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章

此為防盜章節,購買不足50%的小天使48小時后可看身為人類世界陰影中的一員，這點敏銳度還是有的。

但是語氣說是被某個個體……倒不如說是被『某種存在』盯上了。

宛如能透視自己的，無處不在的視線。就如同盯上了獵物的某種野獸一般看着自己。尤其那還並非是因飢餓而狩獵的野獸,而是單純的由於興趣，想要玩弄獵物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是誰……或者是什麼,但那無疑是比現在的自己強大的多的存在。

縱使本身是個桀驁不馴的人,卻也不會想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掛掉。

於是六道骸，識趣的後退了。

距離那個看起來像女孩子的珠寶盒一樣的地方遠遠的——完全看不到的程度。

那種緊迫的視線終於退去了。

他鬆了口氣，但還沒等他放鬆下來，就發覺自己來到了一片花海，那些柔弱的，禁不起風雨的花瓣,此時卻像掙脫不開的繩索一般將他牢牢拷住，然後猛地將他從精神世界甩了出去。

最後的記憶,是飛舞的白髮,和明明在看着自己，卻一點沒有映襯出自己影像的紫色眼眸。

哦,還有那句『窺探別人家的壞孩子要受到懲罰哦~』的輕佻話語。

「好了，掃除完畢~」另一邊，語氣輕快的青年裝模作樣的拍了拍手，然後轉過頭看向自己最近精心裝扮的『傑作』。

「嗯……雖然很好看，但是好像會吸引小蟲子跑來呢。但美本身沒有錯的嘛！」沒錯,美本身沒有錯,有錯的是那些無法控制自己就被美麗之物吸引來小蟲子。

「或者應該裝飾的再華麗一些？」說不定那些小蟲子就會知難而退了。

手持怪異魔杖的魔術師抬手抱住了面前被他裝飾的異常華麗的『立香的精神世界』,笑容滿面的把臉貼在了它的表面上。

可愛的女孩子都需要被呵護，兼具了人類、可愛女孩子兩種屬性的master更是要細心呵護才行呢。

天宮立香一夜好夢到天明。

就是覺得身上稍微有點僵疼。

怎麼說呢，雖然抱靠在一起睡這個姿勢挺讓人安心的，但真保持這種姿勢睡一晚……骨頭好像有點受不了。

她揉了揉眼睛準備爬起來舒活一下筋骨，卻被還沒睡醒的某個同居人又按了回去。橘粉色發色的青年大概也是覺得之前那個姿勢不大舒服，這次他順勢換了個姿勢，像抱着抱枕一樣把半邊身子壓向了身旁的少女。

「……」

被猛地一壓差點一口氣沒傳上來的少女沉默了兩秒，扭過頭揪著青年的臉大喊一聲：

「起！床！啦！」

「哇啊！」

被這中氣十足的一聲震醒的青年刷的一翻身坐起來，結果因為睡的位置太靠床邊而沒保持好平衡直接摔了下去。

「噗哈哈哈哈。」

還在床上的天宮立香捧腹大笑。

「好痛痛痛，立香你嚇死我了。」

摔下床去的青年也不生氣，揉着頭爬了起來。

「早安，立香。」

「早安，醫生。」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由來的就覺得心情特別好。

今天也是平靜的一天。

因為小園強烈推薦這邊一間甜品店，平靜的度過了一天的天宮立香約了同樣平靜的度過了一天的小園在並盛町邊一個商業區約飯。

比起相對而言生活氣息更重一些的友枝町，並盛町這邊的商業氣息要更重一些。商業區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也十分有現代特色。

就好像田園鄉村風和摩登現代風的區別吧。

兩人坐在支著陽傘的座位上，享受着許久沒有過的，只屬於少女的時光。

「我說立香，你看了很久了誒，還沒選好要點什麼么？」

看天宮立香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手中的目錄，小園搖了搖頭。

「大不了下次再來吃嘛。」

又不是不能再來了。

「我是在猶豫給醫生帶回去什麼啦，看起來好像都很好吃的樣子。」

尤其現在有春季草莓限定款。好像錯過哪個都很遺憾……

行了，知道你有對象了，下一個/你走吧，單身狗不跟撒狗糧的玩兒。

小園腦海中迅速閃過了上述兩句話。

很氣，立香你變了，你不是以前那個你了。以前的你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傷害朋友的事情的。

