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閻王面前耍小鬼
「算了,實在不行,還是扎十指吧。雖然效果會差一些,但是好歹風險小呀,想着扎個百八十針的話,人總該是醒的過來的……」
「啊……
啊……
啊……」
左沐每比劃一下,阿離的小心臟都要跟着狂跳幾下,尤其聽到最後竟然要扎個百八十針,他聽得腿都打顫了。
「阿離,我給你們王爺治病,你配合個什麼勁呀,又沒練習你的發聲。」左沐瞟了眼阿離,一臉嫌棄道,「沒事的話,你就一邊玩去,別影響我為王爺治病。」
「王……王妃,阿離看還是不要了吧?」阿離站都快快不住了,哭喪著臉一把拉住左沐道,
「看王爺今天的情況,說不定今天不醒,明天人就自動醒了呢?您就別扎了好嗎?
好傢夥這要是八百十針紮下去,您今天不是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你懂什麼?睡覺重要,還是你們王爺的命重要?我是大夫,救人的事你得聽我的,你們王爺這病不能拖,拖一夜會增加很多風險的,所以這針必須現在扎。你可不許不懂亂指揮。」
左沐話完,拿起針毫不留情的就欲朝司馬鋮腳上扎去。
結果,針還沒有碰到腳趾頭,就聽阿離突然又一聲大喊,
「啊……,王……王妃,您快看,王爺的手好像動了一下,他是不是已經醒了?」
「醒了嗎?沒這麼快吧,要不我還是扎兩針試試?」左沐說着,針又往下去了一寸,已經幾乎挨到皮膚了。
「別別別……別扎……」阿離根本再來不及多想,急忙伸手阻攔道,「您快看呀,真……真的醒了,眼都睜開了。」
左沐抬眼望去,就見司馬鋮果然睜著琥珀色的眼睛,正靜靜盯着自己。
左沐淡淡瞟了某人一眼,將銀針隨手往頭髮上一插,叮囑阿離道,「那個,火上的葯快熬好了,一會你端來喂你們王爺喝了吧。」
說完,人轉身,朝着門口大踏步走去。
「啊,那個王……王妃,天都這麼晚了,您……您不用特殊的方法為王爺治病啦?這是要去哪啊?」阿離一看不對,連忙追上去問道。
「不治了,今天晚上你在這裏值夜,我去殘月院住了。」左沐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
德性,就不信治不了你了!臨出門的那一刻,左沐心中恨恨想道。
中午從殘月院回來,她就看出來不對了。
一個下午,阿離不三呼四喚根本不進門,完全沒有自己初回來時緊張主子安危的樣子,果不其然,她一個嚇唬,兩人就露餡了。
班門弄斧,竟敢在自己面前玩詐屍,真當本姑娘這麼多年的醫生是白做的呀!
膽敢在閻王面前耍小鬼,信不信本姑娘有一千種方法能分分鐘整死你。
左沐一路朝着殘月院疾行,心裏不禁又有些取得勝利的小得意。
聽風閣
左沐走了,房間里只餘下司馬鋮和阿離兩人大男人,面面相覷。
「王……王爺,這事可真……真不賴我,那麼長的銀針,萬一真把你扎出個好歹可怎麼辦呀?阿離從小跟着你一塊長大,怎麼能忍心看着你被插成篩子呢。」看到司馬鋮怨恨的眼神,阿離哭喪著臉解釋道。
「出去!」司馬鋮咬了咬牙。
「可是,您葯還沒有喝呢?」阿離站在旁邊懦懦提醒道。
「不喝,昏迷了正好!」司馬鋮一把扯過被子,索性賭氣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司馬鋮睡的並不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倘若不是經過昨晚的親密接觸,他倒還不知道,一個人睡竟如此孤枕難眠。
終於,天破曉時,他才勉強閉了會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馬鋮再睜開眼時,就見一張大臉正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喲,這是真醒了,看這神情,像是沒事了哈!」白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司馬鋮,方謹慎認定道。
司馬鋮懶得理白啟的聒噪,索性將頭偏向一邊,悄悄在房間里搜索起那個纖細的小身影。
「別找了,人去給你煲葯膳粥了,這會不在這。」白啟很快察出司馬鋮的企圖,揶揄道,
「你說說你這人,怎麼能這麼重色輕友呢,媳婦剛回來,分分鐘就想把我這朋友摞一邊去。」
「白公子此言差矣,依阿離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觀察,就是我們王妃沒回來的時候,王爺好像對你也不是多待見呀。」一旁的阿離見狀,插嘴道。
「咦,你這臭小子怎麼哪都有你,不說話有人把你當啞巴嗎。」
白啟氣不過,伸手在阿離頭上拍了一巴掌,方對天長嘆一聲,艷羨道,
「不過你小子也是,怎麼就因禍得福了呢。你說這等好事,什麼時候能輪到我頭上啊。」
說完,仍覺得不過癮,又忍不住扯了扯司馬鋮的衣袖,八卦道,
「哎,我說,康王爺你現在心裏是不是特美呀,聽阿離說你昏迷這兩天,人可是天天衣不解帶的照顧你,就連晚上,也用那個什麼不能為外人言的特殊方法為你治療,
這,到底是什麼特殊的方式呀,效果竟這麼神奇,你好歹也給我等透露一二唄……」
「滾!」司馬鋮狠狠瞪過去一眼,毫不留情道。
「走就走,就知道你現在不稀得留我。」
白啟嘻皮笑臉說完,轉身就欲離去,忽然想到什麼,在門口頓了一下,輕嘆一聲道,
「對了,王越找到了,是大柱和成子在回嶺南城的路上無意撞見的,」
「王……越……」司馬鋮一怔,半晌才喃喃說出這個名字,聲音里竟還罕見的透著幾分緊張。
「人此刻就在康王府,你要見嗎?」白啟聳了聳肩,故作輕鬆道。
「他都說了?」司馬鋮閉了閉眼,眉頭不自覺又覷了起來。
「全交代了。」白啟頓了一下,面露尷尬道,「是我……白家那老頭所為。」
司馬鋮眉頭覷的更緊了,彷彿在回憶什麼十分痛苦的事情,半晌,方長出一口氣道,「不見了,將他帶走吧。」
「不行,不能這麼輕易讓他走了,難道你這些年的罪都白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