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華佗、蓬萊、終入化勁

官渡之戰落，袁紹被夏侯惇追殺斬首。

十餘萬大軍，也是跑的跑，降的降。

到了這個時候，趙舟與曹操整頓了一下兵馬，選能戰善騎之士，整理出來五千鐵騎，一路踏過袁紹麾下的各郡。

路過者聽聞袁紹已死，有的仗着城池，或戰、亦有者聽聞趙舟與曹操名號，還未等趙舟征戰此處，已是大開城門，全軍即降。

又經過兩月，休整過後的大軍入境，無一例外，不管是頑抗死守，或是高風亮節的郡守，皆戰死，或是被逼無奈的投靠。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一九七年，十一月，曹操一統北方，聲勢名望一時無兩，袁紹的所有城池也皆歸曹操之手。

同時，曹操也開始休養生息，準備清除隔江相望的孫策，以及偏遠地域的各路諸侯。

而也隨着官渡戰落。

許都城內，趙舟也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一處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下人數十，可對比其他將軍來說有些小。

曹操也說過給趙舟蓋一座『九間九檁的抱花廳，七間七檁的朝王殿』，可都被趙舟已自己只關心練武的理由，一個人用不了那麼大的宅子給拒絕了。

因為『九間九的檁抱花廳，七間七檁的朝王殿』的說法聽起來很陌生，歷史也根本就沒有幾座這樣佈局的房屋。

但趙舟在現實世界聽老一輩的人說過，隱約記得，這樣的房屋格局分明是給輔國大臣住的！

曹操想要給趙舟蓋如此樣式的房屋意思也很明顯，是把趙舟當成了輔佐王一樣的人物。自己成皇，趙舟就是老師一類的身份。

其他的意思曹操就沒有了，趙舟無婚、無子女，他很放心。

也因為天下疆土還沒有收回，曹操的心思都放在了其他諸侯聲上，哪會天天算計自己人。

若是他這樣的心性，也沒法一統中原，更稱不上『雄』的稱呼。趙舟也不會來曹操這裏。

然而。

趙舟終歸是過客，承接不了這樣的大任，也不了這麼大的房子，還不如直接拒絕了當，接着住自己的小院子。

只是，說是小院子，面積也有數千平方，水池、走廊、假山這些擺設應有盡有。

其中後院裏面一個約莫一百平米的正廳，還專門被趙舟開闢成了練藥房，裏面全是瓶瓶罐罐。

而此時，正廳中心還有不少正在烹煮的藥草。

如今。

大戰回來的趙舟也如以往一般，熬熬藥，練練武，不用上朝，也不用議事，整個院子還有下人打掃，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

「從第一次穿越開始，到了如今。練武已經有十四年個年頭，形意與太極的重手也自我感覺學會了，下一門就學學八極....」

趙舟思索著，打完一套太極拳勢，也沒先翻拳經，反而先用湯勺撥了撥藥草，保持烹煮均勻，又望旁邊幾張並排的木架上，從一堆疊放着的藥材中挑出了一顆兩年份的風乾人蔘，填到嘴裏，嘎嘣嘎嘣的嚼了起來。

而這些藥材都是被夏侯惇等人送來的藥材。

藥效年份高的，被趙舟收入了空間。年份低的，就擺在了這幾方橫木架子上，拿到院外風乾，當成每日的飯菜吃。

畢竟，趙舟現在吃一些肉食，若是吃的少了，已經提供不了身體每日所需，只能對這些營養能量高的藥物下手，補充身體能量，還能提升自身體質。

同樣，他使用了七年的虎骨配方，骨質已經到達了一種似玉石般堅韌的性質，骨頭密度大幅度增加，造出的血液質量提高，帶動血肉筋皮髒的提升，他的身材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身體重量卻是增加了將近三十多斤！

