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6章 大結局

第1336章 大結局

「你要是敢對我們阿染不好,我可不管你是哪國的太子,我都得帶着我們書玉打上門去。」孟夫人一邊哭一邊數落君慕凜,「阿染跟着你享沒享福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她遭了三年的罪。要不是她非你不嫁,我說什麼也不把女兒許配給你!我還沒疼夠呢,怎麼就叫你騙走了?」

孟夫人哭得都說不下去話了,孟父趕緊把話給接過來:「我們雖不是阿染的親爹娘,但她在我們心裏的份量跟書和書玉都是一樣的。所以,東秦太子,請你一定好好對她,如果讓我們知道她過得不好,萬水千山我們也要把女兒給接回來!」

君慕凜一個頭磕到地上:「請父親母親放心,君慕凜在此起誓,此一生只阿染一人。我有一國,便給她一國,我有一飯,便給她一飯。終我一生,給她幸福安康。」

孟父用力點頭,「好,好。有你一生一世一人的話,我們就知足了。」

孟母也終於不哭,她告誡白鶴染:「嫁人了,就是人家的媳婦了,不管你從前是什麼身份,你都要孝順公婆,都要友愛兄弟姐妹。從今往後夫妻一體,不離不棄。」

白鶴染俯身下拜,以額點地,「女兒謹遵父親母親教誨,謝謝父親母親全我人生。」

新郎新娘攜手步出大殿,身後傳來白浩軒的聲音,帶着哭腔:「你一定要對我姐姐好,要特別特別好!知道了嗎?」

君慕凜大笑:「傻小子,你姐姐,她是我的命!」

大殿廣場,歌布朝臣跪了一地,齊聲高呼:「恭送女君出嫁!願女君與東秦太子同心同德,白首成約!願女君與東秦太子百年偕老,花好月圓!」

新人出宮,四皇子君慕息、紅家大少爺紅忘、孟家少爺孟書玉送嫁。

除孟家夫婦外,一眾人隨行東秦。

鳳鄉城內,百姓跪滿街道,眼看着女君出宮,眼看着女君的喜嬌就要抬出鳳鄉城。

也不知道誰帶頭高喊了一聲:「東秦太子,你能不能保證對我們女君好?你起個誓,我們才放心把女君嫁給你!」

「對!起個誓!我們才放心把女君嫁給你!」

君慕凜的馬停住,轉頭看向跪了一地的歌布子民,抬手起誓:「她在我在,此生不棄!」

所有人都哭了,「送女君出嫁!願女君安好!等女君回家!」

「送女君出嫁!願女君安好!等女君回家!」

鳳鄉百姓的聲音久久不散,蓋頭下的新娘眼中帶淚,笑顏如花。

馬平川的馬車改成喜駕,一路揚鞭打馬,穩穩噹噹。

默語冬天雪迎春,刀光劍影花飛花,有從東秦趕到鳳鄉城去的,有從鳳鄉城一路跟回來的,所有人的臉上都掛着笑。多年跟隨,他們的主子終於出嫁了。

長長的嫁妝隊伍震撼了這片大陸上的所有人,行至與羅夜接壤之處,嫁妝隊伍又多了五十八抬。是羅夜各城為天賜公主添妝,賀這一對新人福祿鴛鴦,良緣美滿。

從鳳鄉到上都城,走了三個半月。

上都城門打開的那一刻,白鶴染深吸了一口氣。

闊別四載,她終於又回來了。

這是上都城百年難遇的盛典,這是東秦有史以來最隆重的一場婚嫁。

所有在京皇子於城門口齊迎,所有上都城百姓身着綵衣於街道兩側齊賀。

天賜鎮到了,今生閣到了,胭脂珠寶到了,天賜書院到了!

喜隊進京,萬眾齊呼:「恭迎歌布女君!恭迎公主回朝!叩見太子妃,千歲千千歲!」

有炮仗聲起,從城門口一起響到太子府。

十一皇子君慕越等在太子府門前,大聲地告訴他十哥:「父皇說了,婚典在皇宮舉行,天和門大開,恭迎天賜公主,恭迎我東秦未來皇后!」

人們大驚!

