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完美配合(三更)

第599章 完美配合(三更)

「荒唐,實在是荒唐!規矩已經成了擺設嗎?」

蕭太后動了真火。氣顧玖,更氣朝陽長公主。

一大把年紀,在慈寧宮尋死覓活,玩兒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嚇唬誰啊?

在場有誰是被嚇唬長大的嗎?

蕭太后替朝陽長公主出頭,不代表就會容忍朝陽長公主肆無忌憚地言行。

朝陽長公主淚灑慈寧宮,「我實在是沒活路了啊!」

啪!

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顧玖也覺着手怪痛的。

有些激動,拍桌子的時候就沒掌握好力道,聲音是夠響,手也是真疼。

「劉詔媳婦,你幹什麼?之前砸茶杯,念在你救人的份上,哀家不和你計較。現在你又拍桌子,你是在給哀家甩臉色嗎?」

「太後娘娘誤會了孫媳婦,孫媳婦萬萬不敢給任何長輩甩臉色。孫媳婦只是不忿長公主下說的話。什麼叫做沒活路?好似金吾衛是我派出去的。天大的冤枉,孫媳婦打死都不敢認。」

朝陽長公主指著顧玖,「若非因為你,金吾衛……」

「長公主下此言差矣。」顧玖不客氣地打斷對方的話,「金吾衛是陛下派出去的。陛下明察秋毫,於紛亂中一眼看透真相,這才讓金吾衛出動。

再說了,金吾衛查的是有財賭場。長公主下口口聲聲說金吾衛查的是公主府,這算不算是親口承認有財賭場是公主府的產業?」

「你血口噴人。」朝陽長公主急了。

顧玖嗤笑道:「既然有財賭場同公主府沒有關係,長公主下着什麼急,尋什麼死?口口聲聲說活不下去,一再哭訴,難不成全都是欺騙?

真當太後娘娘不出宮,就容易欺瞞嗎?長公主下,你根本就是其心可誅。你連太後娘娘都欺瞞,你該當何罪?」

「胡說八道!」

「到底是有財賭場和公主府之間的聯繫是胡說八道,還是說你欺瞞太後娘娘是胡說八道?長公主下,我敬重你是長輩,可你也不能仗着長輩份就胡攪蠻纏。你指責我害了你,你好歹也要前因後果說清楚吧。說不清楚,那我只能認定你是欺瞞。」

戴帽子誰不會啊!

顧玖昂着頭,她也會戴帽子。

而且她還一戴一個準。

朝陽長公主有本事就反駁啊!

顧玖不怕她反駁,就怕她不反駁。

話趕話,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朝陽長公主知道自己入了顧玖的。

此刻,她決定避讓,不和顧玖正面交鋒。

她眼巴巴地望着蕭太后,「太後娘娘,你信顧玖嗎?她巧言令色,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她的話可不能信啊。」

「該信誰的話,哀家自有決斷。」

蕭太后也不好糊弄。

朝陽長公主嗚嗚咽咽,一大把年紀,看起來的確很可憐。

裴皇后輕咳一聲,「都愣著幹什麼?趕緊將長公主下扶下去洗漱一番,不可怠慢。」

宮人領命,半強迫的帶着朝陽長公主退出大。

人走了,大也就安靜下來。

裴皇后同蕭太后說道:「母后,長公主下這事值得商榷。」

蕭太后瞪了她一眼,「你想替顧玖說話?」

裴皇后搖頭說道:「哪能呢。顧玖不敬長輩的確該罰,若是此事沒有驚動陛下,此事全憑母后做主,兒媳絕無異議。

然而,如今陛下正讓金吾衛調查。兒媳以為,後宮不便干涉此事。萬一拖了陛下的後腿,該如何是好?

可不能為了一個外人,傷害了母后同陛下的母子分。朝陽姑母的確可憐,可她再可憐,也比不上陛下的大事重要。這是兒媳的一點淺見,母后要是覺著不合適,權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蕭太后微蹙眉頭,又掃了眼顧玖。

她突然問道:「顧玖,你老實回答哀家,在湖陽郡主府,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朝陽?」

顧玖微微躬,「回稟太後娘娘,並非孫媳婦故意針對長公主下,而是長公主下故意針對孫媳?」

蕭太后板着臉,「朝陽為何要故意針對你?你們二人什麼時候結的仇?為何結仇?」

「孫媳婦同長公主下並未結仇,一切都是利益之爭。」顧玖一臉坦然,她不怕說實話。

真正怕說實話的人是朝陽長公主。

顧玖望着蕭太后,「想來長公主下並未將實告訴太後娘娘。」

蕭太后臉色鐵青,「那你告訴哀家,你和她有何利益之爭?」

顧玖輕笑一聲,接着端正了態度,神嚴肅地說道:「不瞞太後娘娘,朝陽長公主覬覦少府家令那個位置多年,她想扶持親兒子上位,叫她兒子做少府家令。為此,不惜設陷害他人。

有財賭場,既是她斂財的工具,更是她設害人的工具。陛下為何要派金吾衛出動,就是因為有財賭場作惡多端,不容他繼續囂張下去。」

裴皇后一聲驚呼,「原來如此!朝陽姑母真是人老心不老,我說她幹什麼突然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原來是想要親兒子當少府家令。