也同樣，被高質量骨髓造出的新生血液沖刷下，他腸胃也再度強化了一番，消化系統也是異於常人。

如今，他的胃液不說是像一些動物、昆蟲的胃酸一樣可以腐蝕金屬，但消化一些藥材還是輕輕鬆鬆，不會被裏面的藥效上了身子。

他的牙齒開合也有幾千斤咬合力，把鋼筋咬斷都不是什麼問題，更別說一根風乾的藥草。

「一顆兩年份的人蔘，加上平常喝喝葯湯，或者嘴裏沒味的時候吃些肉菜，已經夠我三日身體所需，不需要大規模飲食，耽誤練功的時間。」

趙舟把人蔘吃完了以後，又不懼藥液滾燙，赤手從另一個葯鍋內撈出了一根有三道划痕的虎骨。

「這根虎骨已經煮了三遍，藥力已經發揮的差不多，再煮就沒必要了。」趙舟雙手一彎，咔嚓一聲把虎骨掰成兩節，把其中的骨髓油倒在了另一鍋『虎骨藥方』的葯鍋裏面后，手中的虎骨也沒仍，也如吃人蔘一樣，『咔蹦咔蹦』的嚼了起來，當成了飯後的零食。

強大的咬合力下，幾息時間這根虎骨就被趙舟嚼成了骨沫，咽到了肚子裏。

等吃飽以後。

他又掂起了葯鍋，等沸騰小了一些，約莫六七十度的時候，咕嚕咕嚕的又喝了一鍋『強身丹』葯湯。

等到了這個時候，才是吃飽喝足，可以開始練武了。

「今日去河流邊練，晚上還能喝些魚湯，好幾日都沒喝過了。並且五臟修鍊也得跟上骨皮筋肉，不然化勁又是遙遙無望....」

趙舟放好葯鍋，望了一眼烹煮藥液時濺出一些葯汁的地面，簡單收拾了一番，又把煎煮好的藥液收起來以後，便出了房門，朝着院外走去，準備去河中閉氣，鍛煉肺腑，震動其餘內臟，在慢慢強化大腦，踏入暗勁。

雖然現在骨髓造血換了，大腦也在逐漸強化，可對比勁力的高速提升卻有些遠遠跟不上，肯定沒有『專心』強化的要快。

趙舟也是準備等所有內臟練完，到時心中律動能在控制一些，便漸漸提升每分鐘的供氧、供血，把大腦內的毛細血管逐漸強化到能承受暗勁時的血液高速循環。

也到了那時，暗勁爆發，血液即可流動大腦血管，開啟種種奧秒。

這便是大腦開了神通，踏入了化勁！

可簡單來說。

化勁就是血液高速流動大腦，讓全身力量全部爆發，也增加自身控制力，身體每個部位都如打人，渾身上下都是手。

但未踏入化勁的人，大腦有一種下意識的保護，比如拿拳頭捶鋼筋，人的大腦會下意識的收一些力。又或者摔倒的時候，人會下意識手掌撐著。或者聽聞背後有人拿拳頭襲來，又會下意識彎腰閃躲，沒想過瞬間回身給他一拳。

而趙舟如今就想打破這種下意識，或者說玄一點，就是破壞原有的細胞記憶，重新構造。

自己就是神，沒有所謂的大腦潛意識細胞記憶，一切受自己掌控，力量不再受縛，爆發身體的潛能！構建新的戰鬥本能記憶！

這便是大腦的神通，也是化勁！

「暗勁爆發，血液經過大腦，流通全身....」

也隨着趙舟思索著，出了藥房。

也是此時。

隨着院外傳來陣陣『曹將軍』的問好聲，曹仁正在大門處正準備通報管家，想要求見趙舟，卻見趙舟正好出了院落，來到了正院。

「先生！」曹仁拱手，身旁還跟着一位老者與一位將領模樣的人。

「武侯！」府中下人也躬身問安。

「無需多禮。」趙舟來到此處，也放下了心思，讓眾人該忙自己忙自己的事以後，又朝着曹仁詢問道:「子孝，可有何事？」

「有！」曹仁咧了一個笑臉，一邊讓身後的那位將領跟着管家，把一小箱子藥材抬到趙舟的藥房，一邊也沒避諱什麼，直接言道:「先生，你說讓我等一邊找藥材，一邊找一位名為華佗的醫者。」

他說着，指了指身後一名也在望着趙舟的老者又道:「如今找到了。華佗先生亦聽聞先生尋他，今日特地趕來許都，正巧路過北門，被我手下城將通知，我繼而帶着華佗先生一同過來。」

