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石頭
「盧娜，你沒有得病，這太好了…。」哈利愣了愣，扯出個笑容違心地說，「金妮很想念你…」
「哦，謝謝你哈利。」盧娜朦朦朧朧的眼睛掃過哈利后，注意力直接轉向了吧枱，她舉起手不太禮貌地直接大聲喊著點餐，「羅斯默塔夫人！生腮草汁！兩杯！」
看到盧娜招手和她緊接而來的喊叫聲，羅斯默塔夫人沒有因對方的大喊大叫生氣，相反鬆了口氣：在剛看清對方大著肚子的情形后，她就有些為難，不知道到該如何反應不惹對方尷尬或者生氣的她並不想這種時候過去——三把掃帚的女老闆開始準備，不過心中還是忍不住暗暗腹誹，哈里斯校長竟然年紀輕輕就弄大了小姑娘的肚子。
又等了艾倫半天，見他還沒有解釋為何把自己抓來，斯內普陰著臉：「哈里斯校長，你想要聽人們關於你發言稿的說辭，應該選擇一些更專業人士…」
「西弗勒斯，你覺得剛才那段不錯？那我得把它記下來了。」艾倫把因盧娜過來而不安的安卡放在了另外一邊的肩頭，「一個好解釋還是有必要的，起碼能避免被人利用成為煽動的工具。」
哈利低頭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他刷新了對艾倫的認知，對方剛那一段還真是在練習發言稿…自己還覺得有些道理。
「哼…鄧布利多以前到是說過，就黑魔王而言，如果你反對他，他就會當場把你殺掉；而格林德沃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如果你和他意見相左，他會讓你在5分鐘之內認同他的觀點。」斯內普說，聲音里毫無疑問透著嘲諷，「波特先生，用你那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那個東西想想，你覺得哈里斯校長對付你需要花幾分鐘？」
面對斯內普的冷嘲熱諷，哈利早就習慣了，他有些僵硬地撇過臉沒有理會斯內普，心裏哀嘆：有斯內普、盧娜還有一個女幽靈在，接下來的行動，自己可不會太好受了，更關鍵的在場的起碼還有三個人能隨便看到他腦子內的東西。
盧娜突然舉起了手，就像剛才艾倫一樣，讓吧枱上的兩杯生腮草汁飛到了自己面前，然後她拿起其中一杯放到了還在裝着看風景的海蓮娜面前。
這讓哈利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瘋姑娘的鼎鼎大名讓大名鼎鼎的大難不死男孩也沒感到太過意外，這確實是對方的風格。
回過頭的海蓮娜知道母親忘記了自己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吃東西，但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她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艾倫向父親求助。
艾倫有些腦殼痛地提醒道：「盧娜，把這份帶回去，回去的時候再喝。」
盧娜也總算反應過來，她伸手把這杯散發着怪味的飲料伸入陰影，摸索一陣似乎放穩后才把手縮了回來。
斯內普忍不住了，陰鬱的眸子定格在艾倫的臉上，這個厚臉皮現在還沒有說明到底是什麼原因把自己突然叫過來，他的嘴唇微微扭動，低沉的聲音響起諷刺道：「哈里斯校長，你抓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要做父親了，還是想讓我給你弄點適合孕婦的魔葯？」
「你能做？」盧娜凸起眼睛，聞言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耳朵上的胡蘿蔔也跟着晃動，「我要生腮草味道的。」
哈利吃驚的發現斯內普只是板着臉，但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發怒，魔葯課教授只是沒有理會這個瘋瘋癲癲的女學生。
「不行？」盧娜搖頭晃腦地，彷彿夢遊般地說道，「戈迪根茶也行。」
