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嫡妻好難為

007、嫡妻好難為

陽光順着窗子照射進來,秦梔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半張臉被陽光照着,幾分熱辣辣。

她坐的很是端正,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規規矩矩。

對面,這般坐着的是那楊嬤嬤,臉上皺紋不少,但是頭髮盤的一絲不苟,衣服乾乾淨淨,無處不透著刻板。

坐,立,行。這三點,便是楊嬤嬤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然後她便示範,如何是正確的坐姿。

就這般坐着,她不出聲,秦梔也一動不動,白桃站在一邊瞅著,心慌慌。

王妃身邊的嬤嬤,可以說是下人之中身份最高的了,即便是管家也得讓三分。

若是下人犯錯被嬤嬤瞧見了,免不了一頓懲罰。

「嫡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是為原配。與妾室偏房不同,原配與丈夫一心同體,結髮百年。所以,身為嫡妻,自要有嫡妻的氣度與胸襟,無論言亦或行,都要以丈夫的利益為第一。妾室,不過是奴才罷了,身為嫡妻,身份尊貴,不可與妾室爭風吃醋。且,必要之時要為丈夫多納偏房,綿延血脈。」楊嬤嬤保持着那個坐姿,開口說道。她的聲音偏低,聽起來也讓人無端的精神抖擻。

這封建社會的規矩,秦梔倒是有些了解,只不過如今親耳聽着這個古代的人與她說,心中倒是絲絲詫異。這嫡妻與妾室之間,有着如此大的鴻溝。妾室,是奴才。

而且,作為妻子,還得給自己的老公找小三兒,這叫胸襟?在秦梔看來,這叫精神不正常。

只不過再想想,這個時代的夫妻都是父母之命,還得有媒妁之言才行,所以兩個人可能也沒什麼感情。看的是門第,那麼也就是合作關係了。

這麼說來,倒是能說得通,因為心裏沒有,所以可以毫無壓力的給丈夫找小三兒,同時還能獲得賢妻良母的好名聲。

「秦小姐,不知你之前可學過《女誡》?」楊嬤嬤的看着她,態度倒是好了一些,因為秦梔看起來很聽話,也很認真在聽她說話。

眨了眨眼睛,秦梔搖頭,「不曾學過。」

「那總應該識字吧。」在楊嬤嬤看來,儘管她並非出自豪門大宅,可也並非小門小戶,總會認字。

「識字。」這裏的字她認得。

「晚一些時候,奴婢會著人將《女誡》送來,秦小姐記得仔細研讀,屆時奴婢會考問。秦小姐通讀了《女誡》,在學習其他規矩時,會更輕鬆一些,奴婢也是為了秦小姐好。」楊嬤嬤語調不疾不徐道。

「好。」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秦梔覺得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還是聽話的好。讀書什麼的,於她來說問題不大,只要沒人為難她,她會一直表現順從。

楊嬤嬤的教習,持續了一個上午。在接近晌午時,她便離開了。瞧着她走路時都刻意板著的身形,秦梔只能嘆為觀止。她們在這個社會中約束自己,卻從不覺得這是不公平的,反而幾十年如一日的苛刻自己,然後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白桃站在她身後連連深呼吸,楊嬤嬤走了,並且沒有訓斥,沒有表現出不滿意來,她覺得很是慶幸。若是楊嬤嬤有一點不滿意,接下來就會傳到王妃的耳朵里,結果可想而知啊。

「你運什麼氣?受苦受累的又不是你。」回過頭,便瞧見了白桃滿身放鬆之色,不禁覺得好笑。顯然這一上午她也在剋制自己,而且克制的很累。

「奴婢只是覺得楊嬤嬤今日對秦小姐很滿意,那麼王妃那邊就應該不會挑秦小姐的毛病了。如此一來,往後的日子也能輕鬆許多。」白桃如是道,她的想法很簡單,因為所以。

「這句話倒是說對了,這楊嬤嬤是王妃的耳目,她所看見的任何事情都會傳到王妃的耳朵里。而且會通過她的喜惡來美化或是醜化這件事,從而影響了王妃的判斷。楊嬤嬤這個人克己克人,一點點不合她心意,都會引起她的反感。所以,往後她再來時,你最好也保證自己不要出錯,不然的話,後果難料。」一個王府,各色人等,是個小型的社會。