天和門,那是只有皇帝才能走的宮門啊!那是只有新皇登基和封后大典時才會打開的宮門啊!世間能走天和門的女子,唯有皇后一人。此番皇帝竟打開天和門迎天賜公主,莫不是要讓位新君?莫不是要把婚典和傳位大典一起給辦了?

有人說:「如此也好,十殿下與天賜公主會帶領我們東秦攀上一座新的巔峰!」

也有人說:「小兩口剛成婚,新婚燕爾,應該過幾年小日子。這剛一成親就繼位,十殿下得多忙啊!咱們天賜公主得多虧啊!」

更有人說:「咱們就別跟着抄(和諧)那些個心了,不管皇上是怎麼打算的,不管是讓位還是給小兩口新婚燕爾,咱們只要知道,十殿下同天賜公主成婚之後咱們東秦會更好,這就夠了!」

「對,這就夠了!十殿下與天賜公主成親之後,東秦會更好!東秦會更好!」

喜隊從天和門入,在鳴鑾殿前停。

帝後端坐龍台,九皇子君慕楚主婚。

一拜天地,感謝時空變換,讓我遇見了你。

二拜高堂,無論女兒還是兒媳,都是全心全意。

三拜彼此,原來我走過千年歲月,就是為了嫁你為妻。

「君慕凜,謝謝你。還有,我愛你!」

他掀了喜帕,現她驚世容顏。

她伸出左手,鑽石璀璨。

有人傳說,天賜公主嫁給太子殿下那一天,手上戴着聖物,耀眼奪目。

所以,天賜公主本來就不是凡人,她是下凡的仙女,將驚世醫術帶到東秦,解萬民疾苦,除天下災痛。

她一統歌布羅夜寒甘,完成了東秦帝國數百年沒有完成的大業。

東秦太子娶了一位仙女,自此東秦必宏圖大展,山河永駐。

觀禮朝臣跪地叩拜,「太子殿下千歲,太子妃千歲,吾皇萬歲,永世東秦!」

……

太子殿下新婚第五日,老皇帝暗搓搓地表示自己想要傳位。

兒子長大了,都娶媳婦兒了,他覺得他終於可以卸任皇帝位,帶着自己媳婦兒遊山玩水,去過幾年好日子。

他委屈巴拉地跟他家太子兒子和太子妃兒媳訴苦:「為父我當皇帝幾十年,耗盡了這一生最好的年華,熬到現在頭髮都白了。好不容易熬出頭了,你們就放我一馬吧!我想出宮,我想跟你們母后出去轉轉,看看這大好山河。」

君慕凜聽得直皺眉,「怎麼個意思,剛成婚就想把我往皇位上推?還能不能有點兒人性了?我不要遊山玩水的嗎?我沒有大好年華嗎?我從十歲起就給東秦打仗,好不容易仗打得差不多了,能消停消停了,你給我來個傳位?開什麼玩笑!我不幹!」

老皇帝急了:「你不幹也得干啊,你是太子!你忍心看着你爹頂着一腦袋白頭髮還在抄(和諧)心國事嗎?你忍心看着你爹和你娘越過越像父女嗎?瞅瞅你娘都年輕成什麼樣兒了,再瞅瞅你爹我,再等你幾年我都快成她爺爺了!」

君慕凜琢磨了一會兒,問他媳婦兒:「能不能把他頭髮給變黑?再把一臉褶子給熨平了?」

白鶴染點頭,「能!必須能!我可以把給母后的藥丸做出一種男版的,父皇吃了之後就能恢復到三十多歲的樣子。」

老皇帝動心了,「那要是這麼說,這皇帝位朕就還能再堅持幾年。」

君慕凜笑嘻嘻地勾上他爹的脖子,「聽話,再堅持堅持,我總得帶着我家染染把蜜月給度了。」

老皇帝無奈,「這怎麼丟了三年回來之後,總整些聽不懂的詞呢?還有,你給你媳婦兒的那個什麼鑽戒,還有沒有多餘的?能不能給你母后也整一個?我琢磨着我倆成婚也快三十周年了,怎麼着也得送她個小玩意。」

