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打鐵要趁熱
結果就是,伴着「劈里啪啦」一通響,只見片刻的功夫,好好的一個南書房,就因這個撞倒那個,那個又擦到這個,稀里嘩啦一通摔,瞬間變成了一片狼藉。
而那小太監因着腳步沒有站穩,撞在了屏風上后,隨着屏風倒地,他在後面也是一路跟着栽過去,
最後,「撲通」一聲,又一頭給磕在了那寬大的書案一角上,
貌似腦袋磕的好像還不輕,趴在那裏半天都沒有動彈。
可是此時蕭若雲和臧嬤嬤等人卻是沒空管這些的,他們不僅懶得理這一地的狼藉,更沒人有閑心關心這小太監的傷情,只一門心思的往最裏面的卧房衝去。
此刻的蕭若雲更是下了狠心,無論如何,今天她必須見大渝皇一面。
就算是拼了小命,就算是哭死在這裏,她也要哭的大渝皇心軟,也要讓他心甘情願的出手去懲治那個野孩子,為自己出了這口惡氣,將昨天丟掉的顏面給掙回來,讓外面那幫咬舌頭的老百姓都好好看看,她蕭若雲還像以前一樣是大渝皇的心尖寵,受着最盛寵愛,依然是大渝乃至世界上最不好惹的那一個。
結果蕭若雲這廂算盤打的是好,等的一股作氣衝進最裏面的卧房一看,人卻是瞬間傻眼了。
只見卧房裏面空空蕩蕩,被褥什麼的疊的整整齊齊,放眼整個房間,別說大渝皇了,連個服侍的小宮女、小太監都沒有。
原來這南書房裏,除了剛才門口那個小太監,皇上竟難得的連個侍衛都沒有留,將所有人趕的一乾二淨,好像是早就料定了蕭若雲今天會闖進來似的。
而再回身去看外屋那些被他們撞翻的東西,雖然一地的狼藉,但是扒扒撿撿竟是沒有一樣緊要的東西。
老天,敢情他們這是早就算到了一切,知道今天會有這麼一出,連桌案上、書架外貴重的東西統統都提前打了包,全給收拾利索了。
想通了這層的蕭若雲更生氣了,再加上本身身上就有傷,一時間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渾身竟篩糠似的抖起來。
「公……公主,您這是怎麼了?沒事吧?」見蕭若雲這樣,臧嬤嬤連忙從旁關心道。
「先別管我,嬤嬤你快幫着分析分析,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啊?」蕭若雲一把抓住臧嬤嬤,像抓着棵救命稻草一樣,死攥著問道,「你說,這父皇到底去哪兒了啊?難道他是真厭了我,煩了我,連面都不想見上一見,趕緊躲到宮外去了。」
「公主莫急,事情萬沒有到這一步。畢竟您是皇上的親骨血,再加上皇後娘娘在皇上心中獨一無二的地位,
想來只要您抹上兩顆淚,再一提上皇後娘娘的慘死,就算看在自己曾經最愛的女人份上,皇上也定不會不管您的。」
見蕭若雲一時完全亂了分寸,臧嬤嬤從旁小聲分析道,
「奴婢尋思著,眼下皇上頂多也就是聽了那起子小人的讒言,一時沒有想明白,企圖疏遠著些公主,暫時躲起來了而已,
出宮呢倒是不至於的,畢竟這房間里就算到了現在還充斥着如此濃郁的中藥味,聞着也有幾分熟悉,想來應該是治皇上舊疾的湯藥沒錯的。
依奴婢的意思,公主就應該趁著身上傷痛在身,一時沒有好,使勁的折騰。
俗話說打鐵要趁熱,這報仇也要是趁早的。
咱們一定要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儘快將皇上給找出來。
只要皇上見着了公主,想來接下來一切就好辦了,但凡見到了公主這一身的傷,皇上定是會瞬產將那些讒言忘到九宵雲外去了,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就為公主撐腰,報仇的。」
「對,嬤嬤說的是,甚的本公主的心。」經臧嬤嬤從旁這麼一打氣兒,蕭若雲又瞬間有了底氣和戰鬥力,牙一咬道,
「咱們就這麼干,只要父皇還在這宮裏,咱們哪怕就是一寸一寸的搜,也要把皇上給儘可能的搜出來,
反正如果皇上今天不收拾那個野孩子,不把他趕出陵城去,這件事我蕭若雲就不能算完,也不肯算完。」
主意拿定,蕭若雲也就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了,夥同著臧嬤嬤一起,帶着一大幫人又風一陣的出了南書房,挨個宮殿真就去找大渝皇的身影去了。
其實說實話,這蕭若雲今天這一番鬧,還真就是冤枉這個小太監了,
他確實沒有撒謊,此時的大渝皇確實不在宮中,他在深山某處一個隱蔽的院子裏,此刻確實在處理著對於他這一生來說,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而倘若蕭若雲夠心細的話,其實就在剛才雙方撕扯時,他們應該就可以發現端倪的,
其實那小太監根本不是什麼太監,早在他被臧嬤嬤推搡的第一下,他脖子上的盤扣崩開,就露出了裏面自己真實的衣服,還有他頭上的假髮,也被被扯掉的有些變了形。
尤其是最後撞在那書案角落上時,小太監一直沒起身,並不是真的撞傷了頭,而是書案一角上的釘子掛着了自己的假髮,纏的太緊了,他一時扯不掉,怕起的猛了,假風再掉下來,這才趴着裝死,半天不肯動彈。
只可惜當時蕭若雲、臧嬤嬤等人,只一心想見着大渝皇本人,好為自己出氣報仇,根本沒有心思仔細觀察這小太監,更別提關心他的傷情了,所以這才錯過了這麼大的一個線索。
清晨,細碎的陽光灑在窗枱,外面鳥語花香,微風吹來,吹的窗口的琉璃珠叮咚叮咚作響。
左沐就躺在這麼一個雅緻、清幽的房間里,一張又寬又大又舒適的床,還有那價值連城的錦被,緊緊簇擁着她,
但是可惜的是,左沐這一覺,睡的卻好像並不舒服。
連左沐自己都不記得,在經過了多少次的努力之後,她才漸漸恢復了這些許的意識,腦子略微清醒了些,稍稍回過來一些神。
左沐感覺自己這一覺睡的真是超累,甚至可以說,是自己來到這裏以來最累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