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專屬專車（三更）

與馬年約定的共進晚餐之夜很快來臨，張玥、梅婷婷兩人各自躲在一邊打扮著自己。

最後一照面，兩人都是一愣，隨即瞬間分開，躲在一隅重新卸妝上妝，都換了若有若無卻增色不少的淡妝，彼此才都心滿意足地望着對方打出一個OK的手勢。

「走吧——」

兩人手牽手走出張玥寄居的青年公寓，比約定時間早了一個小時。

她們要先去一趟銀行，原定轉給馬年的那30萬換成現金支票。

主意是梅婷婷出的，而且她還堅持要回了自己借給張玥的15萬元的一半，美其名曰這是在幫她製造與馬年之間永不斷線的聯繫。

今天不是周末，所以沒有預想的那樣排長隊。十分鐘不到，就輪到了張玥。

最後一刻，她還是猶豫了，張口望着一旁的梅婷婷嘟嘴道：

「一定要這樣嗎？我真懷疑你秒變成了我的一個豬隊友，本來一次還清，這樣分三次，弄得好像我故意拖着不還錢似的。」

梅婷婷氣得一扭頭走開了。

「傻大姐，還了錢你還有什麼完全不露痕迹的跟人家聯繫的理由嗎？豬隊友，我看你才是猴子派來的豬隊友。要我原來的想法，恨不得你一次只還一萬，一直都換不清才好！」

聽着兩人對話，櫃枱裏面的銀行櫃員，一個清秀的小姑娘，忽然皺眉看了一眼張玥，正要鄙視地張口，表情卻一下子豐富了起來，欠身驚道：

「你、你不是那個主持人嗎，《挑戰無極限》的主持人？」

張玥先是一驚，緊接着臉上瞬間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定目看向小姑娘：

「你，知道我？」

「當然知道，特別是你在決賽上那幾段幾乎忘我的對馬年的評說，可打動人啦。你還不知道，現在你在網上也很火，對馬年的主持詞，被很多人截屏放在網上，都變成金句了……」

咳咳，一個戴着值班經理的男子走過來，望着小姑娘小聲咳嗽了幾聲。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請問你需要辦理什麼業務？」

小姑娘嚇了一跳，急忙一本正經道。

哦，張玥也反應過來，連忙將銀行卡和身份證遞出低聲道：

「請把卡上的錢轉出十萬、不，還是十五萬吧，然後給我開一張現金支票，收款人馬、馬年。」

馬、馬年？

小姑娘又不淡定了，甚至比剛剛認出張玥還要驚訝不已，不過領導就在背後站着，也只能拚命忍住了。

拿上支票，張玥走出來，挽起梅婷婷忽然流淚道：

「我、我是不是快熬出來了，剛剛有人把我當名人認出來了。」

梅婷婷看看她，緊緊摟了她一下道：

「沒出息的，這才哪兒到哪兒，你的名氣會越來越大，但前提是你不能離馬年太遠！」

兩人邊走邊說，因為時間尚早，加上約飯地點恰好就在附近的秦淮河地方美食一條街中，所以乾脆步行，慢慢就晃到了地方。

這一路，張玥也不知是忘了還是刻意沒戴墨鏡，於是沿途不斷有人認出她來。

但讓她鬱悶的是，雖然不少人都很驚喜，卻少有人追着趕着要求合影，要求籤名。偶爾有一兩個，卻都是男性，而且感覺是別有用心。

找到預定好的包廂，張玥將沿途特意買的一些特色小吃放下，叫來服務生，將它們細心地捆紮在一起，端詳道：

「婷兒，就買這些東西當禮物，是不是太隨意太輕了一些呀？」

「覺得輕了那你把自己直接送出去啊——」

梅婷婷翻翻白眼，忽然發現張玥臉紅得十分嚇人，只好嘆口氣道：

「送禮不在於送什麼，而在於送禮的人。再說了，新聞都說馬年創造了歷史，不僅一夜成名，而且一夜成為億萬富翁，你覺得他現在缺錢嗎？」

「什麼億萬富翁呀，不過是兩千來萬美元而已，得換算成人民的幣才是……」

張玥不想再跟梅婷婷說話，扭頭小聲地自顧自嘀咕起來。

這時，一個頭戴帽子，臉上捂著大口罩和墨鏡的人，低頭走進來，一聲不響，一屁股坐在了兩人對面。

張玥定睛瞄了一眼，便捂嘴無聲地笑起來。

梅婷婷也是捂嘴一笑，隨即對端水倒茶的服務生說道：

「茶水什麼的我們自己來就好，菜單我們已經點好，六點一刻準時上菜就行。其他的，如有需要，我們會叫你。」

服務生立刻瞅一眼新來的客人，露出秒懂的表情，轉身關上門出去。

服務生一走，馬年取下帽子，又一一摘下口罩，墨鏡，這才暢快地呼出一口氣，端起茶水猛灌一口，皺眉道：

「我現在真是後悔了，想到以後只要露面，幾乎每天都要全副武裝的，豈不是煩都煩死了？」

張玥不敢說話，看看梅婷婷，端起茶壺慢慢地給空杯續滿水。

梅婷婷忽然眯眼道：

「馬老師，我倒一下子想起來，你怎麼回去呀？」

馬年驚訝地看一眼梅婷婷，頗有些意外的表情，隨即嘴角一挑道：

「你好聰明。既然如此，你猜。」

梅婷婷搖搖頭，沉思著，張玥忽然坐起身子，摸出支票用雙手將它放在桌上，然後徐徐推到馬年面前。

「不着急，我不說過了嗎，反正我目前也不用錢，晚點再說。」

馬年瞅了一眼支票，抬手推回去。

張玥這次表現的卻很堅決，垂著長長的睫毛，將支票又一點點推過來，然後猛然抬起眼睛凝視道：

「讓我猜一下可以嗎？如果我猜對了，你就收下支票。還有另一半，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還得攢好一段時間才行。」

馬年頓時來了興趣，點頭示意道：

「好，你說。」

張玥笑了，突然調皮地歪起腦袋哼了一聲：

「我猜，你既不會去坐飛機，更不會坐火車。但是又必須回去，還要不被人認出，那就只有三條路可以選擇。第一走回去，第二飛回去。走回去辦不到，飛回去不可能。所以，最後就只有第三條，雇一輛專車！」

說着，她忽閃著長長的睫毛，示威般的使勁眨了眨眼睛道：

「我說對了嗎，大叔，不許賴皮！」

馬年半晌沒有說話，定目望着張玥，忽然笑眯眯地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支票收入懷中，一字一頓道：

「你相信我嗎？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像鳥一樣自由，像雲一般歡樂，像風一樣歌唱，而不是像今天這樣只能有一種選擇。那時，你還會猜什麼？」

張玥只聽得兩眼放光，忽然緊繃起漲紅的俏臉蛋，也是一字一頓道：

「如果那時我還像今天這樣在你身旁，你還會像今天這樣讓我來猜，那時，你說什麼我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