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腦殘粉(三更)

第611章 腦殘粉(三更)

茶杯里的茶水已經沒了氣。

李侍中獨坐茶室,耳邊還迴響着前中書令大人的話。

「……不要和大皇子下走得太近,不要和任何一位皇子過多接觸。劉家人皆是冷酷無之輩,翻臉只是得閑。依老夫看,皇室內,唯有詔夫人還算有有義,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只可惜,為女子,終究幹不了大事……」

他一遍遍的想起這番話,幾乎魔怔。

外面響起小販的吆喝聲,李侍中被這一聲吆喝驚醒,猛地回過神來。

他自嘲一笑,真是蠢啊!

劉家人的冷酷無,他又不是第一天見識。

坐在皇位上的人,沒有一副鐵石心腸,也坐不穩那個位置。

他長出一口氣,心思通透豁達,不知不覺間竟然少了幾分鑽營之心。

看見前中書令,似乎預示着他的未來。

他喝下殘茶,走出茶室,感覺渾輕了二兩。

他主動找到錢富,叫他傳話,「告訴你家下,本官不幹了。他是要斬掉本官的臂膀,還是要釜底抽薪,隨便他。從今以後,本官要做一個純臣。蠅營狗苟的事,休要再來找本官幫忙。」

「那之前你答應我家下的事?」錢富問道。

李侍中冷笑一聲,「你放心,本官是守信之人。之前答應的事,依舊有效。但是從今以後,休來找本官。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錢富笑了起來,「魚死網破的最後結果,魚是真的死了,網修修補補還能繼續用。希望李大人是個信人,不要出爾反爾。你要做純臣,我家下絕不阻攔。告辭!」

李侍中同樣甩袖離去。

錢富回到王府,面見劉詔,轉達李侍中的話。

劉詔聽完,笑了起來。

「他竟然想做純臣?莫非太陽是從西邊出來。」

錢富躬說道;「老奴看他是想和下撇清關係。」

劉詔譏諷一笑,「他又不是第一天想和本下撇清關係,這回又是發什麼瘋?」

「李大人在這之前,見了前中書令大人。」

「原來如此!」

劉詔瞭然一笑,「派人盯着李侍中,不用做多餘的事,只需盯着他做過什麼事,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

「老奴遵命。」

劉詔接着又說道:「本下不信,他真能做個純臣。」

忙完了正經事,劉詔來到上房。

顧玖朝他招手,「過來看看。」

「誰送來的帖子?」

顧玖手中,正拿着一張請帖。

她笑道:「是福雅姑母派人送來的。不年不節,你猜她為何要給我下帖子?」

「難不成是想替朝陽求?」

「我們想到一起了。我打算回絕福雅姑母,理由都是現成的。之前街頭遇刺,雖說沒有受傷,可是受了驚嚇,精神一直不太好。我不樂意動筆,你替我回絕她。」

劉詔點點頭,提筆,照着顧玖的意思,回絕了福雅公主的邀請。叫下人把帖子送回去。

「福雅姑母為何會替朝陽長公主說話?她難道不知道現在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顧玖有些好奇。

劉詔倒是猜到了原因,他說道:「當年朝陽長公主幫過福雅姑母,福雅姑母欠她一個人。如今朝陽長公主求到她跟前,她給你下帖子,便是在還人。」

顧玖聽完,感慨一句:「人債難還。我最怕欠別人人債。」

「有我在,你怕什麼。」

顧玖白了他一眼,「陛下可有說,叫你反省多少天?」

劉詔不甚在意地說道:「等風波過去,差不多我也該出去了。」

「那依你看,這場風波要多長時間才能過去?」

「快了!」

金吾衛辦事,凶神惡煞,所到之處,家破人亡。同時又雷厲風行。

文德帝下了死命令,韋忠不打折扣的執行。

每天最多睡兩個時辰,大部分時候,根本沒時間睡覺。

就這樣,夜忙活,總算讓他將案子縷清了。

別管有沒有牽連到刺殺詔夫人的案子中,只要是文德帝點了名字的人,金吾衛全都抓起來。

這年頭做官的人,就沒有一個股乾淨的。

殺威棒之下,不怕問不出有用的東西。

犯罪事實有了,要怎麼定罪,就得看文德帝的意思。

一大早,韋忠特意洗了個澡,將渾的汗臭味洗掉,全上下洗得乾乾淨淨。

又修了鬍子,穿上朝服,看上去威風凜凜。

打扮停當,拿上卷宗,進宮面見文德帝。

文德帝看見案卷,倒是誇了他兩句,「不錯,這麼快就有了結果。」

「托陛下的福,這回案子還算順利。」

硬骨頭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完蛋了。活到現在的,全都是一群軟骨頭,稍微動刑,就全招了。

文德帝翻閱著卷宗,「精製弩弓的來路,都查清楚了嗎?」

「回稟陛下,全都查清楚了。全都是三年前京西營丟失。」

文德帝冷哼一聲,「京西營已經爛透了,有必要徹底整頓。」

其實文德帝心中早就有了京西營統兵大將人選。之前時機未到,不曾提拔。

如今時機成熟,文德帝已經按耐不住,要大肆提拔自己的心腹。

文德帝對韋忠說道:「你先回去,此案朕自有決斷。」

幾天之後,文德帝下了旨意。

被抓起來的文官,無一例外,全都被抄家流放。

所抓武將,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不管誰求都沒有用。

這下子,就騰出了許多位置。

不等朝臣們蜂擁而動,文德帝直接乾綱獨斷,早朝的時候宣佈了人事任命。

李侍中如願以償,被提拔為中書令。從今以後,他就是中書令大人。

然而門下省的侍中位置,則落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書舍人,姓陸的頭上。

直到這個時候,朝臣們才恍然大悟。

這位從來不顯山不露水的陸姓中書舍人,竟然是文德帝早年安插在中書省的人。藏得太深了。

要知道,陸姓中書舍人,在中書省已經幹了近二十年。

媽呀!

