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你也覺得不是他
「李老大夫您還好意思說呢,我且問你,您到底是怎麼給少爺診的病?」小五將門一關,臉一板,沉聲問道,「實話給您說吧,今天早上少爺突然病重了,還差點因此喪了命。」
聽到小五的話,李老大夫的臉唰一下就白了,額頭的汗也瞬間出來了,囁嚅了半天,方小聲喃喃自語道,「難……難道真的是又診錯了?
可是不應該呀,這按醫書上說,這頭昏、頭痛、有時候還有神志不清楚的情況,這明明就應該是腦子的問題呀,上面還有這樣的先例呢。
再說了,以前他們幾個按痛風的方子治,不是也不管用嗎?」
「痛風的方子是不管用,可是人家也沒有把人給醫壞呀?」小五臉越來越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倒好,醫不好就算了,還差點要了少爺的命,你自己說,你這到底是何居心?
「怎……怎麼可能?」
聽到小五的話,那老李大夫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不少,不可思議的回問道,
「小五姑娘,你這怕是冤枉我了吧?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醫術不精,診錯了病,最不濟病沒有好轉而已,也不至於像你說的,突然發病,差點送命啊。
我李三木雖然醫術平庸,但是我絕對不可能會害人,
我覺得這事有些不對,既然元老闆病重,肯定是還有別的原因,
這樣,你帶我去看看人,我就不相信他是因為吃了我的葯出的事……」
「你竟然還敢不承認,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是吧?」小五說着,將那裏面還剩有藥渣的葯碗,砰的一聲往李老大夫面前一丟,「那行,你自己看吧,這到底是不是你開的葯?
「對呀,看着確是像我開的藥方,」李老大夫只瞟了一眼,就轉眸望向小五隨口道,「但是這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它也喝不死人呀。」
「好,既是您本人也確定這葯是你開的了,那咱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就等著見官府吧。」小五說完端著碗就要出門。
「等等,你讓我再瞅瞅……」聽小五這話音有些不對,突然間連官府都搬出來了,李老大夫這才慌忙奪過葯碗,仔細又研究了起來,甚至還用一根手指醮了些葯汁,用舌頭嘗了嘗。
這一嘗,卻是臉色突然大變,
「這……這是什麼情況?這到底是誰動的手腳?
我的葯里根本沒有雷公藤,這怎麼會突然多了一味葯,這吃的多了可不就是要命的葯嗎?」
「怎麼?你這是終於承認了,我看就是你居心不良,想趁機害死我們少爺。
實話給你說吧,我剛才已經報官了,這裏也不是別處,正是將軍府的地牢,像你這樣拿着醫術害人的大夫,就情等著下半輩子在大牢裏度過吧?」
只見,小五這話說完,李老大夫竟撲通攤坐在地上,抱着葯碗就大哭了起來,
「小五姑娘,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呀!
天地良心,我在藥鋪這些年老闆一直待我不錯,我怎麼可能會害他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我上有八十歲老娘,下有剛學步的孫兒,一家人全指着我這份醫術過活呢,我有什麼理由害我們老闆呀,這不是自砸飯碗,和我自己過不去嗎?
再說了,這大夫診錯病的事也常有發生,這和往葯里變相下毒完全是兩碼事呀……」
自顧自的哭了一會,半天才想起重點,連忙向小五證實道,
「對了,我給老闆開的藥方呢,既然每天要為老闆抓藥,那咱們百草堂里現在肯定保留的還有,小五姑娘你趕緊回去找,它定是能證明我的清白……」
隔壁另一個房間里,左沐帶着小雅和阿離,隔着一面鏡子,一直在默默觀察著裏面的情景,而房間里的李老大夫卻全然不知,只在里那老淚縱橫的為自己辯解。
「阿離,通知小五可以換人了,看來十有八九真是那個崔伯動的手腳了。」左沐看了一會輕聲命令道。
「是。」阿離得了令,大步出了房間,很快就聽那邊的門被人敲了幾下。
小五收到信號,也沒多停留,甚至連多餘的解釋都沒有,轉身就出了房間。
「阿沐,您也覺得不是他?」又瞅了眼房間裏面那個哭的像孩子一樣的老頭,小雅轉過頭來輕聲問道。
「多明顯呀,這人這麼惜命,膽小,還怕死,心裏素質又差的很,根本不可能是有膽量敢故意下藥害元宗的人,說到底也就是個醫術不精的庸醫而已。」
說着,左沐轉身走到另一個的牆角處,輕輕一碰地上一人高的花瓶,就見上面的牆壁「咔咔咔……」自動向兩邊縮去,
牆壁裂開處,儼然又出現一面亮如玻璃的東西,正好能將隔壁另一個房間里的情形盡收眼底。
只見這個房間門后,正站着一個四五十歲微胖的男人,乍一看面上雖然帶着和善的笑容,但是細看之下,其實他那雙眼裏卻並沒有什麼笑意。
很顯然,這就是小五他們口中所謂的那個崔伯了。
這崔伯先在門後站了一會,小心仔細打量了一圈房間,在確定房間並沒有旁的人後,方施施然走到中間的圓桌旁坐了下來。
看這架勢可比那李老大夫鎮定多了,完全沒有一絲驚慌的樣子,甚至還非常淡定的往椅背上一靠,閉目養起了神。
儼然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的神情。
「吱鈕!」
只聽房門一聲輕響,崔伯唰一下睜開了眼睛,雙目清明,警惕的回頭望去。
一見竟是小五,眼眸一閃,人看着瞬間又輕鬆了不少。
躊躇了一下,方終於站起身,迎了上去。
不過臉上卻立即變魔術似的,又擺出一副非常和善親切的笑容,「喲,小五姑娘,您怎麼也在這?
能在這裏看到你,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是不知道這小雅姑娘,這一大早着急火燎的非把我拉出來,說是一個客人在粥鋪突然病倒了,讓我幫着診治一下。
可是到了這地方,一看不是粥鋪不說,竟還二話不說就把我扔在這房間里,半天也不見一個人影。
那個,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哪呀,怎麼來了半天,也沒見着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