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聖盾的試煉

天亮了。

希格琳收拾好自己的簡單行李，雖然經過了落水再被救的過程，但她那不大的包裹並沒有丟失，裏面裝着一些衣物和維庫人錢幣，現在已經被烘乾了。

艾薩克斯此時恢復到了正常的體型，只不過面孔和身軀依然被宛如實質般的聖光覆蓋，讓他看起來好像是一種能量生物。

力量是最好的憑證，希格琳對他的身份沒有任何懷疑，認為這種迷你形態只是他的特殊偏好。

德克加爾的大部隊還在那裏，在艾薩克斯的授意下，他們帶着希格琳前往她受到襲擊的地點，現場一片雜亂，但只能看到些許的血跡和破碎的武器，沒有任何的屍體。

「也許這正說明你的母親和兄長都還活着。」安吉拉安慰道：「襲擊者沒有道理連屍體都帶走。」

希格琳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復心情。

「大人，再往南走就是斯考德·艾希爾，也許哪裏的瓦爾基拉會知道些什麼。」德克加爾族長格爾洛建議道。

「不，我不想去見那些女武神。」希格琳卻斷然拒絕了這個提議，幾天前她的打算是加入瓦爾基拉，但現在她完全改變了主意。

她的母親和兄長失蹤了，繼續追查下去應該不會有什麼結果，但希格琳有種預感，她會和他們再見面的，只是不知道會以何種方式。

「大人，我現在只想儘快完成您所賦予我的使命……以及向我的父親復仇。」

一旁的格爾洛聽到這話臉上的肌肉瞬間就扭曲起來，連帶着鬍子都開始顫動，他知道必然會有一個站隊的時候，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果然，斯科瓦爾德對奧丁的不敬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些英靈殿神使的目的就是希格琳，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準備任命一個新的神王！

沒有人和格爾洛解釋安吉拉等人的真實身份，所以這個「美妙」的誤會依然沒有消除。

「大人，我倒是知道關於斯科瓦爾德目前的動向。」格爾洛下定了決心，他看不見艾薩克斯，是對安吉拉說的。

「說來聽聽。」女戰士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我在離開赫達沙爾之前就得到消息，斯科瓦爾德前往了聖劍谷，據說他要進入阿格拉瑪的寶庫，去接受試煉。」

「試煉？」希格琳一愣，「難道是傳說中的至高試煉？」

「應該是的。」格爾洛凝重的點了點頭。

「據說完成了至高試煉就有權利進入英靈殿並向奧丁提出一個要求，試煉一共有三重，不過千百年來即便是第一重也沒有人通過，因而接下來兩重試煉的地點與方式都不得而知，為什麼我那父親會突然有了如此自信，認為自己能夠達成從未有人完成過的壯舉？」

「因為他背棄了這個世界，想惡魔獻上中心並換取了足夠的力量。」安吉拉冷冷地說道，她看了眼艾薩克斯，得到了後者的點頭授意，「而他試圖進入英靈殿的原因很簡單，他要獲取阿格拉瑪之盾，而那件神器是對抗這次惡魔入侵的關鍵。」

「原來如此。」希格琳露出了一絲苦笑，「難怪他甚至不親自追捕我們，原來有更大的謀划。」

「斯科瓦爾德竟然犯下了如此大錯？」格爾洛也適時地表現出義憤填膺的姿態，「他欺騙了所有的氏族！如果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我們是不會為他賣命的！」

「我們必須阻止他的邪惡計劃。」希格琳斷然說道，她看了眼自己的雙手，感受着身體內涌動的神聖力量，而這種力量正是她直面父親的底氣所在，無論如何父女的關係不可打破，她有義務去彌補他所犯下的過錯。

「答應她。」艾薩克斯對安吉拉輕聲說道。

格爾洛對「英靈殿神使」的表態毫不意外，在他看來既然英靈殿已經洞悉了斯科瓦爾德的計劃，那麼神王就已經輸定了，畢竟試煉的規則本身就是父神奧丁所制定的，有一萬種方法玩死斯科瓦爾德。