小園撐著下巴，搖了搖頭。

雖然很氣，但……只要她幸福就好了吧。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她真的很高興自己的朋友，可以像現在這樣活蹦連她的站在自己面前，對自己笑的幸福。這就比什麼都重要了。

立香艱難的克服了選擇困難症點完了自己那份蛋糕。

等待蛋糕送上來的過程中，兩人自然而然的聊起了各種八卦傳說。

「說起來，之前並盛町出現了裸奔狂魔呢——而且很神奇的是，他只是裸奔，也不做什麼。」是裸奔癖么？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呢。」立香不由感嘆。

說起來英靈里，好像也有特別不喜歡穿衣服的類型？

「是啊，還有最近經常聽說的，明明聽到爆炸的聲音，但第二天卻並沒有看到報道什麼的。總覺得生活里多了很多神秘事件呢。」

「偶爾也有種『自己生活在動作大片』里的錯覺。」

作為普通的生活在普通世界中的一員，小園攤了攤手。

「為什麼是動作大片啦。」

「因為你想啊，米花町去年炸了一次米花大樓，西摩多市炸了一次雙子塔……然後我前段時間還聽說有個學校有專門的忍者班哦。」

「就是那個御庭番的那種忍者！上天下地無所不能的那種！」

說道忍者，小園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突然興奮了起來。

「對了說到忍者，我們班——」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面前的天宮立香一把撲倒在地。緊接着，就如同電影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爆炸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爆炸聲和尖叫聲不絕於耳，人們四散逃走，飛濺的碎石鋼筋掉的到處都是。

「小園，小園你還好么？」

立香拉起被自己撲倒的小園，急切的詢問道。

「沒……沒事——立香你出血了啊啊啊啊！」

爬起來的小園剛想搖頭說自己還好，就被立香手臂上的鮮血驚的手忙腳亂起來。

「手帕、手帕……」

「我沒事的，你先走，去避難。」

橘發的少女並沒有把手臂上那點傷放在心上。比起處理這點傷，她還得抓緊時間在事情沒有變的更糟之前先控制住罪魁禍首。

「等等啊，你要去幹什麼？」見她轉身就要往爆炸傳來的方向跑，趕忙抓住了她沒有受傷的手臂，「很危險啊，我們一起走啊。」

「就是因為放着不管會很危險啊才要去啊。」

天宮立香握住小園抓着自己的那隻手，用巧勁擺脫了她的抓握。

「別擔心我，我沒事的，小園你快點去避難，拜託，別讓我擔心。」她轉過身用力握了一下小園的手，「放心，我沒問題的——我去給那些傢伙一點教訓就回來！」

「千萬別逞強！不行就趕緊跑啊！」

看着立香跑遠的背影，小園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了一聲。然後才咬了咬牙轉身向反方向跑開。

她要相信立香，所以現在就不能在這裏拖她的後腿。

「以令咒命令，回應我的召喚吧，阿爾托莉雅！」

隨着天宮立香手背上鮮紅色令咒的消失，一道藍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她身旁。騎着高大的白色駿馬，手持聖槍的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現世。

