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像被他捅了一刀

我現在哪有心情聽一個陌生人做自我介紹？我直接打斷他：「我不認識你。」

說完我就跑起來，男人也追了上來：「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

我沒有理，他繼續說：「這裏是郊區，打不到車的，你告訴我你要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也是，這裏是郊區，我用腳跑肯定跑不到那個地方，這個男人我雖然不認識，但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立即把紙條掏出來給他：「我要去這個地方！」

男人看了一眼，就道：「好，我送你去。」

應殊涵寫的地址是市中心一棟高級公寓。

我們到的時候，門半掩著，我本來想直接進去，但那男人拉住了我，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與此同時，屋內傳出女人柔情似水的聲音：「祁陽，那天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的會被我爸打死。」

我從門縫裏看進去，原來是應殊涵和程祁陽在吃燭光晚餐。

他們把燈光調成曖昧的暖橙色，兩人面對面坐在一張方形餐桌上，玫瑰、紅酒樣樣齊全，好有情調。

程祁陽聞言，俊眉微微一攏：「你這五年都沒有跟你父母聯繫過？」

應殊涵抿抿唇，笑說：「是啊。」

「我媽只是讓你離開我，你只需要瞞着我就好，為什麼連父母都一起瞞着？」程祁陽的眼神有些銳利。

應殊涵在燭光邊閃了閃目光，牽着嘴角笑道：「我、我怕他們泄露消息，要是被你知道了，那不就前功盡棄了嗎？祁陽，我這都是為了你啊。」

程祁陽沒有再問什麼，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應殊涵看着他喝完，立即拿起酒瓶往他的杯子裏加酒液，又順勢坐到了他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聲音軟得能捏出水來：「祁陽，為了你，我連父母都違背了，如果連你不要我，那我下半輩子該怎麼辦啊？」

「祁陽，我真的很愛你。」

他們說着，就吻到了一起。

……

儘管我一直都知道他們是這種關係，可親眼看到，我還是覺得心上像被捅了一刀般痛苦難受。

我咬着下唇，剛想移開視線不去看他們的你儂我儂，卻忽然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

我認得出來——那是鹿鹿！

我切地去尋找聲源處，很快就看到放在客廳沙發邊上的搖籃！

這裏是應殊涵的家，程祁陽果然把鹿鹿送給應殊涵！

和兒子分開一個多月，我想他想得幾乎要瘋，當下什麼都管不了，直接衝進去：「鹿鹿！」

程祁陽和應殊涵因為我突然出現，快速分開。

程祁陽先問：「久久，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抱緊我的兒子，感受到他的體溫和重量，眼淚隨即掉下來：「鹿鹿，我的鹿鹿，媽媽終於找到你了，你別怕，媽媽不會再跟你分開。」

應殊涵一看我抱着鹿鹿，立即就喊：「祁陽，鹿鹿被她抱走了！」

一邊喊她一邊衝上來要搶我的孩子，我緊緊抱着鹿鹿，哭喊道：「你別搶我兒子！這是我的孩子！」

送我來的男人大概是看不下去，一步上前推開應殊涵，道：「這是她的兒子，你搶什麼？」

應殊涵恨意地剮了我一眼，又去瞪那男人：「你是誰？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

程祁陽走上前：「阮昱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個男人叫阮昱堯。

他聳聳肩解釋：「我去你家找你，剛好看到她從陽台上跳下來，說要到這裏來，我就送了她一程。她是你的……」

程祁陽漠漠地吐出三個字：「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