「我會回到赫達舍爾，組織德克加爾氏族做好反抗斯科瓦爾德的準備。」格爾洛表示道；「請允許我為大人們提供坐騎，風暴巨龍們也會樂於提供幫助，畢竟它們也享受着英靈殿的榮光。」

「不用了。」希格琳卻直接替安吉拉拒絕了，「我知道聖劍谷的位置，繞道赫達沙爾即便有巨龍的幫助也不能節省多少時間。」

格爾洛很識趣地沒有再多說什麼。

與德克加爾大部隊分別之後，造物主軍團開始向北行軍，高大的鋼鐵巨人即便是在崎嶇的山地中也能如履平地，帕爾崔絲坐在安吉拉的肩上，希格琳緊跟着，顯得有些沉默。

「你表現的不錯。」艾薩克斯通過精神鏈接對她說道：「很有領袖氣質。」

「感謝大人的肯定。」希格琳帶着些許的感激。

跨越了群山，地形變得平坦之後，希格琳突然停住了腳步，「我們到了，前面就是聖劍谷。」

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向下俯瞰，可以看到山谷中有不少營帳，「那是我父親的部下。」希格琳又說道。

這顯然很好判斷。

「這些人應該只是負責駐守的，沒什麼可以猶豫的，準備戰鬥吧！」安吉拉直接道，手中的長矛上閃耀着電光。

在返租為鋼鐵維庫人之後，每一個造物主軍團的戰士都能夠熟練地使用風暴與聖光的力量。

雙方的數量大致相同，鋼鐵自然遠勝於血肉，根據艾薩克斯的意志，造物主軍團並沒有造成太多殺傷，而是以擊潰為主，這同樣也使得希格琳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畢竟一切都是斯科瓦爾德的罪責，他手下的絕大部分維庫人都沒有什麼太大的罪過，本質上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而憑藉神王女兒的身份，希格琳也從幾個並不是那麼樂意為斯科瓦爾德效忠的維庫人口中問出了他們所需要的情報，「我父親已經完成了第一重力量試煉，現在已經離開了聖劍谷，不過留下了一部分人守衛，他甚至打碎了負責試煉的奧丁僕從的身軀，似乎是為了展現他的力量，又或是防止其他人也通過試煉。」

「看來我們來遲了一步。」艾薩克斯道。

「只要不損傷到核心，軀體破碎對泰坦造物來說並不是致命的傷勢，或許我們可以修復那個奧丁的僕從，從而通過試煉。」安吉拉建議道。

艾薩克斯的目光卻飄向旁邊，一隻紫黑色的巨大烏鴉在天空中盤旋，發出陣陣鳴叫，它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野生動物。

「那就交給你吧，希格琳，我就不跟你一同過去了。」他轉頭對着維庫女戰士說道。

希格琳顯得有些意外，「如此重大的事情，我恐怕……」

「我認為你可以。」艾薩克斯以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聖劍谷只有一些你父親留下的守衛，而那個負責試煉的泰坦造物也並不是非常強大，以我賜予你的力量足以應付，另外安吉拉和她的人都會全力幫助你，帕爾崔絲也會給予你全力輔助。」

「我明白了。」希格琳深吸一口氣，她意識到這是秩序守護者大人對她的考驗。

艾薩克斯沖着安吉拉點了點頭，造物主軍團便和希格琳一同進入了山谷，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戰鬥的聲音。

艾薩克斯自己則解除了超維度狀態，同時緩緩降落到地面，聖光散去，露出他原本的面孔。

他是在向那隻烏鴉展示自己的存在。

果然，在看到艾薩克斯之後，那隻飛禽便飛到了他的正上方，叫聲變得急促起來，似乎是在示意艾薩克斯跟着它。

艾薩克斯微微歪了下頭，倒也不覺得有什麼怪異之處，順着烏鴉的指引，他來到了聖劍谷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這裏有一個破舊的小帳篷，一灘篝火，以及一個維庫老者。