看着秦梔,白桃有片刻的迷惑,因為她說的話,讓她有些迷糊。

「秦小姐,你之前認識楊嬤嬤么?」歪頭看着她,白桃問道。

笑,秦梔搖頭,「今日第一次見,怎麼了?」

「聽你說的話,好像對楊嬤嬤十分了解。」秦梔言談之間不只是了解,而且很自信自己說的話不是錯的。

「行為觀察得出的結論,其實根本不用過多了解。」解釋了一句,卻恍然說這些幹嘛。笑笑,她嘆口氣,「是不是該吃午飯了?我餓了。」

「對,午膳的時辰到了,奴婢這就去。」話落,白桃轉身快步的離開了房間。

看着白桃離開了院子,秦梔轉身倒了一杯水,一個上午,她沒喝一口水,簡直如同受刑。

迎著窗外的陽光,她緩緩的喝水,一邊眯起眼睛。

院子左側的圍牆邊緣,有個東西在動。

下一刻,她驀地側開身體,同時一個拇指大小的鐵球也順着窗外飛了進來。擦過她剛剛所站的地方,最後打在了屋子裏側的木製屏風上,發出砰的一聲。

看着那落地的鐵球滾動並停下,秦梔深吸口氣,轉身再次站在窗口,然後看向外面圍牆的左側,一個人的腦袋露出來,正在看着她。

四目相對,秦梔沒什麼表情,杵在那兒的人也沒任何愧疚之色,甚至還滿面可惜,因為沒打到她。

拿着茶杯,秦梔盯着元爍,「上午便瞧見了你鬼鬼祟祟的從院門前經過,眼下可是尋到了機會,你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哼,我就是來看看你昨晚在院子外面都擺了些什麼。你都撤走了?」趴在圍牆上,元爍很是氣憤難平。

「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秦梔微微搖頭,倒是滿臉不知所謂。

「你少裝蒜,你昨晚在這院子外面也不知弄了些什麼東西,把我的腳都扎壞了。」元爍瞪眼,瞧她那滿臉無辜的樣子很是不滿。

「這麼說,你在晚上來過我的住處了?這男女有別,二爺晚上來我這裏,是什麼用意?」微微歪頭,她質問道。

「你、、、。你還真是巧言善辯,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一句話不說,只會睜着眼睛瞪人,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秦梔堵的他反駁不來,卻又發現她和之前不一樣了。

「二爺想找我的麻煩,我倒是不知是什麼因由。我們倆之前打了一架,按理說二爺也是佔了便宜的。看我的頭,險些被你一分為二。如今你還來找我麻煩,是覺得我沒死,你很失望么?」這熊孩子,沒完沒了的。

「還敢說呢?你看我的脖子,看我的臉,都是被你撓的。力氣沒多大,指甲倒是好使。」元爍說着,愈發不忿,然後一手撐著牆頭,便跳了過來。

那圍牆有兩米多高,他輕輕鬆鬆的跳下來,而且絲毫不膽怯。只不過落地的時候踉蹌了下,但很快就穩住了身體。

瞧他那動作,秦梔不由得動了動眉頭,別看他年紀小,還真是有功夫。而且,這功夫似乎也有些奇怪,不是她所了解的。

「你出來,你來看看你做的好事。」站在院子當中,元爍指着她,一邊把自己的臉揚起來。

看着他那不討個結果不罷休的樣子,秦梔放下茶杯,腦子一番轉動,有了結果。隨後腳下一動,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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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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