「阿爾托莉雅！拜託控制住那個造成混亂的長發男人！」

只顧著向前的天宮立香沒有轉頭直接下令。

「了解。」手持聖槍的英靈沉穩的應了下來，「突擊，準備——」

……等等，突擊！？

天宮立香這才注意到好像哪裏不對。

然而還沒等她轉過身，遵從她命令的英靈已經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聖槍，拔錨。」

「等、等等啊！」

天宮立香追在後面大喊道。

「不要打死他！槍下留人啊啊啊啊啊啊！」

完了！她本想召喚saber階的阿爾托莉雅來着！

「以令咒命令，回應我的召喚，貞德alter！」

「嗯哼……？怎麼今天想起叫我出來了？」漆黑的龍之魔女隨着令咒的消失而顯現。「怎麼？是闖了禍要讓我來善後？」

「……貞德啊啊啊！」天宮立香下意識的抓住了身邊漆黑的英靈，「拜託啦，控制住那個長發的罪魁禍首就好了，千萬別讓他被聖槍捅死啊啊啊啊！」

「……喂喂，你讓我救人？你的腦袋是壞掉了么？」

漆黑的女性一臉嫌棄的看向身旁的少女，真是……她的這位master，總是會下達一些腦子壞掉一般的命令。

「等等，你這不是受傷了么？那個混蛋弄得？你還要保住他的命？」

「這個等等再說啦，總之現在要先控制住他防止破壞蔓延啦——拜託了，總之現在不能讓他死掉啦！」

「知道了知道了，所以說我最煩你們這種好人了。走開，不要礙事。」

「一切拜託了！」

「我想毆打醫生一頓——好氣啊！」

與其說氣他，倒不如說氣自己之前哭的丟臉？

「這……那我覺得還是回去之後你再揍他比較好。這裏再怎麼揍都是假的嘛，沒有手感。」

梅林抱着自己魔杖坐到了天宮立香面前。

「怎麼了？覺得後悔了么？」後悔要羅馬尼·阿基曼這個人格回來了？

「怎麼可能——只是覺得有點不甘心，也不對，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太難為他了。」

沒有問過他是不是想要繼續『羅馬尼·阿基曼』就強行把人以這個姿態拉了回來。「那個傢伙，是不是又在為了別人的願望而難為自己呢。」

明明是那麼慫的傢伙，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硬著頭皮頂上來什麼的。

她抱着膝蓋抬頭看向天空。

這裏的天空也不是平常的藍色，而是帶着夢幻色彩的暖色，彷彿混合了粉色、米色、橙色等暖色系的顏色。

「誒，那他如果說『不想當了』，你就要放他回去英靈座么？」

「怎麼可能，吃了我那麼多聖杯，不連本帶利的吐出來就想走怎麼可能！」就算是英靈也不能這麼吃白食不是？

「不，應該說他要敢吃了就跑的話，我也一定會追到英靈座把他拖回來還債！」

橘發的少女露出了宛如毆打……不，挑戰魔神柱時一般堅（恐）毅（怖）的笑容。

所羅門……不，羅馬尼·阿基曼，請自求多福吧。

梅林沒什麼誠心的在心底憐憫了他一秒左右。

看着少女充滿朝氣（危險）的表情，梅林眯着眼睛笑了。

「心情好些了？」

「是的，多謝啦你啦——每次心情不好或者狀態不好的時候都來安慰我。」天宮立香爽快的道謝，「不過……」

「不過什麼？」被誇獎了心花怒放的青年正不要錢一樣的降著花雨。

「下次，換個場景吧……這個審美，我小學畢業之後就不想了。」

QAQ

雖然之前掉了一會兒眼淚（不是哭啦），但因為有在梅林特別給自己準備的夢境中休息了好一會兒，因此醒來的時候天宮立香感覺還不錯。

除了發現自己正以靠着誰的姿勢坐在誰懷裏的這個狀態讓她有點……

「醫生？」

她話音還沒落下，就感覺到身下當墊子的某人的身體猛地僵硬起來。

「是、是我啦。」

明明緊張的渾身都要像石頭一樣了，他還是捨不得鬆開手。

「我說，醫生啊。」

「什、什麼？」

「我的腰，快斷了……」請，考慮一下英靈和人類之間的數值差啦。

腰要被活生生的勒斷了，這是什麼？該命名為『懷中抱妹殺』新招式么？

「……對不起。」

搞砸了，一切都搞砸了。

獲得的『人性』中本就包含了消極主義的青年沮喪的幾乎想要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了。

