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小玖手中的底牌

第414章 小玖手中的底牌

少府家令接了拜帖,但是他改了見面時間。將見面定在五日後。

錢富沒辦法,只能回王府復命。

顧玖咬咬牙,「五日就五日。」

區區五日,她應付得來。

她也知道少府家令為何要將見面時間推遲到五日後,無非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少底牌,能不能扛住朱家的第一波攻勢。

這麼大個事,大家又不是做慈善,人人都想從中分一杯羹,多搞點好處。這是人之常情。

顧玖笑了笑,「他們想看本夫人的底牌,本夫人自然會叫他們如願。」

底牌嘛,她多得是。

她手中最大的底牌,就是南城門外幾萬名流民。

這張底牌要留到關鍵時刻用。

顧玖答應錢富事後有重賞,自然說到做到。

她給錢富包了一個大紅包,「拿着,你的辛苦費。我不是你家公子,小氣吝嗇,身無分文。你跟着我做事,我保你吃香喝辣的。」

錢富默默收下大紅包。

對於顧玖蠱惑他跳槽的話,全都左耳進右耳出。

才不要跳槽。

他可是公子詔名下一條忠誠的走狗,這輩子都跟定了公子詔。

錢少怕什麼!

他要的是成就感。

區區商業鬥爭,縱然贏了,他也感受不到絲毫成就感。

「夫人的好意,老奴心領了。夫人想要說服少府家令出錢,最好能大方點。」

顧玖挑眉,「何出此言?」

錢富面無表情地說道:「少府家令的小孫子,被人引誘賭博,欠了賭場十萬兩賭債。這事少府家令估計還不知道。

老奴懷疑,引誘少府家令小孫子賭博的人是朱家安排的。朱家應該從很早以前,就在算計夫人和少府家令。

他們知道夫人同少府家令關係好,肯定會想辦法破壞。少府家令的小孫子,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顧玖緊蹙眉頭,「這事你怎麼知道?」

錢富一年平靜,「前些日子,幫夫人調查朱家的時候,順便調查了一下朱家的親朋好友,以及同朱家不睦的少府家令。」

顧玖嘴角抽抽,「我誠懇邀請你,甩掉公子跟着我做事,保你一年收入不低於五千兩,怎麼樣?」

錢富不為所動,「一會老奴命人將調查報告送來,或許能幫上夫人。其實夫人也可以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自身。朱家親友身上的漏洞很多,隨便找一找,就是突破口。」

顧玖很失望,知道無法說服錢富跳槽,她乾脆抓緊時間壓榨一回,「你直接告訴我,最大的突破口是誰?」

錢富遲疑了一下,「表面看,是朱家二老爺。朱家二老爺做事毛糙,脾氣也比較暴躁,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但是老奴認為,最大的突破口是朱管家,而非朱二老爺。」

「在承恩伯身邊伺候的朱管家?」

「正是!」

「他有什麼把柄?」

「他的幾個子女,就是最大的把柄。」

顧玖笑了起來,「一事不煩二主,此事你替我辦了吧。」

錢富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真是令人心塞!

「老奴差事繁忙,無法幫助夫人。」

「我會和公子商量,將你的差事分一點給別人。你先抓緊替我找把柄。」

錢富想說不。

結果他被劉詔給賣了。

「聽夫人的話,找出朱管家的把柄。」劉詔從外面回來,直接下令。

錢富張張嘴,認命!

「老奴遵命。」

顧玖不忘說道:「你放心,事後有重謝。」

錢富腳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你和承恩伯翻臉了?」劉詔問道。

顧玖點頭,沒有絲毫隱瞞,「湖陽姑母直接指着他的鼻子臭罵,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他肯定恨死我了,接下來就是打擊報復。」

劉詔蹙眉,「你別怕他,我替你撐腰。」

顧玖笑了起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怕他?」

「我擔心你。」

「沒什麼好擔心的。這個坎如果跨不過去,那我也沒資格在京城地面上混。趁早從哪來滾哪去。」

「別這麼說。你是王府的嫡長媳,你的家就在這裏。誰敢動你,我砍他。」

顧玖大笑出聲,「這可是你說的,我當真哦。」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顧玖在他臉上親了口,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

