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冤枉啊

第640章 冤枉啊

正是酒酣耳之際,湖陽微醺。

她臉頰泛紅,一臉色。

「本宮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和年輕男子廝混。大好光,可不能辜負了。」

顧玖笑了起來,給湖陽斟了一杯酒,「這世上能像姑母這般,活得如此瀟灑,實屬鳳毛麟角。」

湖陽嘚瑟起來,「那是!別看外面的人都在罵本宮不知羞恥,其實心裏頭不知道有多羨慕本宮。像本宮這般,看中那個男子,就弄到府里來快活,誰不羨慕啊。就像大侄子媳婦你……呸呸呸,我胡說八道,大侄子媳婦千萬別和我計較。」

顧玖笑了笑,隨口說道:「我不和姑母計較。說起來,姑母的行徑好似強搶民女,只不過姑母搶的不是民女,而是民男。」

「哈哈哈……」

湖陽放聲大笑,並不發怒,反而大喜。

「大侄子媳婦,本宮實在是太喜歡你。你這話真正說到了本宮的心坎上,強搶民男,名聲是不好聽,可是帶勁啊。

仔細想一想,世上有幾人能如同本宮,想搶男人就搶男人?這般瀟灑自由,不知多少人羨慕。再說了,那些被本宮搶來的男人,可都是心甘願,樂呵得很。」

顧玖給湖陽斟酒,「姑母厲害,我是自愧不如。」

湖陽擺着手,說道:「你不一樣,你和本宮不一樣。你姓顧,不姓劉,你是皇家媳婦,就得守着規矩。」

顧玖輕聲一笑,說道:「姑母真知灼見。我為皇家媳婦,是得守着規矩。其實每個人都得守着規矩。就比如城外的新民縣,自有規矩運行。

因為有了規矩制度,上至陛下朝臣,下至黎民百姓,人人遵守,新民縣才會越變越好。所以湖陽姑母看似不用守着世俗的規矩,卻也得守着新民縣的規矩。」

湖陽郡主猛地抖了下,酒醒了一半、

她瞪大雙眼,有些茫然地問道:「大侄子媳婦,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懂?」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湖陽姑母如此聰慧,怎會不知道我的意思?顧喻縣令做了姑母的女婿,姑母沒少找他以權謀私吧。新民縣是本夫人的根基,我之所以將顧喻安排在這個位置上,就是為了確保新民縣能夠完全按照我的計劃去發展。

任何以權謀私的行為,都是在破壞新民縣的大好局面。顧喻是新民縣縣令,他若帶頭亂來,新民縣縣令的位置就得換個人來做。而我的計劃也將受到致命的打擊。姑母,我每年給你的分紅少了嗎?有哪次生意忘了你嗎?你還不知足,竟然還想背着我,挖新民縣的牆角。姑母莫非和我有仇?」

「誤會啊!」

湖陽連連搖頭,「這絕對是誤會啊!我怎麼可能去挖你牆角,我們利益一致啊。」

顧玖嘲諷一笑,「這話不盡然吧。表面上我們利益一致,然而姑母完全可以拋開我,另外尋找機會。只要顧喻耳根子軟一點,肯聽從你的吩咐做事,你就能在新民縣大幹一場,賺取大量銀錢。而我,賺不到一文錢不說,還會出現大量虧損。」

「這都是你的猜測,顧喻那個小子並沒有聽本宮的話。」湖陽連連叫屈。

顧玖哼了一聲,「顧喻眼看抵擋不住壓力,所以才找到我,問我要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郡主是長輩,我為晚輩也敬着你啊。

你嫌我給的分紅少,也不稀罕生意都帶着你,想要自己另起爐灶,我都能理解。

不過姑母既然要另起爐灶,那我們先把前面的賬目結算清楚。本金你拿走,該你的利潤你拿走,從今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儘管另起爐灶,但也不能怪我手段盡出,從各個方面打壓你。」

湖陽臉都嚇白了。

她連忙表態,「大侄子媳婦,這是誤會啊!誰說本宮嫌棄你的分紅,誰說我不稀罕你的生意。我稀罕,比誰都稀罕。我只盼着我們之間能長長久久合作下去,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顧玖譏諷一笑,「姑母都開始挖新民縣的牆角,你說我還能信你嗎?」

「能啊!肯定能啊!」

湖陽郡主急不可耐,生怕顧玖不相信她,抓着顧玖的衣袖就解釋道:「我這不是腦子不清醒嘛,想着顧喻是我女婿,替我謀點私利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哪想到,這事能有這麼嚴重,已經嚴重到挖牆角的地步。你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挖牆角啊。

我是真沒想和大侄子媳婦你撇清干係。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心頭清楚,我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這錢,還得放在你的手頭,才能錢生錢。放在我的手頭,改明兒我就花了出去,一文錢都不剩。」

顧玖微微眯起眼睛,「姑母果真沒想和我撇清關係?」

湖陽連連點頭,「我傻啊,守着你這個財神爺,我為何要和你撇清關係。」

顧玖又問道:「姑母果真沒想挖我的牆角?」

湖陽重重點頭,「我們利益一致,挖你的牆角,就等於是挖我的牆角。新民縣要是不好了,過年分紅,我都會少拿一大筆銀錢。我幹什麼做些吃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的事。」

顧玖給自己的酒杯倒滿酒,「姑母這話,我不敢信。」

湖陽急了,「大侄子媳婦,我給你發誓,我絕對沒有要挖你牆角的意思。我要有這想法,叫我貶為庶民,窮困潦倒。」

這可比什麼天打雷劈更厲害三分。

湖陽不怕天打雷劈,她就怕被奪爵,怕窮困潦倒。

對於生下來,就過着錦衣玉食生活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窮困潦倒更可怕?

