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  碗

第八百九十五章  碗

稍後,吃嗨了的海格拿出了幾瓶酒恍惚地用魔法給所有人面前都擺上了盛滿的酒杯——海格他自己使用的是一個水桶大小的木杯。

「海格我想我還不能…」哈利得了福靈劑的啟示,知道他不能喝,但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后,就被赫敏打斷了。

「海格!清醒點,我和哈利都是學生!我們不能喝酒!」赫敏提醒道——雖然艾倫從年紀上來看還沒有畢業,但是身份卻已經是霍格沃茨的教授,而盧娜實際年紀….於是赫敏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要討人嫌提醒他們。

「我喝的湯有點多,今天就不喝酒了海格。」艾倫的注意力還放在食物上,他今天吃的有點多。

「奧,抱歉赫敏!我忘…嗝~」海格已經自己飲用了一大口,他打了個酒嗝。

「喝一點也不礙事,在場有三位教授都沒說什麼,你要做老師的乖寶寶嗎?」佩內洛努努紅唇哂笑,又滿意的看着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的艾倫。

今天一直有些處於劣勢的赫敏聞言揚了揚下巴,拿起了一杯就坐在了佩內洛面前。

「我吃飽了,去禁林散散步消食回去了。」盧娜站了起來對其他人擺擺手,撫摸著自己的肚皮轉身就出去了——這讓試圖把盧娜也激過去的佩內洛悻悻地把目標放在了萬事通小姐身上。

「我最近不怎麼喝酒了其實…」斯拉格霍恩雖然這麼說,但手卻早以舉起了酒杯:「在你可憐的朋友羅伯特中毒后,我讓一個家養小精靈嘗了我收藏每一瓶酒,雖然沒問題,但我還是不敢喝了,誰知道毒是什麼時候下的呢?」

哈利看了一眼另一邊正在和佩內洛喝酒的赫敏,他非常慶幸她似乎沒有聽到斯拉格霍恩的講話,否則哈利完全能夠想像出赫敏聽了這種虐待家養小精靈的做法後會是什麼表情——這也讓哈利沒心思去糾正斯拉格霍恩再一次把羅恩名字記錯的事情。

「我把他從一個蛋養大的,」海格悲傷地說,「剛孵出來時多小啊,才哈巴狗那麼大。」

「真可愛。」斯拉格霍恩有些敷衍的恭維。

「以前把他養在學校的柜子裏,直到……唉……」海格的臉色陰沉下來。

哈利知道為什麼:由湯姆·里德爾主使,將密室事件嫁禍於海格,結果害他被學校開始了。

斯拉格霍恩望着天花板,那兒掛着幾隻銅壺和一些看動物的毛皮:「海格,你這裏好東西可真不少…怎麼樣,攢了這麼多值錢玩意是想要結婚了?最近和馬克西姆夫人的情況如何了?」

「奧利姆?她很好…」海格臉有些紅了,「英國和法國之間來回有些不方便,我們只在周末的時候見面,不過其他一切都很好。」

艾倫放下湯碗,有些不雅觀拍了拍自己肚皮:「看來你和馬克西姆夫人的幻影移形練得不錯,不過距離太遠還是當心點得好。」

「別擔心艾倫,我們都會先移動到海岸線,然後再跨海過去,然後再瞬移到目的地。」海格臉還是有些紅撲撲的:「沒有一次性跨越那麼遠。」

斯拉格霍恩似乎沒在聽,他又痛飲了一口,目光仔細地在小屋中搜尋着,哈利知道他是在找更多的寶物,可以給他換成好多橡木陳釀的蜂蜜酒、菠蘿蜜餞和天鵝絨的吸煙衫。

斯拉格霍恩把海格和自己的杯子又斟滿了,問到現在林子裏住着的生物,又問海格怎麼能照看得過來。海格在酒精的作用和斯拉格霍恩的奉承之下開朗起來,停止了擦眼睛,開始興緻勃勃地大講起護樹羅鍋的飼養來。