他還真是什麼都做不好呢……無論是作為人類還是英靈。

但是想到懷中的少女拼盡了一切也要想他這個沒用的男人回來這點，他就有了繼續下去的勇氣。

無論羅馬尼·阿基曼這個人有多少謊言，又有多麼糟糕。但只要有她在，他的存在就有意義，他就有繼續存在下去的理由。

無論在與世隔絕的迦勒底，還是平凡的日常中，全部通用。

「對不起立香，我不是有意嚇你，只是在生悶氣而已。」

「被丟在咖啡廳里，怎麼等你都沒有回來。」

那會讓他產生『從回來到現在』的這段人生，會不會只是一場夢境。是自己在達到『無』之境的路上做的一場太過美好的美夢。

因為太過美好，太過讓人留戀，而當成了真實。

「……」

「我也有錯……一高興就上頭了，想到瑪修這是第一次逛街就……」就覺得，再晚一點也沒關係，這種。

她轉過身，抬手抱住青年的脖頸，像安撫孩子一般輕輕拍了幾下他的肩背。

「以後決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

她直起上半身，雙手捧著青年的臉，直勾勾的看着他漂亮的綠色眼眸。

「我保證——一起慢慢來吧，好好地，仔細的走完這一輩子。」

「雖說對其他生物或者存在來說人類的壽命只有短短百年吧，不過就人類自己而言還是挺長的，算算如果我能活到一百歲的話，那我們還能一起走八十多年呢。」

「嗯。」青年的手覆在少女的手背上，輕輕握住那雙無論何時都讓他倍感溫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似乎心酸又似乎幸福的微笑。

雖然這樣吵了一架心底不大好受，但莫名的……總覺得好像踏實了許多。

之前的生活雖然也覺得『很幸福、幸福到再貪心的話恐怕要遭報應』，但現在卻覺得特別踏實，有種『啊，這樣的生活真的屬於自己了』這種安心感。

彷彿空蕩蕩的心中終於被什麼填滿，彷彿張開的雙手終於握住了重要的東西。

雖然還是稀里糊塗的。

羅馬尼·阿基曼在一聲嘆息之後，又環住了天宮立香的腰。將頭靠在她的脖頸處。

雖說靈基之身理論上是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覺得累啦，但他卻有種……好像又拯救了一次世界一般的身心俱疲感。

不過如果能因此而多像這樣靠着立香呆一會兒的話……那就，再累一會兒也沒關係？

「然後呢？那兩個遲鈍的傢伙就這樣睡著了？」

達·芬奇問正在給自己實況轉播的梅林。

「是啊，也沒有進一步發展，也沒有互訴衷情，就這麼，抱在一起睡著了。」

梅林也是一臉的怒其不爭。

「這還是傳說中的千人斬所羅門王么！純情的跟個嗶——似的。」

「羅馬尼·阿基曼本來就是嗶——嘛，就原諒他吧。」達·芬奇嘴上說着，手上的動作卻不曾停下。

「所以看他們兩個就好像在看幾十集能講完卻要拉長成上百集的電視劇一樣啊，讓人總想趕緊把他們推到一起說『快去結婚吧，你們這樣你誤會來我難過去的，急死人了』啊。」

「說起來你在做什麼？手都沒停過。」

「這個啊？這是羅馬尼拜託我的東西，做給立香防身用的手環——說是最近好像很不安全的樣子，很怕立香會被什麼波及……」明明立香身上已經有很多加護了。

「哈？那傢伙為什麼不自己做？好歹也是冠位caster吧？」

「別提了，由於性格和契約的原因，那傢伙本身的屬性掉了好多，高速詠唱會犯錯，道具製作也變成了普通水平——可能只有陣地建造這一項還保留了所羅門王應有的水平吧。」

所以只是接手了對立香家的後續改造……聽起來好像真挺沒用的樣子呢。

「那傢伙……」真的還是冠位caster么？

「不管這些啦——只要他們高興就好了吧，這個時候。」

有着美麗外貌的達·芬奇聳了聳肩。

「不過也難為你特地跑去打了個助攻，結果竟然只發展到這一步。」還以為這次能成功呢。他可真是……忍性堅強。

「怕不是個男人。」

「……你這樣說就不怕被打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