君慕凜搖頭,「沒了,全天下就那麼一枚,還是我從神仙界的賭桌上贏來的。神仙的東西怎麼可能要多少有多少,物以稀為貴,我家染染最貴。」

老皇帝磨牙,「真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啊!」

「瞎說什麼大實話,你還想不想年輕了?」

「想!」

一匣子藥丸,老皇帝放棄了傳位的想法,君慕凜樂呵呵地帶着他媳婦兒度蜜月去了。

記得他初遇她的那一年,她說,最嚮往的生活是在山裏搭幾間小屋,背後有山,面前有河,養一貓一狗,喂幾隻雞鴨。沒事釣釣魚,閑時打打獵。她進山採藥,他晨起演武。

然而,當這一切都擺在眼前,都成為現實時,白鶴染髮現,她想過二人世界的那一顆心,可能永遠都得不到圓滿了。

山間小屋是有了,一貓一狗也有了,可是,特么的,誰能告訴她,這一院子人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到底誰告訴他們她要到這裏來小住一段時日的?

某人開始磨牙,君慕凜就害怕了:「我真的沒有邀請他們來,我就是建這處地方的時候跟九哥和七哥炫耀來着。我也沒想到……他們這也太不見外了。」

是不見外,白蓁蓁甚至還在問她:「二姐姐,意不意外?驚不驚喜?有沒有很開心?」

她開心個毛線,她的蜜月啊!

於是,蜜月勝地成了很多人的世外桃源,不但白蓁蓁帶着弟弟和未來夫君來了,七皇子也跟着白燕語來了,就連白顏花都被他們給帶來了。

白花顏好了,就在白鶴染大婚之後三天回門時給治好的。

三天回門自然是回了天賜鎮,二夫人談氏三夫人關氏以及鎮北將軍白興倉,三位白家長輩給她辦了個熱熱鬧鬧的回門宴,整座天賜鎮都把這一天過成了節日。

白花顏在那一天上山祭拜了五皇子,也祭拜了她們給白驚鴻立下的衣冠冢。叫過了二姐夫,也接下了君慕凜遞給她的改口金。

她說那一天是她的新生,往後要開啟跟從前完全不同的生活。

但是打從來了山裏,白蓁蓁就一直在說:「白花顏你真是死性不改,那點兒臭毛病一樣都沒變。趕緊把我的裙子還回來,你穿紅色不好看!」

白花顏嗷嗷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我不給!我就不給!你裙子上全是珍珠和寶石,我從來都沒有穿過這麼好的衣裳,我才不還給你。這條裙子我要了,反正你有錢,你再做新的去,這個歸我了!」

白蓁蓁再也沒能把裙子給要回來。

白燕語也沒好到哪去,一匣子首飾都讓白花顏給抱走了,那抱得簡直理所當然:「三姐你現在有錢了,理應扶貧,而我就是那個貧,你以後專門扶我就夠了。」

她氣得拍桌,「白花顏你給我拿回來,那裏頭有我最喜歡的一串珠花,你還我!」

白浩軒偶爾還跟白花顏打個架,兩人為了一條魚打得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第二天就雙雙感冒,氣得白鶴染狠命地給他倆多扎了好幾針。

不過搶歸搶,鬧歸鬧,姐姐妹妹們臉上的笑從來就沒斷過。就連白蓁蓁都感嘆:「花顏你要是從前也是這種態度的搶法,我那幾柜子衣裳都得心甘情願送給你。可見這人啊,不管做什麼事都得動腦子,都得講策略,你現在這個策略就很厲害,厲害到我已經開始琢磨回京之後多給你做幾衣華麗的衣裳,還要給你多置辦幾套頭面。」