「洛夫古德小姐，我並不指望你能真正領會這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美妙所在，但這不意味着你可以把魔葯拿來玩！」斯內普這次如哈利所想了，他前傾著身子，那張瘦臉上充滿了冰冷，「懷孕會讓你的腦袋發漲到這種地步…拉文克勞扣十分！」
「洛夫古德小姐，二加一等於幾？」艾倫突然擺出了平日裏上課時那副溫和而善於引導的模樣，看向盧娜詢問道。
盧娜喝了一口生腮草汁，隨口咕噥著：「三。」
「我也不能比你回答的更好了，拉文克勞加上十五分。」艾倫的語氣就像是盧娜回答的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一般。
這對話讓哈利想笑卻又不敢，因為他明白如果斯內普扣了格蘭芬多分，艾倫可不會幫他加回去…
斯內普的目光愈發顯得冰冷空洞，他的額頭上青筋彷彿都在隱隱跳動，咬着牙齒用最後的耐心低沉地問道：「哈里斯校長，所以你到底要我過來幹什麼？」
「西弗勒斯，請你過來確實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艾倫見對方似乎快到極限了，不為所動的模樣笑了下，把啞炮變為巫師的事情大致和斯內普解釋了一遍。
斯內普臉上閃過一絲訝然，他蹙著眉頭略一沉思，嘴角抿緊，目光讓人難以捉摸——哈里斯竟然有這等手段讓啞炮成為巫師，這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研究成功的，這背後的目的令人吃驚。
不過稍微回神過後，斯內普覺得他可不在乎這些事情，他抬起頭，目光和艾倫對上：「你找上波特我到理解…你選擇誰作為目標我也不多做評價…但我不明白，哈里斯校長，這和把你我弄過來有什麼關係？」
艾倫微微抬起了下巴，繼續用略帶調侃的語氣：「哦，我希望你能幫忙說服哈利的姨媽佩妮參與這個項目…佩妮和你算起來也算從小就認識的老熟人了，見到你，或許佩妮就不會對巫師那麼抵觸…你知道我和哈利在麻瓜眼裏還只是個孩子，有你這個成年人我想會更容易答應下來。」
斯內普的臉都扭曲了，薄薄的嘴唇扭曲成讓哈利害怕的微笑——他也明白了那個拉文克勞的瘋姑娘和格雷女士的到來目的，她們之前的對話表明了，她們已經知道了自己和那個愚蠢女麻瓜那點淺薄的關係，想要來看自己的笑話。
憤怒的斯內普就想破口大罵，但突然艾倫是拉文克勞選民的身份從他腦海里鑽了出來，這讓他勉力壓抑了自己的怒火。
「作為一校之長，你竟然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將學校的教授以這樣不體面的方式找來，這樣近乎於是用膝蓋做出的決定讓我還以為是出了怎樣重大的緊急事故…總之，我可不想去一個麻瓜的家裏，還是那樣一個愚蠢、惡毒、自私的麻瓜家裏。」斯內普說話的聲音幾乎比耳語略高一些，但從唇齒之間擠出的話卻清晰地傳入其他人的耳中，
哈利聽到斯內普的語氣，不由得打了個寒噤，他的手掌抓着椅子扶手閉口不作聲，挪動椅子距離斯內普又遠了一點。雖然平日裏他對內普說的話都感覺到特別的抵觸，但此時他發自內心地覺得斯內普這話即便語氣滲人，但多少有些道理——而且艾倫他們這樣對待斯內普，這哈利有些吃驚地發現自己會覺得有些同情他。
「海蓮娜和我看了一些麻瓜童話故事和電影，她對麻瓜城市好奇，我們去的時候順便逛逛。」盧娜不合時宜地進一步提出了要求，完全沒有被斯內普的語氣影響。
「哈里斯校長，我還有很多事情…就不陪你們在這裏發瘋了。」斯內普眼神空洞聲音冷寂，他維持着那麼一點理智和冷靜，站起身就想要直接離開。
哈利有些羨慕，他也完全不想再多和他的姨媽家有什麼接觸，但他卻沒辦法像對方一樣甩手就走。
「石頭。」艾倫嘴裏還有半快巧克力蛙，語氣含糊地說，「西弗勒斯，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拉文克勞女士得到滿足后，就會滿足你長期祈求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