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感悟、離去會盟
「一個人的氣勢、自信。可以是自身勇武，冠絕乾坤，山河萬里皆可去得。更或是受萬人推崇，凝聚天下人心，大勢所過，皆歸王朝疆土....」
趙舟望着諸將士，聽着一聲聲吶喊，腦海轟鳴，忽的偶有所悟，感覺一個人的『氣勢、自信』的精氣神，或是被別人賜予的，或是自己修來的。
如若比方，就像是上學的時候第一次上台演講一樣，有的人有演講恐懼症，看到台下面數千的同學，會緊張，腦海一片恍惚。
但第一句話說出，克服恐懼之後，言語越來越流暢，一種悠然的自信，就會從心底生出。
這是自己克服困難得來的自己自信氣質！
不知不覺，當自己再次演講的時候也多出一種難言的語言魅力。
好似再說，今日過了千人的演講難關，往後在萬人、百萬人面前演講，也會有這樣的自信！
說玄乎點，這種自信，這種魅力，就好似突破了某種境界，打開了某種枷鎖，就差在同學們的驚呆目光中白日飛升！
而被別人推崇的自信。
讓聽聞眾將士呼喝聲的趙舟有那麼一瞬間，感覺這種被眾人推崇的感覺更像是一種精神誘導，讓他覺得自己好似真能從萬軍當中取呂布首級！
畢竟數萬人呼喝，凝聚的思想精神，已經屬於狂熱！會讓被推崇的人做出意想不到的決定。
趙舟在感受到這樣的感覺，也不由得想到戰場之上，擂鼓轟鳴，將士齊喝，也難怪有那麼多自知武藝不行的將領，會去踏陣敵軍，獨身闖營。
這是他們自身的勇武氣勢，駕馭不住這種推崇的自信！這種自信氣勢更多的是屬於所有人！
趙舟雖然也有這種盲目的感覺，但冷靜下來，亂七八糟的想法就去了七七八八。
可隨後，他跟着曹操避過人多的地方，去往袁紹大帳的路上，聽聞眾將士帶有他名字的陣陣呼喝，再環視四周，心中還是激動難於言表。
只是這次更多的是屬於被人信任的感動！
一時間，他的心臟微震，就像是觸電一樣，心臟猛地一收，一縮，如肺腑的『吐氣開聲』一樣，讓他血流加快，暗勁突然爆發，卻又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尤其暗勁過後，他的心臟也沒有如開啟暗勁一般持續加快跳動，再猛地一收一縮之後，又恢復了如往。
剛才的暗勁爆發，就好似沒出現過一樣。
但趙舟回憶著剛才的感覺，心中如肺腑呼吸一般，一緊一縮，卻能再次爆發暗勁，不需任何蓄力。
「暗勁的掌握又更加精深了....」
去往袁紹大營的路上。
趙舟體會著這個感覺，也想到了將來與對手交戰時，可以做到在擊打對手的剎那，瞬息爆發暗勁，減少不必要的勁力消耗，也不需再蓄力籌備。
雖然原來蓄力也很快，但總歸需要一個『起式』，或是踏步蓄力，或是沉腰坐胯，沒有這麼心思一動，暗勁勃發來的快。
這種瞬間爆發的技巧，也是趙舟一年中多次使用，熟能生巧，或是在數萬人高喝聲下的一種頓悟，瞬息間茅塞頓開。
心臟的律動，被他掌握了一絲規律。
也好似第一次翻單杠一樣。
很多原先覺得很難的旋轉單杠動作，練著練著，不知怎麼回事，就突然發現簡單了許多，或者哪天興趣來了，突然一翻，得心應手，雙手摸著單杠的一瞬間，稍一蓄力就翻過去了。
再之後，藉著巧勁，不需要原先的各種繁瑣借力，就能輕易的轉上幾圈。
這也是一種頓悟！
趙舟也是找到了這個瞬間爆發暗勁感覺后，藉著這次頓悟，試了幾次，熟悉了一下，心跳才開始加快。
他稍微休息了一會，心跳平穩，也發現自己的爆發力雖然還是如以往一樣，可是持續的對戰時間，卻是增加了好幾倍！
「不打到人身上，就不爆發暗勁，減少不必要的消耗。」
趙舟思索，手掌在寬大的衣袖內微擺寸余，又體會了一下。
形象一點說，就像是更短距離的寸勁一樣，在最接近對手的距離與時間內爆發全身力道！
並且不是幾拳打完就勁力消散，而是能打擊數拳，十拳之多！
「今日的感悟，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忽的就掌握了....也算是一種心臟的小神通吧。」
趙舟思索著，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暫且定為『暗勁巔峰』，屬於暗勁本有的心臟神通。
這個時候。
在趙舟體會爆發暗勁的技巧時，眾人也來到了袁紹的大帳處。
「先生！兄長！」曹仁縱馬而過，帶着呂布的人頭匯合了他們，一同進入了大帳內。
「那位先生就是趙將軍！」大帳附近呼喝的將士，也第一次見到了趙舟。
可他們看到趙舟等人好似找盟主有事，繼而也未打擾。
而大帳內。
諸侯之前聽聞了賬外將士呼喝，聽到了曹操那邊的人把呂布殺了以後，就是心中一驚，停下了每日都有的宴席，轉而議論紛紛。
「呂布死了？！」
「趙武極在長安殺了呂布？」