「武侯。」這時候華佗也拱手一禮，「草民華佗，字元化。」

「元化先生。」趙舟悄悄打量了普普通通的華佗一眼后，同是回禮道:「趙舟、趙武極。」

話落，趙舟也未言語。

華佗同樣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也不說話，也不好奇趙舟為什麼尋他，好似趙舟再大的官職，也對身為平民的他沒有什麼影響。

「先生，我有事，先回去了。」曹仁看到自己手下送完藥材回來，也沒多打聽，轉眼領着自己人走了。

也等到曹仁離去，趙舟突然伸出手腕，向著華佗詢問道:「元化先生，我於十幾年前有幸見過仲景先生。他曾言我火毒旺盛，不知如今可否安好？」

趙舟能入暗勁，很大部分是受了張仲景的藥方影響。但是張仲景更多的是治病，不是如華佗一樣鑽研養生。

於是，趙舟有時也在想，更注重養生、強內髒的華佗，會不會指導他踏入化勁。

只是歷史上的華佗不畏強權，也不為錢財。

趙舟這一年中突然尋他，若是沒什麼理由，也怕惹得華佗不喜。

繼而，此時他就以病情原因，找人尋葯為由，想讓華佗為他診診脈，也算是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哦？武侯認識仲景？」

還真別說。

華佗聽聞了張仲景的名字，臉上倒是多了些笑意。尤其也是醫者寄民之心，他隨後臉色一正，也探手摸向了趙舟的脈搏。

只是等幾息過去，華佗把完脈趙舟的脈以後，卻未言語，反而從醫藥箱子內拿出一張竹簡，一邊提筆書寫，一邊言道:「武侯火毒早已解。可如今是心雖合氣，但神不和力，尋常藥方治不了。」

華佗書寫完，末了，又遞於片刻失落的趙舟道:「可此乃小事，我有一好友，名為左慈，居於蓬萊小島，那裏處於四海環繞，景色秀美，空炁元氣充足，是一養人神之所。用天地精華、潤養神魄。」

『空炁』一詞，也即是空氣。

在東漢順帝的時候，道教就以空炁的詞語表示，呼吸的空氣。

只是，這個時候空炁的意思很廣，即表示空氣，也表示人的元氣、氣息、精氣。

而『神』也即是元氣、清氣、精氣三者綜合，也即是大腦。

華佗也是另開良方，想讓趙舟以氣養氣，亦是以氣養神。

說完。

華佗還賜予趙舟幾卷竹簡道:「武侯，我有五禽戲一法，可調和五行....」

華佗訴說時，言詞慎重，臉色一副行醫為民的樣子。

只是趙舟聽聞了五禽戲三字，卻忽的笑了，向著華佗拱手道:「元化先生，五禽戲我早有習練，是被左慈道長所贈。尤其左慈道長也曾言，想讓我去蓬萊一敘，可惜一轉眼七八年過去，一直未能如願，辜負了左慈道長的心意。」

趙舟一笑，「可如今司空兵勢已穩，聽元化先生一說，倒起了心思....」

....

....

呼——

海風吹襲，浪花朵朵暈開。

在一處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趙舟坐在小船船頭，一邊雙手起漿，一邊遙望海鳥紛飛，魚兒濺躍。