稍後,也就稍後沒多久~

赫敏面頰通紅,趴在了桌子上失去了意識。

艾倫放下自己的酒杯,站起身:「算了,我先送赫敏回休息室吧…她酒量和德拉科似得。」

「閃閃!」佩內洛目光流轉的喊出了聲,隨即對艾倫說道,「讓閃閃送吧,閃閃可以直接把她送到床上,這個時間你可不方便直接傳送進去了…」

艾倫苦笑一下:「…別說的好像我其他時間就會經常把自己傳送進女生宿舍似得…」艾倫苦笑一下:

「啪」的一聲,閃閃出現在小屋裏,她低低地向佩內洛鞠躬。

「將她送回格蘭芬多的女生宿舍。」佩內洛指了指滿身酒氣的赫敏命令,「今天有些晚了,等給我父母送葯的時候你可得補償。」

一旁的哈利此時有些尷尬,海格正在角落和斯拉格霍恩談話,而艾倫和佩內洛的交談他就更不好加入,他有些後悔該把金妮也拉過來的。

「那麼,我出去收拾一下,準備回去了~」佩內洛看了一下有些狼藉的海格小屋,連這些被海格他們使用過的餐具她也不打算要了,完全沒有收拾的打算的起了身

「等等我,我也該走了,我送你出去。」艾倫盯着斯拉格霍恩和哈利看了一眼,對他們擺擺手算是道別。

走到屋外,佩內洛俯身將外面平底鍋下已經熄滅的火點燃。

本來打算幫佩內洛收拾的艾倫奇怪地問:「佩內洛,你這是……」

「你媽媽會喜歡我的手藝,我一會去塔樓給她送去一份嘗嘗。」佩內洛自信地說道,她在今晚發現,不管是芙蓉還是黛西或者艾米麗,哈里斯家裏除了摩根勒費伊和畫像中的赫奇帕奇外,在廚藝上她對其他女人擁有者壓倒性優勢。

「今天你這頓的確很驚艷,我敢打賭你把食譜給畫像里的赫爾加的話,你能讓她開開眼了…對了,那就順便多做一些…」艾倫順勢連忙請求道,「今天的香料全靠斯內普提供,他還給我們改良了配方,我給他捎一份過去。」

月色下,艾倫和佩內洛道別,海格小屋的外面燃燒過的柴火冒出了黑煙,很快這些煙霧便隨風飄散,海格小屋裏也只剩下了海格、哈利和斯拉格霍恩,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

哈利坐在椅子上,在一邊看着海格和斯拉格霍恩喝酒聊天,從之前的處境變成觀察者的哈利雙腳懸空在椅子下輕鬆地晃動,吃撐了的牙牙百無聊賴地趴在他的腳底下。

海格和霍拉斯拉格霍恩在哈利的對面角落並排坐着,海格唱起了一首舒緩憂傷的歌,唱的是一個垂死的巫師奧多。斯拉格霍恩喝了一口酒,望着海格笑的很開心,隨着海格的歌曲輕輕晃動身體。

「我把他從一個蜘蛛蛋開始養大,剛出殼的時候。還是個小不點,比只小奶狗大不了多少,你知道大小把?牙牙小奶狗差不多大。」海格有些醉了,他不斷比劃一個大小不一尺寸,悲傷地回憶著阿拉戈克。

「真美好,我以前有一條魚叫弗蘭西斯跟我可親了。」斯拉格霍恩也彷彿被海格感染,收起了笑容說起自己以前飼養寵物的經歷,「一天下午,我下樓一看,他就不見了…『噗』就不見了。」