小翠跑進來,頭上濕漉漉的,剛洗了一把臉。

她說道:「夫人,不好啦!王妃娘娘派人要將蔡家人打出去,還要罰三夫人。」

「哦!」顧玖不意外。

劉詔朝顧玖看去,「怎麼回事?」

顧玖輕描淡寫地說道:「蔡家人上門打秋風,守門婆子不讓進,三弟妹就親自將蔡家人放進來。母妃知道了此事,豈能不怒。父王很早之前就吩咐過不準蔡家人上門。」

劉詔蹙眉,「蔡家人實在是貪心不足,三弟妹也是個拎不清的人。她將自己屋裏的東西搬空給娘家兄弟,有什麼好處?」

「不知道有什麼好處。」顧玖隨口說道。

接着,她又吩咐小翠,「你繼續盯着,有什麼動靜及時稟報。」

「奴婢遵命。」

小翠一臉興奮地跑了出去。

裴氏派身邊的嬤嬤出面,親自趕人。

蔡家人大聲嚷嚷,說王府看不起親家,嫌貧愛富。

三夫人也跟着哭鬧。

三公子始終沒露面。

嬤嬤有裴氏撐腰,半點不怕。直接下令,將蔡家人拖出去。

小廝們上前拖人,一時間哭的吵的鬧的,整個院落雞飛狗跳。

動靜太大,別處當差的丫鬟小廝都跑來看笑話,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嬤嬤大怒,指著三夫人,半點情面不留地說道:「蔡家人三天兩頭上門打秋風,你還有臉哭。

王府養着你,每個月光是醫藥錢就得上千兩。王妃娘娘從未苛刻過,只求你安分守己,本本分分。

結果你一再違背王爺和王妃的吩咐,還敢偷偷摸摸給蔡家人錢。真當王府是你的私產嗎?」

三夫人捂著胸口,「你們是要弄死我嗎?來啊,弄死我啊,反正我活着就是個拖累。快來弄死我啊!」

三夫人蔡氏突然爆發,將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嬤嬤惱怒,「你放心,沒人敢弄死你。但也求你安分守己,別整日搞些么蛾子出來。」

三夫人蔡氏嗚嗚咽咽地哭泣,「我拿自己的嫁妝貼補娘家,管你們什麼事?」

「這話我就要分辨分辨。前年清查,這院裏少了多少擺件,多少名貴器具?都是被三夫人你偷偷摸摸給了娘家人吧。你拿着王府的家當貼補娘家,怎麼好意思說那些都是你的嫁妝?」

三夫人臉色煞白,胸悶氣短,說不出話來。

「你,你這個賤婢。」

嬤嬤心頭惱怒不已,偷偷罵了一句臭不要臉。然後帶着人走了。

一場鬧劇,看似結束。

卻不料晚上的時候,突然傳出三夫人上吊自盡,幸虧丫鬟發現得早,人救了回來。

「上吊自盡?」

顧玖原本要睡了,結果被這個消息刺激,渾身一震。

許有四躬身說道:「小的去看了眼,院裏面進進出出都是人。顯然不是假的。」

顧玖想了想,對劉詔說道:「我過去看看。」

劉詔攔着她不讓去,「你別去。當心過了病氣。」

目光自然下移,落在顧玖的隆起的腹部。

顧玖卻說道:「三弟妹不是傳染病,我敢保證。」

劉詔挑眉,滿腹疑問。

顧玖想了想,湊到他耳邊,悄聲說道:「我就想趁機看看,三弟妹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太過冒險。」劉詔還是不放心。