而隨着他與華佗一敘，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半月有餘。

他也是雷厲風行，想到做到。

在當日於華佗一別，便向不舍又不明意味的曹操辭了行程，獨自來到了東海之上，讓一老漁民帶着他開始尋找蓬萊小島。

「先生，讓老朽來吧。這收了您的錢，半天來這漿是一下沒劃過，心裏過意不去啊....」漁民在船上搖頭嘆息。

「無礙。」而趙舟不願老漁夫操勞，都是一人划槳，也是磨練著勁力，兩不耽誤。

也在兩人說着誰划槳的問題時，前方一座小島也孤零零的出現在了海平面上，約莫幾十里方圓，島上有山有樹，花草繁多，再加上大海上的片些霧氣繚繞，此島就好似人間仙境一樣。

再離得近了，趙舟也看到岸邊正有一道人悠閑垂釣。

同樣，道人看到一小船朝着自己划來，又凝神一瞧，看到是趙舟以後，卻吐氣開聲，嗡嗡隔着百米問道:「唉，這是武極嗎？」

他高喊著，又望向老者大笑道:「好你個劉老頭，讓武極一人划槳，你可樂得清閑。」

「是左慈道長。」趙舟聽聞道人聲音熟悉，又遙遙望去隔着淡淡海霧，也認出了道人正是左慈。

同時，一陣海風吹來，片些霧氣吹拂飄散。

趙舟鼻子一聞，把這些霧氣吸到了肺腑中后一琢磨，也知道了左慈為什麼以普通人的體質，卻能把肺腑鍛煉的那麼強大。

「小島上的氧氣含量非常高，並且島上應該還有不少上了年份的藥草，散發的葯香味，也是潛意識的再強化人體肺腑....」

趙舟如吸煙一般，回味了一下肺腑中的霧氣，感覺自己琢磨的八九不離十。

也隨着小船上岸。

漁夫拿了左慈幾條海魚，回往了東海郡以後，左慈好客的帶趙舟轉了轉小島，趙舟也發現了島上有非常多的藥材！並且都是百年以上的！

好似百年來小島沒有受到海浪沖襲，順利的把這些藥材保留了下來。

「好地方！」

花了一天時間，趙舟圍着小島轉了一圈，也對這個地方非常滿意，或者說是只要能提升勁力的地方，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武極，你準備在此島住下？」左慈也在今日聽聞了趙舟有常住的意思，心裏是一百個高興，終於有人與他作伴釣魚了....

而也隨着時間的流過。

趙舟在蓬萊住下以後，也找開始了主修肺腑，用野獸大筋製作了一條繩索，一頭綁在身上，一頭綁在一塊大石頭上，開始下海閉氣。

左慈則是每日釣魚，偶爾去駕船出去，在城鎮內賣賣魚，再買些平常的布料。

畢竟，海邊潮氣非常大，布料很容易就被潮氣侵蝕腐壞。

趙舟見到這個情況，也有一日獨自划船去城鎮，藉機把空間內的布料拿出來一些，讓左慈坐道袍。也拿出了自己的瓶瓶罐罐，讓左慈同樣以為趙舟是去城鎮所買。

如此這般。

一年、兩年....

夜晚、黎明，海霧多的時候，趙舟就和左慈一同待在岸邊，吸收『天地靈氣』，遙遙望去，雲霧繚繞，兩人好似仙人一般。

只是離得近了。卻能看到左慈是練肺腑之法，偶爾拿起魚竿，掉起一條海魚，樂得半天。

趙舟也亦是盤了一個虎形的架子，偶爾拳風陣陣，一點都不像兩位『靜坐盤膝』的仙人。

可也在這平淡的日常練武中，趙舟也逐漸加快心臟的供血速度，讓大腦慢慢適應，一點一點的強化著大腦內的皮層內的毛細血管。怕過快血液流動速度直接撐碎了毛細血管，大腦出血。

也在這水磨功夫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在大約十年以後。

趙舟一日心血來潮，暗勁勃發，好似聽到大腦內『簌簌』的血液流動加快一般，眼前一黑，腦袋突然像是蹦了弦，或是抽筋了一樣，頭痛不已。

可當他雙眼再次恢復清明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好似睡醒了一樣，腦海清明，視力遠超以往，五十米之外能見昆蟲。

聽力更甚，好似能聽到渾身血液流動的聲音，百米外的動物進食。

嗅覺也更加靈敏，一聞，便能分出空氣中的各種葯香味道。

更好似束縛打開，身體更加靈動，感知更加敏銳。

趙舟望向雙手，五指可以分別交措，不再受筋骨連帶影響。亦或是能感覺腳下一尺，正有昆蟲在泥土穿梭。

也是這時。

趙舟失笑一聲，有感動，感恩華佗、張仲景、左慈等人的指點。

有釋懷，釋懷自己功夫不負有心人，終究掌握了大腦的片些神通，於習武二十五年，征戰千餘，一日心血來潮，終踏化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