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瘋子(三更)

第626章 瘋子(三更)

四皇子劉議坐在書房,自斟自飲。

蕭琴兒推門進來,聞到酒味,露出明顯嫌惡的表。

「你怎麼又喝上了?」

她開了一點窗,透透氣。

寒風灌進來,帶走了滿屋子的酒味,也帶走了屋裏的暖氣。

四皇子劉議定睛一看,似乎才認出蕭琴兒。

他笑了笑,搖頭晃腦,說道:「我是真心羨慕大哥。」

蕭琴兒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麼可羨慕的。得爵位的又不是他,是他的孩子。」

劉議搖晃着酒杯,「你不懂。」

他哪裏是羨慕兩個小侄兒得了爵位,他是真心實意羨慕劉詔娶了個好妻子。顧玖這麼好的女人,怎麼就讓劉詔一眼相中。

為什麼啊!

「你什麼都不和我說,我自然不懂。」蕭琴兒沒好氣地搶下他手中的酒杯,「你不能再喝了。」

劉議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喝的是酒嗎?我喝的是心。」

唯有喝醉了,才能在夢裏幻想他娶的是顧玖,劉詔娶的是蕭琴兒。兩兄弟徹底換了過來。

顧玖的一切,都是他的。

那些錢,那些產業,那些榮耀,統統都是他的。

蕭琴兒這個妒婦,就讓劉詔煩惱去吧。

蕭琴兒叫小廝進來,將劉議抬到羅漢榻上躺着,又替他脫了靴子。

她抱怨道:「喝酒就是喝酒,還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就是嫉妒大嫂替兩個小侄兒掙來爵位。我是沒大嫂的本事,你也不用如此嫌棄吧。」

劉議醉眼朦朧,「我沒嫌棄你,我是嫌棄我自己。」

嫌棄年輕時候的自己眼瞎,才會選擇了蕭琴兒。

如今想想,其實蕭昭儀也比蕭琴兒強一些。

至少蕭昭儀的腦子要強過蕭琴兒。

悔不當初啊!

年輕的時候,只知道享樂,惦記着美色,從不cāo)心正經事。

如今所有的苦果,都是當年種下的因。

劉議心頭煩躁,脫了衣服,坦露著膛。

蕭琴兒替他擦拭體,「你也少喝點。眼看就要過年,可別這個時候病了。」

「偶爾喝一次,不打緊。你就別啰嗦了。」

「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你倒好,竟然嫌棄我啰嗦。」

蕭琴兒不滿,又勸著自己不要和一個醉鬼計較。

屋裏酒氣散得差不多,她將窗戶關上。屋裏很快又暖和了起來。

她坐在圓凳上,同劉議說道:「世上像大嫂那般能幹的女人,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你羨慕大下也沒有用。你娶了我,你就認命吧。」

劉議自嘲一笑。

他看着像是喝醉了,其實腦子很清醒。

他斜了眼蕭琴兒,「叫我認命,這麼說你也承認自己不如大嫂嗎?」

蕭琴兒哼了一聲,「我是不如大嫂,可我也不差。除了沒大嫂會掙錢,我哪裏比大嫂差?」

那裏都差。

劉議扭頭,避免和蕭琴兒的目光對視,怕暴露自己的內心。

蕭琴兒怎麼有臉和大嫂比。

除了家世強一點,還有什麼拿得出手?

