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穩了!

21.穩了!

白鹿真人在前,夏廣在後,經過後山的一條有些古老的弔橋,左側飛瀑落下,因為深冬而失去了浩蕩的水汽,只是如一條薄薄的白練。

右側是刀劈斧砍的陡峭山岩。

「就在前面了。」

白鹿真人引著路。

說實話,到了此刻他也不知道這神武王到底是猛,還是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既然選擇了將神武王帶入那夾層空間的血魔所在,那就會執行到底。

「還有多久?」

夏廣有些不耐煩了,「你速度太慢了,拿你的飛劍出來,你飛,我跟着。」

白鹿真人一愣,隨即點點頭道了聲好,於是祭出飛劍,那是一柄有着古銀色護柄的長劍,柄頭彎曲而上,若是兩隻鹿角。

真人踏上而行,便是向前飛去。

起初還放慢著速度,但只見夏廣一足踏在弔橋之上,那弔橋整個的若是在狂風裏,顫抖而搖晃起來,神武王手持長戟一飛而起,「快點快點!太慢了。」

白鹿真人呆了呆,雙指一點,長劍化作一道白光向著遠處的山巒而射去。

夏廣半空之中,長戟射出,他整個人踩踏其上。

這算是祭出飛戟了吧?

而待到戟力窮盡了,則是又藉著某處轟然踏起,將方天畫戟再次射出,然後緊跟上飛劍。

白鹿真人直看得目瞪口呆。

而本想着來湊熱鬧,看看高手對決的江湖中人早被甩開了,除了青崖白鹿山原本的上界道人們,只剩下三五個精英還能勉強跟上,劍神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這群遠遠吊在後面的人,只見遠處,那白鹿真人若是逃命般的駕馭著飛劍,而神武王就似一頭恐怖兇猛的怪物,在其後直追着。

這畫面感,令人生出一種心悸之感。

明明一個是仙人,一個是凡間的王爺,明明只是在帶路跟路...卻偏偏讓人在感覺上生出了那種「後面那個人真兇」。

待到兩人前方又有一幕水簾垂下,白鹿真人急忙道:「神武王,就在這水簾之後,老道先進去恭候着了...賭鬥決不食言,如若王爺贏了,道門道統雙手奉上。」

說罷,便是整個人化作一道疾風向著那水簾衝去,水幕破開,又歸於平靜。

夏廣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水簾之前,這老道用了高段的「分身」加「隱身」,這顯然不是他自己的本事,而是借用了某種類似於符咒而施展的。

如今是分身衝進了那水簾,自己卻隱身在虛空之中,在自己的目光之前根本無法藏形。

夏廣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算了,還是視而不見吧。

畢竟還是該配合你表演的,你這用出來的符咒也算是頗為神妙了,我...就視而不見吧。

想完之後,他便是整個人持戟向那水簾撲去。

身後劍神已經趕到,她只覺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便是出聲喊道:「夏廣,等一等!」

神武王聽到了常吹雪的聲音,想着這女人還挺夠意思的...

只是不能等了。

再等,就等來你一通分析,我就進不去了。

撲!

水簾炸開,水珠四射,在陽光里閃著彩虹的光澤。

而那黑甲的將軍已經乘着飛戟,進入了其中。

水簾之外,白鹿真人從虛空中顯形,舒了口氣,終於進去了。

善泳者溺於水,這神武王是自信過頭了。

緊跟來的一位上界下凡的皮膚微黑的道人,哈哈笑了起來:「真進去了?這麼容易就進去了?真是...可笑,太可笑了。堂堂神武王就沒有一點腦子嗎?」

白鹿真人搖搖頭:「他不是沒有腦子,他是太自信了。」

另一邊,綉著山林的紅袍道人感慨道:「自信過頭了,就是自大。

他如果用三萬大軍壓上來,憑着他的實力,這一次誰勝誰敗真的是難以預測,憑藉他戰勝了雲霄子,這實力就足以令我們使出全部力量。」

一眾上界下凡的仙人,你一言我一語,或感慨、或嘲諷、或興奮,又或是大笑。

總之,是一番「穩了,贏了,喝茶去」的姿勢。

但此時,卻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那水簾后是什麼地方?」

白髮的劍神皺着眉,御風看着周圍的幾名道人,還有遠處的白鹿真人。

白鹿還未開口,那紅袍道人便是冷冷說話了:「剛剛吹雪劍神可是想要阻攔這神武王,莫不是因與他有舊?」

常吹雪冷聲道:「正面對決,輸贏皆認,但如果使用小人手段,道長不覺得令人不齒、道心有垢嗎?」

紅袍道人一愣,環顧左右而撫掌大笑,「愚蠢,真是愚蠢。」

劍神皺着眉,手握上了劍柄。

那紅袍道人說:「境界有三,其一看山是山,其二看山不是山,其三看山還是山。劍神還是桎梏於第二境界,豈不知成王敗寇,同樣適用於飛升之後?

修道之路,坎坷無比,如果劍神還是抱着這種赤子之心的想法,還是在下界嫁個男人,在家帶帶孩子吧。」

常吹雪面如冰霜,劍作龍吟,被她一拔到底,天地風雲都似冷淡了幾分。

但對應的,緊跟而來的三位上界道人也是拔出了劍。

三對一。

對峙。

遠處群俠跟來的聲音還很遙遠,遙遠到被瀑布衝擊地面之聲所掩蓋。

劍神白髮及腰,眉間一點硃砂被雙眉擠起,而帶着冷冽的殺氣。

便在此時,白鹿真人開口了,他畢竟和劍神有舊,於是遙遙道:「劍神莫要問了,你小事上公正清明,為何大事就拎不清楚呢?

若不是沒有信心戰勝他,我又怎會這般使用這種伎倆?

神武王畢竟是江湖浩劫,站在我等的對立面,如此皆大歡喜,不好嗎?」

常吹雪冷聲問:「白鹿,我問你,這水簾后是什麼?」

一旁紅袍道人哈哈笑道:「劍神自己進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嗎?」

白鹿真人卻是搖了搖頭。

劍神又加重語氣厲聲問:「究竟是什麼?」

白鹿真人輕聲吐出兩個字。

「地獄。」

...

此刻。

青崖白鹿山山腳之下。

裹着紅斗篷的夏樹大搖大擺的拾階而上,經過這幾日,她的地位已經成了「姑奶奶」了。

火中子恨不得要跪下來:「姑奶奶,我求您了,讓我收您為徒吧。」

「不要。」

「您看,您父親的軍隊就在前面了,以您父親的實力啊,咳...咳...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情況。」

夏樹仰頭,看着高處吹下的山風,帶着些肅殺的味道。

火中子一時心裏有些拿不定戰況,這打鬥聲也沒有,血腥味兒也沒有,莫不是正趕上開打的時候了?

他忽然腦子一轉,想到後山那關押血魔的夾層空間。

應該不會走到那一步吧?

「一會打起來,你幫哪邊?」

夏樹開口問。

「當然幫強的那一...」火中子脫口就要說出心裏話,但說到一半,立刻改成,「當然我好徒兒這邊了。」

「誰是你徒兒,你太弱了。」

夏樹十分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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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小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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