以朝陽姑母財的格,她兒子做了少府家令,只怕宮裏再也用不上頂級的胭脂水粉,喝不上頂級的茶葉。一應好東西,都得先緊著這長公主府。」

裴皇后一席話,猶如誅心之言。

沒有一句指責朝陽長公主貪財,可是她的每一個字都在說貪財。

這番cāo)作,很裴皇后。

裴皇后憂心忡忡,「母后,此事可要慎重啊!以免引來非議。」

蕭太后冷哼一聲,「哀家不需要你來教。」

一句話,就將裴皇后懟了回去。

裴皇后委屈得很,「兒媳也是替後宮着想。」

蕭太后又哼了一聲,緊盯着顧玖,質問:「你怎麼知道朝陽想要扶持她兒子上位?她告訴你的嗎?」

顧玖低頭一笑,「回稟太後娘娘,朝陽長公主如果不算計少府家令的長孫,孫媳還不會懷疑她。可她費盡心機設害人,要說她對少府家令那個位置沒點想法,孫媳第一個不信。」

「財帛動人心。這些年,少府家令是越發惹人眼紅。難怪會被人惦記上。」裴皇后感慨了一句,算是認可了顧玖的說法。

蕭太后蹙眉,扭頭問裴皇后,「哀家聽聞,最近朝堂多了許多非議,御史們紛紛上書彈劾劉詔兩口子,此事當真?」

裴皇后忙說道:「不敢欺瞞母后,此事千真萬確。陛下也動了真怒,認為此事有蹊蹺,有人在故意挑事,這才叫金吾衛調查此事。」

蕭太後點點頭,掃了眼顧玖,帶着懷疑。

顧玖便說道:「孫媳婦保證和任何御史都沒有來往,更不會請御史彈劾自己。下也不會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我們夫妻二人,犯不着為了長公主下,發動那麼多御史鬧得沸沸揚揚。」

裴皇后連連點頭,「劉詔雖然說話難聽,可他是個有分寸的人。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他不可能幹出發動所有御史彈劾自己這類蠢事。

只怕御史彈劾,同朝陽長公主脫不了關係。她覬覦少府家令的位置,沒關係。可她不該連母后也利用。虧得母后還擔心她,想着她一大把年紀,才特意替她出頭。結果卻被她給騙了,實在是可惡。」

裴皇后和顧玖這對婆媳,頭一次如此默契地配合,竟然沒有半點生疏。

二人一唱一和,果然說動了蕭太后。

蕭太后內心動搖,就覺著自己一番真心餵了狗,還是狼心狗肺。

虧她冒着得罪皇帝的風險替朝陽出頭,結果朝陽連實話都不肯說。

蕭太后心中大怒,恨死了朝陽。

朝陽險,竟然連她堂堂太后都利用。

蕭太后對宮人吩咐道:「哀家乏了,朝陽洗漱完畢后,叫她直接出宮,不用來告辭。」

宮人頓了下,見蕭太后沒有更多的吩咐,這才動去通知朝陽長公主。

……

偏內,朝陽長公主不敢置信地望着宮人。

她大怒質問:「你說什麼?太后叫本宮直接出宮,不用告辭?放!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家傳太后懿旨。是不是裴皇后?是不是?」

宮人面露不悅之色,「長公主下慎言。此處是慈寧宮,除了太後娘娘,誰還能指使奴婢傳話?長公主下不僅污衊皇後娘娘,更是在污衊太後娘娘。你是在懷疑太後娘娘對慈寧宮的掌控力,還是在懷疑這宮裏有人包藏禍心要對慈寧宮不利?」

朝陽長公主面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她一臉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果真是太後娘娘吩咐你來的?」

宮人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此事萬萬做不得假!」

「不可能,絕不可能。」

朝陽長公主連連搖頭,不敢相信。

「本宮要去面見太後娘娘,本宮還有很多話要和太後娘娘說。」

宮人攔住朝陽長公主的去路,神嚴肅地說道:「太後娘娘乏了,不想見到長公主下。請長公主下識趣些,還是出宮去吧。」

「我不信太后不肯見我。你讓開,本宮今一定要見到太后。」

「長公主下非要硬闖的話,就別怪奴婢等人不客氣了。」

朝陽長公主盯着攔在眼前的宮女內侍,慘痛一笑,又覺受到了欺騙和戲弄。

她憤怒地質問:「是不是裴皇后和顧玖編排本宮的壞話?一定是她們二人。本宮就知道,裴皇后才不會好心叫本宮梳洗,果然是早有算計。支開了本宮,就是為了在太後跟前下眼藥。這二人,實在是欺人太甚。本宮和她們沒完。」

宮人翻了個白眼。

自己都自難保,還敢放狠話叫別人好看,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

堂堂皇後娘娘,宮人們倒是想知道,朝陽長公主要如何讓皇後娘娘好看。

「長公主下,閑話休提,您老人家還是趕緊出宮吧。」

朝陽長公主盯着大方向,眼神毒,然後甩袖離去。

宮人們鬆了一口氣,好歹沒鬧起來。

朝陽長公主肯甘心這麼離開嗎?

當然不甘心。

她將這一切全都算到顧玖頭上。

一切的一切,追根溯源,全都怪顧玖。

若非顧玖多管閑事,替少府家令出頭,哪有後面的事。

出了宮,上了馬車。

朝陽長公主吩咐邊人,「找人盯着顧玖。必要的時候,務必將她……明白嗎?」

下人躬領命,「老奴明白。正好賭坊那邊最近很多人沒事幹,這種事他們最拿手。」

「找些生面孔,不要叫人查到賭坊,更不能查到公主府。」

「公主放心,此事老奴一定辦好。定叫詔夫人後悔招惹我們公主府。」

朝陽長公主笑了起來,「如此甚好!」

她就不信,收拾不了顧玖。

明的不行,那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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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醫妃有點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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