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又做惡夢了

173又做惡夢了

左沐從頭到尾,將所有畫挨個仔細看了一遍。

畫中女子氣質哀怨,流淌出來的滿滿的都是憂傷氣息,

如果只看這些,確實和左沐沒有多大關係。

但是,倘若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一個細節,就是所有畫中的女子頸間都有一根紅繩子,下面隱約還有一塊玉石。

背影的那些畫就算了,玉石看不太清楚,側面的那幾幅則是很奇特的,對玉石全部進行了特寫。

其實因為太熟悉的緣故,哪怕只是那根紅繩,左沐看上一眼就可以十分肯定,那塊玉石確定是隨了她兩世的紫田暖玉。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像樹葉一樣,人可能長得相似的會有很多,但是那塊紫田暖玉卻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尤其是玉上刻着的那隻可愛的小兔子,一隻耳朵上還凹進去了一小塊,刻得有那麼一點點不完美……

左沐有些疑惑,從她記事起,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紫田暖玉被毀前除了被司馬鋮拿走的那段時間,從來沒有離開過她。

如果玉石是紫田暖玉,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畫中的女子其實也是自己。

只是,既然和自己是同一個人,她為什麼要穿上自己從來都不喜歡的大紅色,還有這哀怨的眼神,也是很令人費解……

看左沐一直愣著,不說話,白珊和魏昭然立即沒了打鬧的興緻,因着害怕左沐會胡思亂想,兩人甚至連話都不敢亂說了。

總之,好好的一出泡溫泉美差,因了這一個小插曲,眾人不僅沒放鬆,反而一個個變得更緊張起來,

尤其是魏昭然和白珊,更是嚇得連呼氣都不敢大出,隨便披上件衣服,乖乖就回房間睡覺了。

隨後也回了房間的左沐,這一夜睡的並不好。

恍惚中,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畫中的女子。

她仍是安南的公主,她也是戰爭的犧牲品。

為了自己母國的安寧,她義無返顧的嫁給了一個她從來沒見過、也根本不愛她的男人。

婚後,男人對她很淡漠,冷落,甚至可以說是近乎無情,

只是把她當成擺設,從來都不真正看她一眼。

她過着很壓抑的日子,不僅要忍受他的冷酷,還要因着他的原因,小心抵防各方面的陰謀和算計。

而最可悲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無可救藥的悄悄愛上了他。

為了他,她放下所有的傲氣和傲骨,穿據說他最喜愛的大紅色,每日無論多晚都親自煲好湯等他,

日復王日,默默服侍在他身邊,為他調理身體。

可是,儘管如此,她所有真心的付出,並沒有換來男人的一絲回應。

他甚至連和她半月一次,公事似的例行的房事都慢慢的戒了。

終於有一天在一次外出圍獵中,她一不小心中了別人的陷井。

在暗器飛過來的那一剎,無意中轉眸看到他一貫冷酷無情的樣子,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累,她想放棄了。

她來不及躲,也壓根沒準備躲,箭矢就這樣直接射穿了她的心,

她失足跌下了萬丈深淵。

跌下去的那一刻,她在心中默默祈禱:上天啊,如果你真心憐憫我,來世就請讓我遠離這裏,遠離這個男人,生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吧。

她不知道的,在後來的日子裏,在她失足跌下去的那個地方,有一個男人無數次對着那片懸崖呼喚。

「沐兒……沐兒……」

左沐一震,唰一下睜開了雙眼。

「我去,怎麼又做惡夢了……」

左沐拭了拭額頭的冷汗,轉頭看了看窗戶,外面天已經朦朦亮了。

口喝的有些厲害,左沐想下床倒杯水,可是起身才發現,心痛的實在厲害。

自從離開桃花村后,左沐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怎麼又做這奇怪的夢了?難道是和那些畫有關?

左沐緩緩閉上眼睛,被迫重新躺回床上。

現在左沐已經基本確定,夢中喊她沐兒的聲音,確實是司馬鋮的。

只是那夢中的紅衣女子,到底和自己什麼關係?

如果像悟明道說的,畫中女子是她的前世,那前世的她和現在的司馬鋮又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司馬鋮大動干戈的重修別院,不僅照搬著修個一模一樣的殘月院,還要神神秘秘弄這麼一密室,在裏面畫那麼多她的畫像呢?

尤其那紫田暖玉,畫的這麼醒目。

難道司馬鋮其實也知道些什麼……

「康王嬸,康王嬸,您已經醒了嗎?」左沐正胡思亂想着,就聽門口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是白珊的聲音。

左沐勉強起身開了門,就見白珊已穿戴整齊的站在了門口。

左沐奇怪的瞟了眼剛剛露出魚肚白的天空,「珊兒,你怎麼起這麼早?這不符合你愛睡懶覺的一貫作風呀?」

「康王嬸,我睡不着。」白珊手裏絞著一隻帕子,咬了咬唇道,「我一想到今天要去那山間茅屋,我就緊張。您摸摸,我現在手心裏還都是冷汗呢。」

「唉,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傻?」碰到白珊冰冷的小手,左沐無奈嘆道,「既然睡不着,那咱們收拾收拾儘快上路吧,早些到了那裏,也好讓你早些下決心不是?」

「真的嗎?謝謝康王嬸,那我現在就去催昭然起身。」白珊欣喜的走了,左沐卻忍不住對着她的背影無奈搖了搖頭。

一個女子用情如此之深,況且在不知道對方的心意的情況下,或許註定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惟一的希望就是,那男人能是一知恩圖報的主,好歹看在白珊曾救過他的份上,不至於太折磨白珊,最起碼愛或不愛能給一痛快話,讓白珊早些死了心。

清晨,太陽剛剛露出小半個臉,眾人就來到了山間茅草屋。

「走呀,你不是為了來這裏,朝思暮想,連覺都睡不着嗎?怎麼到了地方,卻又躊躇不前了呢?」看白珊兩眼發直,傻獃獃站在門口,魏昭然從旁推了推她,催促道。

「昭然別催,珊兒這是近物情怯,越是萬般渴望,越不敢輕易進去。」左沐從後面輕拍了拍白珊的肩,安慰道,「別緊張,無論結果如何,我和昭然一直在你身旁。」

「嗯!」白珊點了點頭,眼一閉,唰一下推開了面前的門。

結果房門一開,所有人都下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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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告王爺,王妃爬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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