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又不是沒有做過

三千萬這麼大一筆錢，我認識的人里，只有他能輕而易舉拿出來。

我立即打車去程氏集團。

這是我第一次到程祁陽的公司。

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坐在辦公室里工作。

那張平素不苟言笑的面容，此刻多了一抹凌厲，他坐在辦公桌后，像個坐鎮沙場殺伐決斷的元帥。

「有什麼事？」程祁陽抬起頭看着我，眼神里透著清冷和疏離。

我局促地站在他的辦公桌前，不知所措地揪着衣擺。

雖然我和他什麼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但從沒有確認過任何關係，突然要向他借那麼大一筆錢，還是有點難以啟齒。

踟躕了許久，我才說：「程祁陽，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程祁陽身體后傾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眉峰一挑：「多少？」

「三千萬。」

他又挑了下眉，我急忙補充：「我給你打借條，十年內還清，我一定不會賴賬，我……」

程祁陽忽然一笑。

他這一笑，我就有點說不下去。

他睨着我：「阮初久，我們才認識多久？我幫你的地方夠多了，你向我開這個口，會不會太得寸進尺？」

剎那間，難堪把我整個人包裹。

我感覺整張臉都是火辣辣的：「我、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那些人搶走我爸的棺材，讓我今天內必須還錢，否則就要對我爸的棺材……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個能幫我的人……」

程祁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在他一言不發的注視下，我越發無地自容。

少頃后，他將手掌放在桌面上，指尖在玻璃上輕敲：「阮初久，你知道我的規矩——我不會平白無故幫人。」

是的。

他是利益為先的商人，不是扶貧救困的慈善家。

他願意幫我是情分，不願意幫我是本分，就算他現在拒絕了我，我也沒資格說他錯。

是。

他是利益為先的商人，不是扶貧救困的慈善家。

他願意幫我是情分，不願意幫我是本分，就算他現在拒絕了我，我也沒資格說他錯。

……但是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他……

想起上次我是怎麼求他的，我暗暗咬緊后牙槽，做了半天心裏建設后，慢慢伸手拉開了後背的拉鏈。

——我現在能拿來當交易的，也就只有這個身體。

能給他的，也只有這個身體。

今天要給我爸送葬，我穿的是最簡單款的純黑色連衣裙，拉鏈拉下來后，裙子便從肩膀上滑落，落在了地上。

初秋的港城沒那麼冷，我穿得不多，脫了裙子就只剩下貼身的內衣。

程祁陽還是剛才那個表情，淡淡漠漠的，可他的瞳仁很黑，裏頭好像還燃燒着一撮火，這樣望着我，我只感到一股火熱從尾椎一路爬上背脊，燙得我不禁戰慄起來。

他不動神色，可我卻感覺自己已經被他里裏外外吃了個遍。

這個男人是很危險的。

冷靜，冷靜。

怕什麼？又不是沒有做過……

我在心裏這樣催眠自己，一咬牙把內衣的扣子也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