劉議自嘲一笑,蕭琴兒真是毫無自知之明。

容貌,段,腦子,就連脾氣,蕭琴兒樣樣都比不上。

他閉上眼睛,實在是不耐煩看見她。

也不知為什麼,短短几年時間,夫妻兩人竟然兩看相厭,卻又要彼此忍耐。

一想到這樣的子還要過幾十年,劉議頓時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很顯然,酒精放大了劉議內心的感受。

平里被他忽略的心,被他壓制的**,在酒精的刺激下,全都跑了出來。

蕭琴兒推了把劉議,「你怎麼不說話?如今和我說話,你也覺著不耐煩嗎?」

「我醉了,想睡覺,你讓我好好睡一覺好不好?」劉議痛苦道。

蕭琴兒憋悶不已。

今兒顧玖的兩個孩子得了爵位,她心頭本就不痛快。

本想找劉議說說話,排解排解。結果劉議自個喝悶酒,把她撇在一邊。

蕭琴兒深吸一口氣,「那你好好睡,明兒我叫廚房準備酒菜,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劉議嗯了一聲,沒有給蕭琴兒準確的回復。

蕭琴兒卻當他答應了,又叮囑了兩句,這才起離開。

書房安靜下來,劉議卻沒了睡意。

他躺在榻上,閉目養神。腦海中卻勾勒著顧玖的模樣,段,回憶起她的一顰一笑。

劉議心知這樣很危險,卻控制不住自己。

酒精讓他失去了自控力。

他一遍一遍地回想。

突然想起,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顧玖。

上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想起來了,是陳敏和顧喻成親的時候。

那時候顧玖正懷着孕,卻依舊不掩美貌。

自那后,顧玖生孩子坐月子,深居簡出。

儘管都住在王府,幾個月下來,愣是沒見過一面。

「王順,王順!」

內侍王順聽見呼喊,從外間走進來。

「下有何吩咐。」

「扶本下起來。」

王順上前,扶著劉議起。

「下不睡了嗎?」

劉議敲著自己的額頭,說道:「睡倒是想睡,就是睡不着。三十宮宴,給宮裏娘娘們的年禮都準備好了嗎?」

王順躬說道:「下放心,年禮都準備好了。夫人親自過問,保准出不了差錯。」

劉議問道:「知不知道大房那邊,準備了什麼年禮?」

王順搖頭,「這個倒不清楚,沒聽人說。東院那邊的人,口風都緊。」

劉議嗤笑一聲,「大哥好福氣,只要用心辦差就成了。府里一應事都不需要他cāo)心。」

王順以為劉議是因為兩個小皇孫被賜爵而不高興,於是就說道:「二房和三房,今兒都鬧了一回。二下同二夫人拌了幾句嘴,聽說二夫人當着二下的面砸了一個茶杯。」

劉議一聽,來了精神,「二嫂竟然有這等膽識,敢當着二哥的面砸杯子?二哥什麼反應?」

王順斟酌了一下措辭,才說道:「二下拂袖離去,去了妾室那裏過夜。」

劉議聞言,嗤笑一聲,「二嫂脾氣見長啊!」

王順跟着笑道:「二夫人自生下嫡子后,脾氣就一直見長。」

劉議哈哈一笑,「三房又是什麼況?」

「三夫人敲打幾個妾室,給妾室立規矩。被三下知道了,拌了幾句嘴。三夫人哭了一通,嚇得三下又是賠禮道歉,又是連聲保證。」

劉議哈哈大笑起來。他知道三下劉言為何要賠禮道歉,因為三夫人崔氏正懷着孕。

三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是三皇子劉言的第一個孩子。

三皇子劉言對這個孩子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

估計三皇子劉言也是因為受了刺激,才會和三夫人崔氏拌嘴。

結果三夫人崔氏直接祭出殺手鐧,三皇子劉言還得反過來賠禮道歉。

這兩口子,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劉議笑過之後,才說道:「大家都被兩個小侄兒得封爵位給刺激到了,全都失去了平常心。也怨不得人,大嫂那般能幹,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下也該想開些。」王順小聲勸道。

劉議嗤笑一聲,「本下的確嫉妒大哥,不過不是你想的那個原因。」

具體什麼原因,劉議永遠都不會說出口。

內心隱秘的渴望,只能偷偷藏起來,誰都不告訴。

……

年前,天氣總算放晴,氣溫回升。

年三十宮宴,比往年還要鬧三分。

今年宮裏添了幾個小皇子,小皇女。能不鬧嗎?

