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甜筒

人和人的感覺思維是不太不同的，雖然大體上對世界的認知相似，但在某些事情上，卻有着截然相反的態度。

就像肖名昭覺得小女孩很可愛，很乖巧。但在王天貴的眼裏，小女孩就是一個鬼王，是這世界，最可怕的怪物之一。

他離開宗教會所后，去了一趟特殊反應小組，見到了梁隊長。

「真少見，你居然跑到我們單位來。」梁隊長正值壯年，他一邊看着手上的檔案，一邊說道：「你不是挺討厭我們的嗎？有什麼事情？」

「關於昨晚我和你提到的鬼王，你們居然一點消息也沒有？」王天貴坐下來，也沒有客氣，他自己從桌面上的煙盒中拿出一根點上：「我想查查這幾年，齊樹社區的案件事情。」

梁隊長搖搖頭：「我們只負責特殊案件，如果你要查齊樹社區這幾年來的刑事案件記錄，必須得去齊樹派出所查。」

「我說的就是特殊案件。」

梁隊長接話道：「昨晚你打電話給我后，我特地查了一下。最近幾年，齊樹社區確實沒有出什麼比較特殊的案件。」

「可根據外邊某位朋友的說法，那位鬼王可能在齊樹社區已經待了好幾年了。」王天貴沒好氣地說道：「鬼王啊，可不是阿貓阿狗。一個厲鬼弄出的事情都夠麻煩了，鬼王不可能幾年都沒有任何動靜。」

梁隊長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他沉吟了一會，突然一個舊聞浮上心頭：「我倒是聽說過這麼一件事情。齊樹社區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一到深夜電壓就會不穩。路燈一閃一閑的，電力公司一直找不出原因。然後有人還隱約到小女孩的笑聲。但因為一直沒有發生什麼真正意思的特殊命案，我們也就沒有去查過。你也應該清楚，我們特殊反應小組人手不足。況且很多都只是捕風捉影的事情。」

王天貴猛一拍大腿：「那鬼王，就是小女孩的模樣，外國小女孩。」

「外面的鬼……不對，是外面的特殊生命，跑我們國家來？」梁隊長皺起眉頭：「這可是非法入境，得查查。」

王天貴哼了聲：「你們查查最好，但沒有十足的把握千萬別去惹她。那可是鬼王，你手下小貓兩三隻，可不是她的對手。」

「不是還有你們嘛。」梁隊長笑得一臉奸詐：「警民合作，可是基本國策。一次出動十幾個人，不信拿不下她。」

「還真拿不下。」王天貴搖著頭：「鬼王和普通的厲鬼不同，心性不足的人，光是看到她的臉，就會喪失戰鬥意志。我的修為在尚海這裏，也算排得上號，但見到她，一樣被嚇得只能落荒而逃。」

「真這麼厲害？」梁隊長半信半疑。

王天貴點頭：「就是這麼厲害。梁隊，你查可以，記住，行萬別去招惹她。按照這開發部，她應該是挺安份的。既然能安份幾年，肯定還能再安坐幾年，或者一直安份下去，否則真出了問題，你只能向京城那邊救援了。」

梁隊長握著簽字筆，想了好一會：「行，你的忠告我記下來了。」

本來王天貴還想和梁隊長淡淡肖名昭的事情，但一想到，既然自己這邊準備拉他入伍，就不把他的資料再透露給其它組織了，萬一梁隊和自己的協會搶人怎麼辦？

王天貴想通了這點，轉身就走，連資料也不想要了。

肖名昭回到公司，先去見了自己的老闆羅纖纓。

「宗教研究所那邊，已經給出條件了，不難。」肖名昭說道：「我在公司加加班，應該能在今天之前做完。」

「行，只要你畫得讓客戶滿意，你可以自己決定工作時間。」羅纖纓把一張傳真放到肖名昭的面前：「企鵝公司旗下的天美手游王X榮耀，你應該聽說過吧。」

「當然，也玩過幾局。」肖名昭點點頭：「這和我們有什麼有關係？」

「你自己看。」

肖名昭花了近一分鐘把傳真上的內容看完，皺起眉頭：「老闆，這單子，我們沒有什麼勝算的吧。雖然我確實是擅長插畫，不過我們公司的情況，人家未必會理睬我們啊。」

「確實，這種大公司發出來的業務單子，按理說，我們這種小公司是沒有什麼機會的，畢竟我們沒有什麼名氣，就算把作品發過去，他們也不會多看一眼。」羅纖櫻自信地笑了下：「但剛好，我認識一個朋友，她在天美恰好負責這一塊的工作。她不會給我們走什麼後門，但至少可以保證我們可以在公平的條件下，和其它設計公司正面競爭。」

「要是萬一成了，這對我們公司在業界的名聲提升，會有很大的幫助。」

肖名昭吸了口氣：「這已經是開了個很大的後門了好不好！但我沒有什麼信心。」

「試試吧。網絡上不是有句很俗氣的名言：理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肖名昭考慮了會：「我儘力。」

羅纖纓站起來拍拍肖名昭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如果真成了，企鵝公司發來的酬勞公司一分不取，全給你。有了高額酬金，我想你肯定會很有動力的。」

肖名昭只得苦笑不已。

下班后，他一直在考慮著插畫的事情。在快回到家的時候，鬼使神差地買了個甜筒，然後坐到小女孩的身邊。

「你要吃不？」

肖名昭先吃了兩口，然後把奶油甜筒遞到小女孩的面前。

因為一直以來，小女孩都沒有理過他，因此他也只是習慣性地問問，根本沒有抱小女孩會回應的心理準備。

但沒有想到，小女孩動了，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按在甜筒上，過了會，她抽出個一模一樣，半透明的甜筒，自個自地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白色的奶油來。

肖名昭愣了好一會，他看了看自己手中實際存在的甜筒，再看看小女孩舔著的那個，一臉黑人問號。

過了會，他嘗了嘗自己手中的甜筒，立刻皺起眉頭。

太難吃了，一股子的泥沙味，混著許些香灰的苦澀之氣。

剛才明明還是很正常的奶油甜味，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