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摳門段四毛

轉眼見我的手機在床頭柜上，急忙拿起來打開了微信。

翻出徐潔的資料，兩下一對比，我傻眼了。

兩饒頭像一模一樣，徐潔的名字是『筱雨"，和裴少義有曖`昧的卻叫做蕭雨。

我一時無語，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那在郭森辦公室看到熟悉的頭像和『露』骨的對話記錄，我整個人都『亂』了，根本就沒仔細看資料。

現在想想，頭像如果不是自己拍的而是網上下的，一樣也不稀奇……

可為什麼那個蕭雨會，她離裴少義很近，近的他想像不到呢？

我問趙奇，他為什麼認定蕭雨就是蕭靜。

趙奇，是照片。

雖然照片沒有拍到臉，但他可以肯定，照片里的人，就是蕭靜。

見他目光沉痛，我也不知道該什麼了。

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關係深入到一定程度，就算單憑一隻手，都可能認出對方。這種熟悉的辨識，沒經歷過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趙奇看了看我頭上的紗布，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只讓我好好養傷，其它不要多想。

這次撞傷遠比我想的要嚴重，整整一個禮拜，我都待在醫院。

這中午，桑嵐提着個飯盒進來，不等我開口就：

「已經辦了出院手續了，吃完飯就可以走了。」

我點點頭，「謝了。」

打開盒飯扒了兩口，見她坐在一邊faleng，我忍不住：

「年輕人，不要整這麼沉悶，塌下來有武大郎頂着，你擔心個什麼勁。」

桑嵐轉向我，冷冷的：

「你是不用擔心，被配冥婚的又不是你，被上身的也不是你。」

見她一臉哀怨，我不禁嘆了口氣，「這樣吧，等會兒我先和你去找顧羊倌，無論怎樣都讓他把話清楚，這樣你至少心裏有底，知道該怎麼做。」

桑嵐掠了下頭髮，「我無所謂，你是我請的陰倌，由你來安排。」

「又來了……」

吃完飯，我剛換好衣服，郭森和楊蕾忽然走了進來。

我有些詫異，「郭隊，你這是來接我出院？」

郭森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沉聲：

「都是兄弟，我就直了。你是不是董家莊村東62號的戶主？」

我愣了愣，點頭，「是我。」

楊蕾：「我們接到報警，在你家裏挖出一具死屍。

「什麼？」我目瞪口呆。

「屍體沒有頭。」

郭森似乎是順嘴了一句，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的盯着我。

我愣了半，抬起雙手：「我跟你們回去。」

「走吧！」楊蕾翻了個白眼。

我轉頭看向一臉錯愕的桑嵐，笑道：

「看吧，和我比，你永遠是幸閱。」

回到局裏，我被帶進審訊室，由郭森和楊蕾審訊。

除了陰陽事，我全都實話實。

郭森的眉心擰成了疙瘩，忽然問我：

「你和車牌號為43xx1的車主是什麼關係？」

我反應了一下，搖搖頭，「我沒見過這個號牌。」

楊蕾：「就是你出車禍那撞的那輛麵包車，司機也就是車主，顱內出血，當場死亡。」

「靠！」我頹然的靠進椅子。

撞車本來算不了什麼大事，可一旦死了人，那就兩了。

我想了想，疑『惑』的問：「郭隊，在我家挖出死屍，和我撞車有關係嗎？」

郭森盯着我：「你這麼問不合規矩。」

我點點頭，剛要開口，他就站起身邊往外走邊：

「交警勘察過現場，你當時的車速很快；還有，麵包車上有一副空棺材，法醫科在棺材裏找到幾組dna，證實是那具死屍的。」

等他出去，楊蕾也站起身，嘆了口氣：

「徐禍禍，真不好意思了，你也知道程序是怎麼樣的。」

我笑笑，「明白。」

到了拘留室外，楊蕾讓我交出隨身物品。

摘手錶時，看到還沒來得及修的錶盤，我終於是忍不住長嘆了口氣。

在醫院這幾我就越想越不對勁，顧羊倌用鮫皮冥燈送桑嵐和我去陰間，是想知道桑嵐為什麼會輕易被鬼魅附體，確認她是不是被配定了冥婚。

那個沒腦袋的白袍子出現的實在太突兀了。

鬼不像某些人會無事生非，纏上一個人，必定是有原因的……

這些我想了很多，甚至在昏沉過後，感覺顧羊倌像是在刻意隱瞞着什麼。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警方會在我的床底下挖出一具無頭屍！