兒孫滿堂,蕭太后格外滿足,給小輩們的紅包,都要大方些。

人老了,就做媒。

蕭太后又關心起五皇子,六皇子的婚事。

文德帝直說不着急。

皇子婚事,花費太多。

老三娶妻,少府就花費了一大筆。

文德帝打算,再過兩年,再給老五老六指婚。想來到時候國庫應該有一點結餘。

蕭琴兒避著人,來到蕭昭儀跟前。

她惡狠狠說道:「今晚你最好安分守己,別搞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蕭昭儀似笑非笑地看着蕭琴兒,「姐姐要怎麼對我不客氣?」

「當着陛下的面,你是想找死嗎?就算不會你自己,不為蕭家着想,你也該為孩子着想。」蕭琴兒壓着厭惡的心,鄭重提醒對方。

蕭昭儀拿着手絹,捂著嘴發笑,「哎呦,姐姐終於懂事了,也知道拿孩子來提醒我。姐姐放心吧,我做事向來有分寸,從不亂來。倒是你,急赤白臉地警告我,就不怕被人看見,叫人生出疑心?

你猜,別人看見你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會怎麼想?我們可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啊,卻像仇人一樣,這個仇到底是怎麼結下的?若是有人深究此事,你猜會不會查到真相。」

「你到底想幹什麼?」蕭琴兒要瘋了,蕭昭儀腦子有病吧。

和她對着干,到底有什麼好處。

蕭昭儀:「……」沒好處,就圖個痛快。

她咯咯咯發笑,主動拉起蕭琴兒的手。

「姐姐可別甩開我的手,有人正看着我們。別回頭,當心叫人發現了。」

蕭琴兒只能忍耐,還不能甩開蕭昭儀的手。

蕭昭儀伸出左手,輕撫蕭琴兒的面頰,將鬢角的碎發攬到耳後。

她面上帶着笑容,親得緊。任誰見了,都要說一聲姐妹深。

然而她說出來的話,卻如毒蛇一般,叫蕭琴兒噁心的同時,又感到不寒而慄。

蕭昭儀附耳問道:「瞧著姐姐的氣色不太好,眼角竟然有了一條細紋。姐姐啊,你是多長時間沒得到四皇子下的滋潤?你們上次行夫妻敦倫,是什麼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嗎?」

「臭不要臉!」

蕭琴兒徹底怒了,想要甩開蕭昭儀的手。

然而蕭昭儀的力氣,卻遠大於蕭琴兒。

蕭琴兒不敢置信。

蕭昭儀笑了起來,「姐姐嫁到王府那幾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一直跟着府里的武師傅習武,為的就是有一天你甩不開我的手。我想打你,就能打你。」

「你,習武?我怎麼不知道?」

蕭昭儀抿唇一笑,「因為我是偷偷學的啊,父親母親都不知道呢。邊的下人,也都被我下了封口令。姐姐感到意外嗎?我的力氣是不是很大?想要掙脫我,靠你一個人可不行。要不要將四皇子下也叫來,他來,我肯定鬆開你。」

「你瘋了吧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別忘了,你和四皇子下份有別。」

「可我是姐姐的親妹妹啊。以蕭家的關係論,四皇子下可是我的嫡親表哥。」蕭昭儀得意萬分,她就喜歡看見蕭琴兒吃癟的樣子。

她招手喚來心腹宮女,「去,將四皇子下請來。就說我和議夫人在這裏說話,聊得正高興。」

宮女領命而去,看都沒看蕭琴兒一眼。

蕭琴兒急得不行,壓低聲音,厲聲質問:「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想害死所有人嗎?」

蕭昭儀咯咯發笑,「明明是姐姐主動來找我說話,怎麼反倒怪我害死所有人。真要怪,也該怪姐姐你啊!」

「你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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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醫妃有點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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