一想到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湖陽就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顧玖哼了一聲,「那我問你,你送到顧喻手中的人,都是些什麼來路?你從哪裏結識了這些汪洋大盜?」

「什麼汪洋大盜?」湖陽郡主一臉懵bī),大叫起來,「大侄子媳婦,你可不能冤枉本宮啊。本宮從哪裏結識汪洋大盜,這絕對是栽贓陷害。」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些人,難道不是姑母派人送去的嗎?」

湖陽郡主眼珠子亂轉,明顯是心虛。

顧玖冷哼一聲,「姑母不肯說實話的話,那麼我只能動用劉詔的人員,私下裏調查此事。你該知道,憑劉詔手裏的人,那些人的底細,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得清清楚楚。

屆時姑母同那些人的關係,再難掩飾。如果姑母肯說實話,這件事我可以保證,到我為止。我不會節外生枝。」

湖陽tiǎn)tiǎn)嘴唇,「大侄子媳婦,我能信你嗎?你保證事到你為止,不報官,不驚動宮裏?」

顧玖蹙眉,「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姑母的膽量,低估了那些人的危害。不過話已出口,我保證這件事到我為止。但是前提是,姑母不得有絲毫隱瞞。但凡有一絲隱瞞,那就別怪我進動宮裏。」

「千萬別驚動宮裏。」

湖陽臉色變幻,她咬咬牙,跺跺腳,「罷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那些人,都是死鬼欠下的債。也是我鬼迷心竅,被男色所迷,才會發展到如今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步。」

顧玖蹙眉,「姑母口中的死鬼指的是?」

湖陽哼了一聲,「還能是誰,就是陳老鬼,敏敏的父親。」

哦!

「陳駙馬已經死了七八年,怎麼還留下了後患。姑母詳細和我說說。」

湖陽深吸一口氣,揮揮手,先打發了下人。

等亭子裏就只剩下二人的時候,她才壓低聲音,同顧玖說道:「你也知道,陳老鬼因為盜墓一事,被抄家滅族,陳家就只剩下我的兩個孩子。可是你仔細想想,陳家好歹也算是正經世家,正經靠軍功起家,怎麼會和盜墓聯繫到一起。」

顧玖挑眉,「難不成陳駙馬沒有盜墓?」

湖陽年年擺手,「不是!我的意思是,缺錢有很多種辦法解決,為何陳老鬼偏偏就想到了盜墓,還拉本宮下水,你不覺著蹊蹺嗎?」

顧玖點點頭,「的確有些蹊蹺。姑母可曾問過陳駙馬?」

一般人沒錢了,都不會想到去盜墓。

更何況陳家還是鐘鳴鼎食之家,解決錢的辦法很多,怎麼就想到去盜墓?

當初陳駙馬盜墓一事案發,如今想來,的確有許多蹊蹺之處。

只是先帝雷厲風行,短短一個多月,就下旨處斬陳家全家老少,雞犬不留。

案子辦得這麼急,肯定是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湖陽壓低聲音,悄聲說道:「原來陳家祖上,專替太祖皇帝掘墓盜取財物,換取軍資。太祖起兵,糧草缺乏,就有人獻計,掘大戶墓,充軍資。

這事要是傳出去,太祖的名聲就完了,更別說奪天下。所以此事極為隱秘,只有陳家老祖宗,太祖皇帝,以及太祖皇帝邊的一位心腹謀士清楚此事。

陳家老祖宗,當年在軍中供職軍需官,經他手的大部分軍需,其實都來自掘墓所獲。

後來太祖皇帝得了天下,陳家老祖宗是個聰明人,不等太祖皇帝清算到他頭上,他自己先死了,帶着秘密到了下面。只懇請太祖皇帝優容陳家後人。」

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歷史。

顧玖大為吃驚。

不過在亂世,掘大戶墓充軍資,這種事不稀奇。

只是但凡敢這麼做的人,都會遭到士紳階層的全力反抗,名聲臭不可聞。

還想得天下,做夢吧。

想要得天下,就不能背上掘人祖墳的名聲。

就算真做了掘人祖墳的事,事後也得擦乾淨尾巴,不能讓人抓住任何把柄,甚至不能傳出隻言片語。

負責掘墓的人,下場只能是死。

陳家老祖宗主動求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死他一人,保全陳氏一族,子孫後代,代代富貴。一口氣富貴了一百多年,還能娶公主為妻。

可見劉氏皇族,對待陳家也不算薄待。

顧玖問道:「這些是陳駙馬告訴姑母的?」

湖陽郡主連連點頭,「陳老鬼要拉本宮下水,不把話說清楚,本宮豈會聽他的。」

顧玖蹙眉,「可是陳家老祖宗已經死了一百多年,陳家人即便知道這段歷史,應該也不懂盜墓吧。」

湖陽點點頭,「陳家是不懂盜墓,但是他們認識盜墓販子。本宮也是後來才知道,當年參與盜墓的那些士兵,太祖皇帝建國后,大部分人都被處死,斷了根。

但還是有個別人隱姓埋名活了下來,就活在陳家的庇佑下。他們掘墓的手段,也一代代傳了下去。那些人,靠着掘墓的手藝,做了盜墓賊。

平里,那些人從不和陳家聯絡。但是每過五年,無論在何處,只要人沒死絕,他們一定會和陳家聯絡一次,確定彼此安危。就這樣,一百多年下來,兩邊關係一直就沒斷過。等到陳家缺錢的時候,理所當然就想到盜墓發財。」

原來如此!

「陳家被全族處斬,那些盜墓賊難道沒被抓起來?陳家人難道沒有交代那些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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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醫妃有點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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