與其說姓陸的藏得深,不如說文德帝藏得深。

文德帝登基兩三年,竟然一點口風都沒露出來,這是何等的深沉。

朝臣們面面相覷,思索著邊的同僚,哪個人有可能是文德帝埋在邊的釘子?

前面的尚書令大人,在風雲詭異的朝堂風波中,還是沒能佔據上風,最後被bī)致仕,灰溜溜離京而去。

新提拔地尚書令大人,倒沒有出乎意料。

戶部尚書趙大人被提拔為尚書令,兼戶部尚書。

這下子,戶部就壓了吏部一頭。

朝臣們又開始新一輪竊竊私語,文德帝此舉到底幾個意思啊?

不等朝臣們議論出個所以然來,文德帝又宣佈了武將的任命。無一例外,全是從王府出來的武將,皆是文德帝的心腹。

整個京大營,一半的關鍵位置,全都換上了文德帝的人。

文德帝算是徹底掌握了京大營的兵權。他的皇權,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鞏固。

對於這番安排,朝臣們無力反駁。

總不能說,將兵權交給有二心的人吧。當心有御史跳出來,彈劾一個包藏禍心,謀造反的罪名。

現在最敏感的就是造反這兩個字。

要人命啊!

文德帝之所以掀起大案,不就是因為懷疑有人謀造反。

文臣武將,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京城菜市口的鮮血還沒幹透,接下來就輪到了宗室。

朝臣們伸長了脖子,倒是想看看,文德帝會怎麼處置宗室。

文德帝沒有讓翹首以盼的眾臣失望。

連下三道旨意,奪了朝陽,以及另外兩位老王爺的爵位,一貶到底,直接貶為庶民。

其次,有財賭坊上下所有人,凡是有牽連,統統菜市口鍘刀伺候,斬首示眾。

公主府的的數十個管事,都沒能倖免,全都丟到菜市場砍頭。

公主府除朝陽外,其餘人等全都流放一千里,趕到東北去開荒。

兩個老王爺的家人都沒能倖免,被流放到南邊開荒。

朝陽,兩位老王爺,則被關在宗正寺。

……

文德帝意氣風發,來到慈寧宮請安。

「母后近可好?」

蕭太后憔悴了些,有些疲乏,「最近進宮請安的人多了些,哀家也跟着辛苦了幾天。」

「朕早就說了,母后不必理會那些人。」

「都是皇室宗親,打折骨頭連着筋的親戚,哪能真的不見。而且她們也沒為難哀家,哀家說了幫不上忙,都識趣地走了。」

文德帝哼了一聲,「過去就是對這些宗室太過仁慈,一個個仗着宗室份胡作非為。這回希望這些人都能吸取教訓,收斂一二。」

蕭太后嘆了一聲,問道:「你打算將他們一直關着嗎?」

文德帝正兒八經地說道:「朕答應過母后,會留朝陽一條命,自然不會賜死她。」

蕭太后鬆了一口氣,「就當是還她助你父皇的人。」

「母后說的極是,朕也是這麼想的。」

蕭太后真正鬆了氣,「這場亂子總算完了。」

當湖陽郡主的宴席上,誰能想到,顧玖同朝陽長公主的一場爭執,會掀起這麼大的風波。

菜市口鮮血未乾,幾百顆人頭,滾滾落地。異常駭人!

京城多少個文官武將被抓捕被殺頭。

光是被流放的人,就有三四千人。

被變賣的奴僕,更是上萬。

最近這段時間,京城到處都是變賣家財的犯官之後。

這場亂子,牽涉上萬人。

也不知菜市口的鮮血何時才能幹。

……

此案結束后,京城市井就多了一種說法。

說詔夫人是財神爺轉世,是天上的星君。

誰得罪了財神爺,都不會有好下場。

比如當年的朱家,如今的朝陽公主府。

朱家果斷認輸,算是保全了一家人。

朝陽仗着份,死磕到底,結果一家人都搭進去了。

本是外戚,卻淪落到流放開荒。

嘖嘖,這個下場,也是讓人唏噓。

「哼!全都是無稽之談!」

周怡坐在茶樓,聽着食客們議論著財神爺如何如何了得,得罪了財神爺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便覺惱怒。

跟隨在周怡邊的嬤嬤,是福明郡主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盯着周怡,不許她亂來。

嬤嬤勸她:「姑少說兩句。詔夫人今非昔比,姑最好避其鋒芒。」

周怡咬牙切齒,想起正月宴席,她舍下臉面求顧玖幫忙。結果顧玖竟然甩臉子,直接拒絕了她。害得她到現在,婚事依舊沒有着落。

她不屑道:「她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會賺錢。要是我也能賺錢,我豈不是也成了財神爺。」

嬤嬤不高興了,眼一瞪,說道:「姑慎言,詔夫人可不是會賺錢,她是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南城門外,過去流民聚集,是個腌臢地方,京城哪個不知。可是詔夫人就有辦法將南城門外變成下金蛋的母雞。這番本事,也只有財神爺才有。」

經過鑒定,這位嬤嬤分明就是顧玖的腦殘粉啊!

福明公主將顧玖的腦殘粉派到周怡邊伺候,莫非是想氣死周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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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醫妃有點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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