他看起來很老了，鬚髮皆白，皮膚就好像是裂開的石板一般，正捧著一個石碗大吃大喝，篝火上有一口大鍋，裏面胡亂地燉著一堆食材，散發着並不是很誘人的香氣，維庫老者碗裏應該是同樣的東西，但他吃的非常舒暢。

艾薩克斯就在不遠處靜靜地等待，饒有興趣觀察著對方進食，而維庫老者似乎也完全不介意被這樣看着。足足過了二十多分鐘，老者才打了個飽嗝，結束了用餐。

「感謝有耐心等我這把老骨頭吃完飯，年輕人。」他草草地一抹嘴巴，濃密的鬍鬚邊緣還沾著些湯汁，「唔，燉菜還剩下不少，你要不要也來一點？」

艾薩克斯看了眼燉鍋里的殘羹冷炙，依稀能分辨出魚蝦、稻穀和一些不知名的塊狀根莖，於是謹慎地搖了搖頭。

老者一副很惋惜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來自風暴峽灣之外吧？」

「正是。」艾薩克斯微微點點頭，順便報出了自己的名號與身份，一個凡人國家的王子而已。

「你可以叫我哈維。」維庫老者笑了笑，「正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常年四處遊盪，如今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頭而已。」

「你好，哈維老先生。」艾薩克斯禮貌地微笑。

只有蠢貨才會相信眼前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維庫老者而已，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艾薩克斯還是敏銳地從他身後感受到那股浩瀚的氣息，雖然只有一絲，但足以讓人心生敬畏。

他就是那個英靈殿中的至高存在，雖然他本體無法離開，但是創造一個沒什麼力量的化身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奧丁，大守護者，風暴峽灣的神。

艾薩克斯當然不會直接戳破他的身份，既然這位想演一出行走人間的戲碼，艾薩克斯自然樂意奉陪。

哈維的目光落在艾薩克斯的左手上，「真是有趣，你讓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艾薩克斯表現出不解的樣子，「可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風暴峽灣，也第一次見到你。」

哈維笑了笑，不再提這事，艾薩克斯則依然一副迷茫的表情，他要讓對方認為他是不知情的情況下才好運地繼承了白銀之手，一如原本時間線中的那個冒險者。

神器本身和提爾遺產的所代表的的意義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哈維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正如你所見，年輕人，風暴峽灣迎來了大麻煩，神王斯科瓦爾德已經背叛，他正在用惡劣的手段強行通過試煉，如果被他拿到阿格拉瑪之盾那就麻煩了。我想你也是因為那面聖盾才來到這裏的，對嗎？」

「確實。」艾薩克斯點點頭，「我已經聽說阿格拉瑪之盾保存在英靈殿之中，既然如此斯科瓦爾德應該沒有任何希望得到聖盾。」

「斯科瓦爾德確實不可能從英靈殿中強搶，但是至高試煉確是奧丁親自的定下的規矩，只要通過了試煉就可以得到極大的獎賞，這相當於是與所有維庫人定下的誓約，奧丁不希望因此損傷英靈殿的威名。」

其實就是因為自身出不了英靈殿，如果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話，就很容易讓維庫人對英靈殿的信仰動搖，瓦格里能夠接引的靈魂數量就會變少，甚至更多的維庫人會投向海拉……這是奧丁絕不允許的。

哈維雙目灼灼地注視着艾薩克斯，「維庫人部族當中沒有人是斯科瓦爾德的對手，必須由你這樣的外來者來接受試煉，去阻止斯科瓦爾德，而這也正是你獲得聖盾的唯一方法，而我會給予你幫助。」

「你？」艾薩克斯露出一副好笑的神情，「恕我直言，你現在連擊倒一頭盤羊的力量都沒有。」

哈維也不生氣，「可別小瞧一個走遍了整個風暴峽灣的老者的智慧，我可以告訴你很多隱秘。就比如說在這裏，至高試煉的第一重試煉力量試煉，負責試煉的尤特納並不算強，擊敗他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是，其實在聖劍谷中還有兩個隱藏的泰坦設施，只要激活就可以獲得接下來兩場試煉的詳細信息，這會大大的降低難度。」

這確實是一個有用的情報，艾薩克斯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