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9完壁歸趙

679完壁歸趙

一盞茶功夫后,偏房內經過眾人一番手忙腳亂,老胡終於幽幽睜開了眼睛,

環顧了一圈眾人,見六子、阿婆、山子一群人圍在床邊,全都一臉擔憂的盯着自己,

尤其是六子,眼睛都哭紅了,見到他醒過來是又驚又喜,撲上去抱着他喜極而泣道,「師父您終於醒了,可是嚇死六子了,你現在可感覺哪裏還不舒服,六子這就去請個大夫過來,好好給您治治。」

「傻孩子別哭了,請什麼大夫,師父身體好的很,沒事!」老胡輕拍了拍六子的頭,寬慰道,

但是一雙眼睛仍不由自主的在四處尋覓,不知道在尋找什麼。

不料,他這邊還沒有找到自己要見的人,卻見六子聽說他無礙已坐起身,回頭沖着門口方向沒好氣道,「行了,你也看到了,我師父已經醒了,人也沒事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吧,

還希望你以後能履行自己的諾言,沒事不要隨便過來了。畢竟我們這粥鋪廟小,還真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哦,我知道了,那我走了。」阿離靠着門框木木的回了一聲,

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什麼,看了看老胡虛弱的身體,終究還是忍住沒有說出口,心中輕嘆一聲,轉身就朝着院子走去。

不料他這腳剛跨過門檻,還一個門裏,一個門外,就聽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虛弱的呼喚聲,「你等一等,先別走!」

阿離轉身,就見老胡顫顫巍巍從床上坐了起來,看那神情着急忙慌的像是想要下床,

六子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因為是尿急想去茅廁,連忙跑着去幫他拿鞋。

結果他這鞋還沒有拿過來,就見老胡在山子的攙扶下已費力的下了床,對他手中的鞋連看都不看一眼,更沒有要穿的意思,赤着腳,蹌蹌踉踉就往門口這邊走來。

看到老胡這舉動,所有人都傻了,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麼?就算是內急,也不能連鞋子都不穿呀。

單看他這着急的神情,很明顯是有什麼急事要去做才是。

六子明白過來,更是哭着上前去阻攔,「師……師父……,你這是要幹嘛,您病還沒有好啊,您要做什麼和六子說,六子替您做不行嗎?」

「這事你做不了,需要師父自己來。」老胡推開六子,繼續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走。

眼看就要走到門口,不料腳下一軟,撲通一聲給跌到了地上。

「師父……」

「老胡……」

所有人一見連忙朝着老胡奔去,可是終究是在門口的阿離距老胡更近些,只見他轉過身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要將人拉起。

不料老胡卻朝他堅定的擺了擺手,反倒一挺腰,直挺挺、恭恭敬敬的跪在了阿離面前。

「老胡你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還跪下了?」見這情形,就連山子也是一頭的霧水。

「師父,您是不是病糊塗了,好端端的你跪什麼阿離呀?」

六子自作聰明的以為,老胡和阿離剛才爭執是起了什麼衝突,這會這般着急,定是怕阿離回去向康王告狀,回頭再找自己這邊的麻煩,所以才這般忍辱負重,遂邊哭邊勸老胡道,

「師父您快起來,咱們知道他有靠山,這樣的人咱得罪不起,以後不和他們玩就是了,您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如果他們實在覺得不解恨,那就讓他們來找徒弟,是殺是剮隨他們便好了……」

「哎喲六子你這傻孩子說的什麼呀,這阿離是那樣的人嗎?怎麼就到了殺啊剮啊的地步了,」見六子越說越不像話,關係弄的也越來越緊張了,阿婆連忙打斷六子的話罵道,

「可不許再說這制氣的話,趕緊使些力,和你山子哥一起,齊心協力將你師父給扶到床上去,

還有老胡你也別犯渾,你這身體還沒有痊癒,孩子們又這麼費盡巴拉的為你好,你可不許倚老賣老,有什麼事咱們坐到床上,緩過神,一會好好的說……」

按說阿婆這話勸的也算是情真意切,合情合理了,可是無奈,任憑眾人一臉着急的怎麼拉,老胡死活就是不起身。

而另一邊的阿離,自從看到老胡這個舉動,整個人也像被人打了悶棍一般,腳下一個趔趄,接連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最後人咣鐺一聲抵到了門框上,才算勉強站住身。

「草民胡振邦,參見九殿下!」就在眾人不知接下來要如何是好之時,只見老胡趁眾人不注意,竟自顧自的朝着阿離跪拜了起來。

「什麼?九殿下?」

老胡這話一出,阿婆和六子他們自是全都傻眼了。

眾人自是全都想不明白,這阿離明明只是康王身邊的一個小跟班,怎麼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九殿下呢?

然而阿離不回應,老胡卻並不算完,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抖抖索索摸從懷裏摸了半天,最後方摸出那把這麼多年一直貼身跟着他的寶貝——梅花匕,高舉過頭頂,朗聲稟報道,「這把梅花匕是靈妃娘娘生前留下的遺物,現草民將它完壁歸趙,交還九殿下。」

老胡這話說完,不僅眾人,就連阿離,也是心頭一顫,

終沒有站住,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半天沒有反應,

嘴裏像夢囈似的,一直喃喃自語道,「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真的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這下眾人也犯傻了,完全不知道是該拉跪着的老胡,還是勸傻坐着的阿離,

最後還是山子畢竟年輕些,又經常四處跑好歹看出了些端倪,曉得兩人之間這是怕有事情瞞着大家,解鈴還需系鈴人,自是悄悄的將六子幾人都給拉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老胡和阿離。

「我叫胡振邦,與其說是曾經名震天下的明威鏢局的鏢頭,岳家老爺子的徒弟,倒不如說是他們家的養子。

我打小和一幫小乞丐混在一起,過着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

時間久了,也就不記得自己老家是哪裏,自己究竟是從哪裏來,接下來要到哪裏去了,只知道自己的父母打小就死了,自己從來沒有過家,整天跟着一大幫孩子走到哪討到哪,沒有一點目的,更不知道什麼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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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告王爺,王妃爬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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