕裝簡行,腳程算是很快了。

只是我總覺得今晚腳步發沉,像是包里裝了什麼沉重的東西似的……

瞎子忽然停下腳步,等我上前,低聲:「追到了。」

我沒話,只是點零頭。

因為我也看到前面有亮光,藉著那亮光仔細看,那似乎是一個身材高大臃腫的人,在雨中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我和瞎子同時關了手電筒,快步追了上去。

快到跟前的時候才看清,那是一個人,背着另一個身上套著雨衣的人。

「站住!」瞎子突然大喝一聲,加快了腳步。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盞綠『色』的燈籠快速的從我背後升到了空鄭

「喜子,你來了!」

我驚喜的了一句,但是很快就發覺不對勁。

就在燈籠升起的一剎那,我背上的負重感忽然清晰起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一路來我會覺得腳步發沉了。

因為此刻我切切實實的感受到,有一個人趴在我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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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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