白燕語也跟着道:「是啊是啊,哎你要是能學做生意,幫我管管鋪子吧!」

歌布的摺子每隔幾日就會到一批,白鶴染有一種度蜜月還在加班的感覺。

如此,小半年,她有點兒住不下去了。於是跟君慕凜商量:「要不你跟我回歌布吧!」

君慕凜欣然前往。

如此一住又是半年多,歌布人覺得他們女君太牛了,不但自己回娘家,還把東秦太子也給拐成上門女婿了。

可歌布人是高興了,天和帝就比較鬱悶。他給兒子寫信:小兔崽子,老子這個皇帝真是當夠了,趕緊給我回來接皇位!

陳皇后也來了一封信,是給白鶴染的:阿染啊,宮中生活實在太過苦悶,為娘也想去浪跡江湖,也想去欣賞一下東秦的名山大川。

白鶴染當時心就軟了,兩人商量著回去,結果頭一天晚上才商量好,第二天早上就改了主意。

回不去了,白鶴染懷孕了,想吐!

君慕凜說什麼也不敢走了,這山高路遠的,再把大人孩子給傷著,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白鶴染覺得必須得補償一下陳皇后,於是她做了一副麻將,又將打法詳細寫了出來,著人快馬送回東秦。

過後陳皇后回信:安心養胎,本宮就是綁也會把你父皇給綁在東秦皇宮。

白鶴染甚是滿意。

鳳鄉城內,生死堂已經有了一定規模,呼元家族老實認命,寧歡和其師妹也是箇中高手,小叫花子進步飛快,冬天雪和刀光培養的手下個個皆是精英。

就憑這些人,白鶴染知道,不管她人在不在歌布,生死堂都能把這個國家給看得死死的。

……

這一年除夕,靈犀公主年滿十八,大婚。

紅家填滿了東秦五座國庫,震驚天下。

嫡公主大婚不建公主府,紅家敞開府門迎接兒媳,陳皇后終於實現不讓女兒遠嫁的願望。

次年,白家四小姐白蓁蓁盛嫁慎王府,紅家送了三分之一的生意做嫁妝,君家亦清空了其中兩座國庫,又當做聘禮給抬回了紅家。

紅家人明白,這是皇上的態度了,這是皇上在告訴他們,從今往後君家紅家一家親,再也不分彼此,再也不用算計誰家的銀子放在哪裏。

白鶴染二十二歲那年,攜子君星河到凌安郡主府坐客。

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抓着白燕語的裙子往她身上爬,終於爬到他三姨懷裏時,小脖一仰,奶聲奶氣地說:「三姨,娘親說,現在就差你了。」

白燕語一哆嗦,再一次冒出她二姐生了個妖孽的想法。

沒聽說兩歲孩子能把話說這麼利索的,這不是要成精是什麼?

又一年,君慕凜坐看錦繡江山圖,越看越鬧心。

「實在不行把草原對面的小破國打一打吧!這一天天的也太沒意思了,咱倆帶兵出去練練,如何?」

白鶴染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君慕凜懵圈了,「咋地了媳婦兒?這一大清早的又誰惹你了?」

她還是不說話,還是拿眼睛剜他。

君慕凜覺得被剜得生疼。

「怎麼看起來沒精打採的呢?媳婦兒你是不是沒睡好?」

她咬牙,「我特么怎麼可能有精打采!君慕凜,死了你出門打仗的心,哪都別去了,也哪都去不成了。我……又懷孕了。」

……

「咱倆扔骰子,誰的點數大今晚誰跟娘親睡。」

「那點數小的呢?」

「小的跟爹爹睡。」

某人摩拳擦掌,「和著不管是大是小,我都不能跟我媳婦兒睡是吧?我生你倆到底是幹什麼的?」

這一年,君星河五歲,君瀟瑤兩歲。

這一年,白蓁蓁君靈犀同時害喜。

這一年,凌安郡主備嫁越王殿下君慕南。

這一年,君慕息尋到靈雲先生,盤膝冰川,再沒回來。

這一年,良辰美景,花好月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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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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