「很奇怪啊?不是嗎?」海格又大口大口喝了幾口酒。

「你過着過着,突然『噗』就沒了。」霍拉斯也給自己灌了一口:「是啊,不過我想這就是人生吧。」

海格迷濛地瞪大眼睛,傷感地回憶阿拉戈克的模樣,他晃動着酒杯,學着斯拉格霍恩:「噗!」

「噗!」

海格毛茸茸的大腦袋向後倒去,「砰」地一下磕到了木板做成的牆壁上,然後就開始打起了鼾。

哈利本來正因海格和斯拉格霍恩的放縱飲酒而傻笑,當斯拉格霍恩的目光對上他的時候,他們彼此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斯拉格霍恩的雙手都放在了桌子上,面頰在酒精的作用下通紅一片,模樣也顯得更加蒼老弱小:「是一個學生送我弗蘭西斯的……一個春日的午後,我看到我桌上有一口小碗。裏面是淺淺的一汪清水,水面上飄着一朵花瓣。我看着它,它卻沉了下去。就在要碰到碗底的時候,它變形了,變成了一條小魚,真是美妙,賞心悅目……那瓣花是百合(百合的英文為莉莉lily),和你母親一樣美。」

哈利沒有說話,斯拉格霍恩的語氣非常傷感,「我下樓的那天,那碗空了的那天,也就是你母親……」

斯拉格霍恩一時無法繼續說下去,沉默了一下,他的眼睛睜得比往日都要大,平日裏那油滑而有些虛假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他神色嚴肅認真地看着哈利,無奈而悲傷:「我知道你為什麼在這,但我幫不了你。幫你會毀了我自己。」

「你知道我是怎麼倖存下來的嗎,教授?」哈利的目光越過海格粗重的呼嚕中搖曳的燭火,對上了斯拉格霍恩的雙眼,他的手抬起碰了碰自己的額頭,「在我留下這道疤的那天晚上,是因為她,因為她犧牲了自己。因為她不願意為了活命離開我。」

斯拉格霍恩額頭的皺紋層層擠在一起,雙目中水隱隱有水光浸潤。

「因為她的愛比伏地魔的法力更強大……」哈利繼續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斯拉格霍恩打了一個激靈,他閉了閉眼睛抗拒地連連搖手:「別說他的名字!」

「我不怕說這個名字!教授,現在英國很安全,他像一隻喪家之犬被趕了出去,現在都不敢回英國。」哈利的語氣有些激烈,故意帶着點不屑,他站起身來走向斯拉格霍恩:「不管真正的救世主是艾倫還是我,亦或是鄧布利多,但要徹底解決他,我們就必須要知道你告訴了他什麼…」

斯拉格霍恩條件反射地搖頭拒絕,他蒼老面頰在輕微地顫抖,

「勇敢些,教授!」福靈劑引導著哈利繼續鼓勵道,「像我媽媽一樣勇敢些,否則你只能給她蒙羞,否則你心裏的那個碗也會永遠空着。」

斯拉格霍恩的臉色蒼白,腦門上亮晶晶的全是汗,和哈利隔着流淚的蠟燭,對視着沉默了一下,福靈劑告訴哈利,不要打斷這個對視,再等一等。

斯拉格霍恩的眼裏汪滿了淚水,咽了一口口水,彷彿做出了某種決定,「請你看完這個之後,不要看低我。」

他很慢很慢地把手伸進兜里,抽出了魔杖,另一隻手從斗篷里摸出一個小小的空瓶子。他仍然盯着哈利的眼睛,舉起胖手:「即使在當時,你也沒法想像他的強大。」

斯拉格霍恩下定了決心,痛苦地眯起了眼睛,將魔杖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拿開了,抽出了一縷長長的銀絲般的記憶。他的手微微顫抖,哈利的手從對面伸過來,扶住了他的手腕,斯拉格霍恩這才成功將這縷銀絲放入了瓶子中,記憶在透明的瓶子裏盤旋。

霍格沃茨位於陰冷地下的斯內普辦公室,牆壁上的蠟燭都被點燃了,它們投下了一道道昏暗的光圈,斯內普望着自己辦公枱上突然出現的一盆冒着熱氣的羊肉湯,沉默了一瞬,用魔杖指了指一旁的儲物櫃,一個髒兮兮的湯匙和一個湯碗飛了出來——他在蜘蛛尾巷的家裝修過後傢具、餐具和杯具都換成了新的,這些舊的東西就被他拿到了辦公室。

斯內普給自己盛了一碗,但卻沒有立即喝下,他只是嗅着這個被裝滿肉湯的湯碗散發出來的特別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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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學霸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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