「我會當心。如果真有危險,我會及時抽身。」

劉詔蹙眉,「既然要去,我陪你去。我去看看三弟,許久沒見他,問問他情況。」

顧玖眉開眼笑,「我們一起去。」

夫妻二人收拾一番,來到三夫人所居院落。

王妃裴氏,歐陽芙,蕭琴兒都在。

裴氏見到顧玖,眉頭一皺,不悅,「你怎麼來了?你是雙身子,趕緊離開這裏。」

顧玖說道:「不放心三弟妹,過來看看。母妃放心,我會當心自己。三弟妹現在是什麼情況?」

裴氏哼了一聲,「年輕人一點都不知道輕重。」

歐陽芙小聲告訴顧玖,「三弟妹還沒醒來。」

「請太醫了嗎?」

「請了,太醫還沒到。」

三夫人蔡氏就躺在床上,瘦瘦弱弱,渾身上下沒二兩肉。頭髮稀疏發黃,臉色同樣發黃。

顧玖走近了些,看見蔡氏露在外面的手指甲。

手指甲顏色偏深。

顧玖眉頭微蹙。

她開始打量這間卧房。

她甚至走到床邊,偷摸著檢查了一下床架。

趁著裴氏她們背過身沒注意的時候,她飛快地在蔡氏手指尖扎了下,取了點指尖血。

她用衣袖遮住自己的手,小心診脈。

脈象古怪得很。

太醫到了,顧玖自覺退出去。

手絹上沾著蔡氏的指尖血,她偷偷嗅了嗅,不敢確定。

太醫為蔡氏診治,幾根針紮下,蔡氏悠悠醒來。

醒來后就哭。

裴氏少不得安撫她幾句。

既然已經沒事了,大家魚貫離開。

回到東院后,劉詔問她,「怎麼樣?有看出什麼問題嗎?」

顧玖手裏捧著醫書,「問題是有,只是不清楚原理。我先翻翻書。」

劉詔拿走她手中的書本,「夜深了,趕緊睡吧。你現在要緊的是養精蓄銳,應付朱家。」

「你說的對。三弟妹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

朱家的攻勢凌厲迅猛。

短短几天,下面的人就開始紛紛告急。

珠寶鋪子被人斷了貨源,只剩下周瑾名下的海通商行無所畏懼,照舊供貨。

珠寶鋪子庫存有限,光靠一家海通商行,根本無法滿足珠寶鋪所有需求。

貨源一斷,支撐不了多長時間,珠寶鋪子就得將市場拱手讓人。

誰讓選擇餘地太小。

買東西嘛,都喜歡比較來比較去,喜歡面前擺滿了貨品慢慢挑。

如果連挑選的樂趣都沒了,不說所有客戶跑掉,跑掉幾成客戶還是又可能的。

藥鋪那裏同樣被斷貨。

並非蘇家被朱家收買,而是蘇家也拿不到貨源。

所有源頭供應商,都被警告,不準供貨給蘇家,不準供貨給杏林堂。

想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做生意,朱家的面子不能不給。

朱家發話,所有供應商全都開始抵制顧玖名下產業。

最嚴重的莫過於南城門外項目。

所需建材,數量巨大。

供應商集體應聲漲價,原材料成本一下子上漲了一倍多。

而且就算拿着錢去買材料,那些供貨商也會聲稱沒貨。

一個二個,簡直沒將四海商行放在眼裏。

真是欺人太甚!

……

蘇政特意上王府求見顧玖。

今年年初,蘇政通過科舉,考上了進士。目前在翰林院做庶吉士。

顧玖叫人將蘇政請到書房。

她打量蘇政,穿得很古板正式。

於是問道:「蘇表哥是直接從衙門過來的嗎?」

蘇政笑着點頭,「正是!」

頓了頓,他又說道「翰林院的先生,都比較守舊。」

「所以蘇表哥也要打扮得像個小老頭?」顧玖抿唇一笑。

蘇政苦笑一聲,「沒辦法,人在仕途身不由己。三年後考評,還得指望翰林院的諸位老先生。」

「蘇表哥不用解釋,我都理解。」

「這回的事情,沒能幫上小玖表妹,很過意不去。我和二叔都很擔心,所以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們做的事情?」

顧玖輕聲一笑,「蘇表哥和二舅有心了,我這裏暫時還能應付。」

蘇政微蹙眉頭,「鋪子被斷了貨,如果不能儘快解決貨源,鋪子只能關門歇業。這等於是重創了小玖表妹,幾年的辛苦全沒了。有沒有辦法同朱家講和?做生意,還是要和氣生財。」

顧玖笑了起來,「這話是二舅讓你說的吧。你回去告訴二舅,一切都是暫時的。朱家這邊很快就能解決。」

「果真?」

顧玖笑着反問:「蘇表哥不信任我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放心。」

「蘇表哥放心吧,我沒問題。朱家那邊,你們也別擔心。先讓他們蹦躂幾天,之後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

從語氣到眼神到每一個表情,顧玖都透著強大的自信。

蘇政被顧玖的自信感染。來的時候還是憂心忡忡,這會提着的心總算落到的實處,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了些。

「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小玖表妹儘管吩咐。」

顧玖抿唇一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肯定不會和你客氣。」

劉詔從外面進來,看見蘇政,眉頭輕蹙。

很明顯,他看不順眼蘇政。

準確的說,他對出沒於顧玖身邊的所有男性都看不順眼。

「你怎麼來了?」

劉詔不客氣地詢問蘇政,眼神審視。

「下官見過公子。」蘇政不卑不亢,他也看不慣劉詔。

若非天子心血來潮,搞什麼皇孫選妻,劉詔未必能娶到小玖表妹。

劉詔嗯了一聲,「事情談完了嗎?時辰不早,如果沒別的事,你就早點回去。要不然外面傳出你私下結交皇子皇孫,對你仕途不利。」

蘇政一口老血悶在心頭。

公子詔實在是太無恥了。

顧玖實在是看不下去,「青梅,命廚房準備晚餐。蘇表哥,你就留在王府用了晚餐再走。」

劉詔變臉比翻書還快,「娘子說的沒錯,來者是客。蘇表哥難得來一趟,吃了晚飯再走。青梅,讓廚房多做幾道下酒菜。」

青梅:「……」能不能當她不存在。

「不了!家中還有事,我先告辭。小玖表妹,有空到家裏喝茶。」

顧玖偷偷瞪了眼劉詔,起身挽留,「蘇表哥還是吃了晚飯再走吧,廚房那邊很快就能備好酒菜。」

「不用了。老家來了幾個人,我還要趕着回去招呼。」

蘇政執意要走。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強留蘇表哥。」

顧玖親自將蘇政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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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醫妃有點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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