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天人永隔(2)

389天人永隔(2)

難道真的會是她?

難道他們的猜測都是真的?

明明那麼鮮活的一個人,怎麼能說沒有就沒有,眨眼就變成一堆白骨,

她要是真變成了這樣,讓阿鋮以後可怎麼活?

白啟想着,不禁眼眨淚光。

就在白啟心思百轉之際,突然,他感覺身後好像有道目光一直在熱切的注視着自己,

乍一轉身,不期然,和司馬鋮四目相對,

白啟怔了一下,努力逼回眼中的水氣,扯了扯嘴角,故意用很放鬆的語氣解釋道,「那個,阿鋮你別多想,他們這些人也就是為了偷懶,隨口胡說,

這連個衣服、信物什麼的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是王妃呢,

你放心,王妃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司馬鋮黑著臉,並沒有開口接白啟的茬,瞟了眼那堆白骨,腳尖一點,直接往上空飛去。

白啟不太放心司馬鋮,正要追上去,卻聽忽然不遠處有人喊他,「白大少爺快過來,這裏有血漬,好像有人來過的痕迹。」

「你傻呀,這哪是人,你看這明明是動物的爪印,估摸著應該是幾頭野獸爭搶,有個別的搶不過,偷着銜了一部分拖到這邊偷食的緣故……」

司馬鋮並沒有飛太快,也沒有再理會下面的聲音,

這一次,他將所有精力都集中在沿途的崖壁上,仔仔細細的,不放過一絲細節的搜尋着,

他覺得如果左沐真墜了崖,那麼在這麼漫長的下落過程中,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不可能會直接一落到底的。

很快,一點點的搜尋下來,不經意的一抬頭,就見上面半空中斜伸出來的一棵松枝上,掛着的一條什麼東西,成功引起了司馬鋮的注意。

司馬鋮心中一緊,加快了些速度,待到松樹邊,小心將那塊東西扯下,緊緊的攥在手心。

司馬鋮並沒有打開看,而是強忍着心痛,一點一點的順着這棵松樹往下,繼續往下搜索。

果然,沿途的花草上,細辨的話,陸陸續續還真發現了不少的血漬。

而順着這些血漬下去,終點正對着的,正是那堆人剛才研究的那堆森森白骨。

司馬鋮心口一顫,腳踩在白骨旁的一霎那,不覺竟有些發軟。

白啟被一群人喊到了另一邊,幾個人正在研究好像是幾塊頭骨樣的東西,

「您看這頭髮和殘留的皮膚,確是個年輕的女子無異了。」仔細分辨了半晌,那位年長的果斷向白啟彙報道,「剩下的就是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遺留的飾物之類的,這樣才好判斷女子的身份……」

「快看,快看,這裏好像有根簪子,」那人話還沒有說完,旁邊很快又有人有了新發現。

眾人一窩蜂湧過去,又開始爭先恐後的研究起了那根簪子,

「看樣子,剛才這堆屍骨應該就是這簪子的主人了。」

「是呀,只要能辨出這根簪子是誰的,或是什麼人常用的,那死者的身份也就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

「嗨,我說你們幾個鬧了這麼半天,也就是虛驚一場而已,

你們看這根玉簪,雖然造型勉強,但是成色太差,廉價的很,肯定不會是康王妃的啦。」

隨着結論一出,眾人全都長出一口氣,說的話也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對呀,對呀,堂堂的王妃,怎麼可能會帶和自己的身價這麼不相符的東西呢,」

「我覺得也是,這簪子,說實話,連我府上那些姨娘都不願用……」

「我看看,到底是什麼廉價的物件,讓你們這麼快就把康王妃的嫌疑排除了。」聽眾人這麼一說,白啟心裏的大石頭也算是落地了,說笑着,從那人手裏搶過了簪子。

司馬鋮無意望過去時,就見那隻玉簪子剛傳到白啟手上,

而白啟拿過那根簪子時,剛才還一副又說又笑的神情,但是目光一瞄到簪身上那隻可愛的小兔子,笑容立即僵在了臉上。

目光所及,司馬鋮的心像被人用刀猛的擢了一下,痛的他幾乎沒法呼吸,他衝上去一把奪過玉簪,目光來來回回的摩挲著。

是的,這支簪子雖然很廉價,雖然很普通,但是確實千真萬確是左沐的,

是正月十五元宵節那日,他們領着虎子逛龍泉鎮時,虎子看上了非讓他買來送給左沐的,

當時他還嘲笑虎子來着,說他小子長大了也是個摳門的主,送自己媳婦怎麼能送這麼廉價的物件呢。

結果左沐看到了卻是一把奪過來,欣喜的插在了發間,得意道,「你才不懂呢,這就是情調,這是心愛之人買的,怎麼能用金錢衡量的,

因為那顆愛人的心,是世間最無價的。」

如今那句情話還言猶在耳,可是人兒卻不知在何處了。

「阿鋮,你……你別聽他們瞎說!」

轉頭,一見司馬鋮慘白的臉色,白啟也是心中一沉,張了張嘴,半天才詞不達意的勸道,

「這……這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簪子而已,也不能說這支就是王妃的呀。

再說了王妃的簪子那麼多,也不見得今天就會戴這一支呀。

說實話,像這種廉價的小東西,都是那些小販成批大量製造的,

大街上賣得多的是,一抓就是一大把,你要是想要我現在就能讓人給你買一大箱去,

說不定也就是巧合,湊巧別人也買了這麼個簪子,剛好也不小心跌落懸崖了呢,

你……你千萬別多想……」

「不多想,都到了這會,還讓我怎麼不多想,」

司馬鋮眉頭緊皺,捂著胸口,半晌才勉強穩住呼吸,攤開掌心,將那個被自己攥了半天的小東西展現在白啟面前,

「如果簪子是巧合,那,你看這個,這個要怎麼解釋。」

白啟輕輕拿起,只見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布條,好像是一塊帕子的一角,

但是目光掃過,白啟瞳孔一縮,很快就發現了它的不尋常之處。

因為很顯然,這帕子上面應該是有人用花汁畫了一個人物小像,雖然時日久了些,梅花的汁液淡了不少,帕子也僅僅只有一小塊,只露出小像人那人的一隻眉眼,

但是別說司馬鋮了,連白啟一眼都能認出來,這上面的人就是左沐,而這塊帕子就是那天他替司馬鋮帶給左沐的那塊。

白啟也完全傻了,嗡的一下腦子一片空白,面對這突然的噩耗,一時間,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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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告王爺,王妃爬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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