還有那個麵包車司機。

郭森問我和他有沒有關係，不是隨便問問的。

麵包車上拉着空棺材，現在證實棺材裏原本盛斂的是那具無頭屍。假設屍體是我埋的，那我自然和麵包車司機脫不了關係，甚至撞車也會被認為是蓄意殺人滅口……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個頭兩個大，卻無法更進一步的了解情況。

以我現在的敏感身份，郭森透『露』的那些情況，已經算是違規了……

「鐺鐺鐺！」

第二一早，我被一陣刺耳的響聲吵醒。

從床上坐起來，就見趙奇站在柵欄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下床套上鞋，走過去朝他伸出兩根手指：「去看守所前，先讓我抽兩根煙。」

趙奇咧了咧嘴，拿出鑰匙打開了柵欄門，「出去再抽，有人帶了律師來給你辦保釋。」

我也沒問是誰，跟着來到前面，一進大辦公室，見到兩個身影，不由得一怔。

其中一個穿着一身職業裝的中年『婦』女竟然是呂珍律師事務所的呂珍。

另一個短髮鵝蛋臉的年輕女人我也見過一面，那出門去董家莊，在樓下遇到的就是這女人。

當時她讓我留在家裏，還我會有血光之災、牢獄之禍，我覺得莫名其妙，就沒搭理她。

現在看來……全應驗了。

我怎麼都沒想到這兩人會在這裏。

鵝蛋臉看了我一眼，冷冷的：

「我警告過你的，是你自找麻煩。」

「你到底是誰啊？」

「段佳音。」

「段佳音？」我腦筋一閃，試探著問：「你和段乘風是……」

「他是我師父，也是我父親。」

我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段大哥的女兒！你早啊，早我就聽你的了！是段大哥讓你來幫我的？」

段佳音瞪了我一眼，轉過身對呂珍低聲了幾句。

呂珍走進一間辦公室，過了一會兒，和趙奇一起出來，對我：

「手續都辦好了，可以走了。手機二十四時開機，不能離開本剩」

「謝謝呂律師。」

「不客氣。」呂珍了一句，朝段佳音點點頭，轉身徑自離開。

我問趙奇要了根煙，剛要點，段佳音就冷著臉：

「你還有閑心抽煙？趕緊走吧，去準備一下，晚上去解決了無頭屍。」

「什麼意思？」趙奇挑起一邊的眉『毛』看着她。

「出去。」段佳音轉身往外走。

我拿回自己的東西，和趙奇一起趕了出去。

上了趙奇的車，段佳音看着窗外：

「去火車站。」

趙奇和我對視一眼，打着火開出了警局。

「徐禍，我沒有時間，也不想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你最好聽清楚我下面的每一個字。

一，去找一塊百年以上的墓碑石，埋在董家莊的地煞位，也就是挖出無頭屍的位置。

二，今晚帶上法器符紙，再準備一張漁網，去西城區第四醫院。

三，以後不要再打擾我師父。

四，我這趟來，住宿費、車費、吃飯，還有幫你請律師的費用，一共是七千四百六十二塊四『毛』。現在把錢給我。」

我愣了一下，：

「第四條可以理解，前面三條能不能麻煩你解釋一下？什麼地煞位……去醫院幹什麼？還有第四條，怎麼還有個四『毛』？」

段佳音頭也不回的：

「四『毛』是我在便利店買水喝的時候，用手機支付打折扣出來的零頭。前三條我只能這麼多，規矩你懂的。」

我和趙奇對視一眼，都有點哭笑不得。

見我沒反應，段佳音忽然抬高了聲音，有些憤怒的道：

「你是陰倌，應該明白泄『露機的後果是什麼！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師父也不會受傷！你現在還想怎麼樣？」

我雖然覺得委屈，可還是關切的問：「段大哥現在怎麼樣了？」

「他不是你大哥！你以後別再去找他了！」段佳音厲聲道。

我點點頭，「把你的手機給我，我把錢轉給你。」

段佳音拿出手機：「七千四百六十二塊四『毛』。」

到了火車站，段佳音下了車，頭也不回的進了站。

看着她美好的背影消失在renliu中，我喃喃道：

「老爹是死要錢，女兒是死摳門……好吧，段四『毛』，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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