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疼的沒邊了
第二次見顧歡喜的時候，還是到顧歡喜家殺豬。
顧歡喜兩歲多，田園十二歲。
田園跟他師父來的時候，顧家三兄弟已經把幾頭豬洗乾淨，還多了不少顧老漢本家人，男男女女，一院子。
顧歡喜一身大紅襖子，頭上扎著兩個啾啾，小臉圓嘟嘟粉嫩嫩的，被她阿爺抱在懷裏，水汪汪的大眼睛左看右看，笑的兩個酒窩窩越發的明顯。
「歡喜，到你阿奶那裏去，阿爺去幫着殺豬了！」顧老漢說着，用鬍鬚戳戳顧歡喜的臉。
顧歡喜咯咯咯笑着躲開。
下了地卻不跑向顧錢氏，而是站在一邊好奇的看着。
幾個哥哥都還在學堂，要傍晚才回來，顧老漢幾個兄弟家的還在也來了，拉着顧歡喜，想喊她進屋子去拿東西吃。
誰都知道，顧歡喜得寵，家裏零嘴沒斷過。
顧歡喜搖搖頭，瞧著殺豬，看的津津有味。
她又不傻，這些個堂姐，可貪心的很，上次給吃了，其中一個還掐她。
「歡喜，到嬸嬸這裏來！」
顧老五的媳婦顧於氏懷着五個月的身孕，廚房那邊又有人，燒火都用不上她，索性出來照看着歡喜。
「嬸娘！」顧歡喜喊了一聲，跑到顧於氏身邊，「嬸娘，看殺豬，等哥哥回來吃肉肉！」
「好，咱們歡喜真乖！」顧於氏說着，牽着歡喜到一邊找了椅子坐下，要抱顧歡喜。
顧歡喜可不敢讓她抱，一個勁的搖頭，挨着顧於氏就好。
顧於氏知道顧歡喜貼心，顧及她肚子裏的孩子。
她心中高興。
也想生個女兒，像顧歡喜這樣子貼心，又想生個兒子。
糾結了好久才想着隨便吧，反而兒女都她的孩子。
「一會煮腦髓給你吃，乖乖的！」
「嗯嗯，一起吃！」
顧家其她女孩真是嫉妒極了。
同樣是女孩，顧歡喜穿新衣裳，手上還戴銀手鐲，零嘴、糖果吃都吃不完，她們卻要在家裏洗衣做飯，帶弟弟妹妹。
田園來來回回的跑，就看見顧歡喜依偎在一個婦人身邊，臉上帶着笑，看着他跑來跑去，臉上的酒窩窩似乎更深了。
以前顧家只殺一頭豬，卻因為顧歡喜愛吃豬腦髓，今年把六頭豬都殺了，然後賣肉。
豬下水也收拾了自己吃，反正家裏人多，顧老漢、顧錢氏也捨得，索性豬頭也留下來，豬耳朵、豬頭肉、豬舌頭炒起來也好吃，更別說豬腰、豬腸、豬肝、豬肚了。
顧歡喜以前看小說，說什麼古代人不知道豬下水怎麼吃，那簡直是胡說八道，古代人，就拿她阿奶來說，就能把豬下水弄的鮮美無比。
一陣陣豬叫過後，一盆盆豬血端進了屋子，很快就砍下了豬頭，給豬開膛破肚。
有人來買豬血，也有人來買豬肉。
顧家村也有人家不養豬的，來買豬肉的很多。
有幾個還買了半邊，連板油一同買去了。
顧歡喜看着顧老漢在一邊稱稱算錢，然後把銀子放在荷包里。
一頭豬大概能賣三兩銀子，也就是三千文左右，顧家的豬肥，一頭豬在三千五百文的樣子。
顧歡喜看着顧老漢拿錢，眼睛就亮了起來。
許是祖孫兩心有靈犀，顧老漢轉頭看過來，見顧歡喜笑眯眯的，也跟着笑了起來，「歡喜過來！」
顧歡喜蹬蹬蹬跑過去，「阿爺！」
顧老漢蹲下身，搖晃了一下荷包，「告訴阿爺，這是什麼？」
「錢！」
「有了錢，做什麼用？」
「給大哥、二哥，哥哥、四個讀書，做大官！」
來幫忙殺豬的一個個誇了起來。
「這丫頭可真聰明啊，還知道做大官！」
顧老漢得意的笑。
顧歡喜也笑。
就這段子，顧老漢早幾天就開始教她，怕她忘記了，一天教一次。
「小歡喜啊，那給你哥哥們讀書剩下的錢呢，幹嘛用啊？」
顧歡喜抱着顧旺財的脖子，嬌滴滴的說道，「給歡喜買花戴！」
一時間大夥更笑開了。
田園站在一邊也笑了起來。
這個小丫頭，真是可愛。
不免多看了被顧老漢抱在懷裏，手裏把玩著荷包，笑的眉眼彎彎的顧歡喜。
田園越發想捏捏顧歡喜的臉。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到底還是不敢的。
顧家殺豬，來買的人很多，很快豬肉基本上賣了剩一頭半，顧老漢就決定不賣了，留着自家人吃。
廚房那邊為了這頓殺豬飯，忙的熱火朝天，顧老漢抱着顧歡喜招呼大家到堂屋坐。
顧家堂屋有個暖炕，兩邊都是椅子，今日人多，還放了板凳，一下子堂屋就擠滿了人。
顧老漢也沒能坐在炕上，而是本家兩個輩分最高的長輩。
一屋子的男人，顧歡喜呆不住，「阿爺，出去玩！」
「去吧，小心別摔著，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讓你阿奶給你拿，也拿給姐姐們吃！」
「嗯！」
顧歡喜應聲朝外面跑去，在門口的時候差點摔倒。
田園連忙扶了一把。
「沒事吧？」有些擔心的問。
顧歡喜抬眸，看着田園笑了起來，「謝謝哥哥！」
「不客氣！」田園忙道。
心裏都跟着開心起來。
想說點什麼，顧歡喜已經跑出去了。
田園只覺得顧歡喜身上香噴噴的，可好聞了。
這會子沒他什麼事情，便出了堂屋，看着顧歡喜跑進廚房。
他想去看看顧歡喜進廚房能得到什麼吃的，卻不太好意思。
就站在門口看着。
聽着廚房傳來的笑聲，很明顯顧歡喜是得到好東西吃了，也抿嘴笑了起來。
顧歡喜吃着肉。
其實家裏真不缺肉吃，吃兩口就不喜歡了。
尤其這肉還沒味道，不過土豬就是香。
門口傳來聲音，顧歡喜眼睛一亮，「哥哥回來了！」
喊了一聲跑出去，就被顧安抱在懷裏。
「哥哥！」
「想哥哥嗎？」顧安問。
「想！」顧歡喜說着，在顧安臉上親了一口。
「小妹，大哥！」
「還有二哥（四哥）」
顧歡喜笑着一個親一口，才被他們抱着進了後院。
顧家後面有三個院子，一房一個院子，每個小院子裏正房三間，中間為堂屋，兩邊為廂房，左右各兩間，為了晚上用水方便，都在廂房裏弄了一個灶台。
顧安抱着顧歡喜回到房間，幾個哥哥也一起跟着。
都神神秘秘的看着顧歡喜。
「小妹，把眼睛閉上！」
顧歡喜聽話把眼睛閉上，幾個小子連忙把東西拿出來，「睜開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