「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賬外呼喝聲太大，諸侯也是大聲談論，才能聽見相隔丈遠的彼此談話。
並且他們交談時臉上全是猜測疑惑，畢竟他們這月余如此狼狽，也是被呂布逼的，可是實打實的知道呂布武力如何。
「袁盟主，呂布已死，我等是否發兵長安？」也在他們談論著，正準備派人出去打聽的時候，趙舟也與曹操等人走了進來。
此時就是曹操開口，並且望了他們一圈桌案上的酒水，一副大義凜然道:「我等前往追殺董卓，盟主卻在大擺筵席，可否有些不妥？」
曹操的言語很不客氣，一副厭惡諸侯的模樣。
可事實上，他早就和趙舟商量好了，想要離去這裏，擺脫總盟，獨自發展。
但東漢又注重名望，如此大戰的節骨眼上，沒有一個好理由，就脫離戰線，總歸有些不太好。
於是，曹操就以袁紹優柔寡斷的脾性，激袁紹出兵，若是不出，那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若是他們不出兵！我曹操就以回鄉再聚兵馬，獨自征戰董卓的高義，離去會盟....」曹操盤算著，臉色如常。但暗地下已經把諸侯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
「真是呂布？」
而諸侯們先沒有回答曹操的質問，反而映着大殿內的燈火望去，看到了曹仁手中提着的正是呂布首級！
「呂布真的死了？」坐在正首處的袁紹，也是眼孔一縮，低頭捋了捋鬍子，雖然心中震驚曹操身邊的這位先生有如此身手，能於長安城中殺了呂布，並且還能脫身。
但他環視一圈，又聽到賬外漸漸變小的歡呼聲后，卻又不知道想到什麼，接着曹操剛才的質問道:「長安城那邊的城牆雄厚，董卓雖然死了呂布，但還有徐榮等將領，我等是不是商議些時日，再做對策？」
袁紹雖然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但是如今軍心所向全是曹操，殿外喊的也竟是趙舟的名號，他怕此次此兵，真打贏了以後，將士們的心落在了曹操這邊。
可若是打敗，這就更不好，傷的是他袁紹的兵馬，得利的還是曹操等人！
「讓我說來，我等應該....」袁紹還想再推延一番。
但他這一番推辭出兵，也正和了曹操的心意。不然真迎來了天子，這又是一個諸侯勤王，亂亂亂的場景，也耽誤了他的發展。
「盟主！」
不過，想歸想，曹操還是戲份做足，與趙舟對視一眼，指著賬外，咬牙一字一句道:「如今呂布已死，敵軍定然是情緒低迷。而我軍士氣雲霄！任長安城池雄厚，也不過是探囊取物爾！」
「不不不....」
袁紹還未回話，這時袁術又接話道:「孟德啊，你這就有所不知。你家先生是勇猛無敵，世間英豪！」
袁術說着，先是站起身來朝着不言不語的趙舟拱手奉承一番，隨後又嘆息一聲道:「但我等可無如此先生關照，命可是只有一條咯。」
袁紹還會找些詞語遮攔，可袁術就實打實的要保全自己兵馬，也怕自己安危有恙，直接把曹操『出兵』的計劃打斷。
「是啊，是啊！盟主所言極是！」
「對對對，我等應該再行商策！」
諸侯也是嫉妒曹操有趙舟，繼而也相互推辭，就是不讓曹操舒心。可目光卻一直盯着趙舟，露出善意笑容，一副想要結交的樣子。
但是趙舟沒有理他們，反而神色不變，嘴唇微動，嗡嗡的對着曹操小聲道:「孟德，如今咱們也落下了該有的名望，已經可以離去。再圖紛紛山河，未有必要與他等再做言辭，多費口舌。」
「好！」曹操輕微點頭，見諸侯這番嘴臉，心中雖然是高興萬分，但忠君的樣子都做到如此份上了，也手指環繞他們一圈，表情先是輕笑一聲，隨後一變怒喝道:「你等當為豎子，我曹操怎會與你等為謀？」
話落，曹操踢翻了袁術身邊的桌案，頓時『啪嗒』一聲，酒菜灑了袁術一身都是，把名貴的綢緞染成了油膩。
「你！」袁術大怒，上前了一步。
「曹操！」袁紹等諸侯也臉色不太好看，望向了曹操。
只是『啪嗒』一聲，趙舟暗勁勃發，寸步一踏，往曹操身前一站，頓時腳下青磚『咔嚓』盡碎，卻又讓諸侯臉色又是一番變化，怒氣一散。
尤其當諸侯回視左右，發現了殿中沒有多少將士，更是不敢瞧趙舟這邊一眼，就當做沒有看見曹操剛剛所為。
但他們又皆妒火中燒，氣的手掌發抖。
「曹操怎會有如此人物跟隨？！」馬騰心中哀嘆，連飲幾杯。
「殺了曹操與趙武極，有可能會發生將士嘩變，今日就當放過了他們....」袁紹也是不敢抬眼看曹操，但也是拉不下面子，不想說自己是怕了，就用一個勉強又真實的理由撫慰自己。
「那趙武極能在長安重兵把守下殺了呂布，那豈不是也能殺了我等，從這裏離去？」其他諸侯也不做言表，眼觀鼻，鼻觀心。
「這位....先生....」袁術看到沒人幫他，也是『噗騰』一下又坐在了充滿湯汁的墊子上，打着哈哈，不敢再言。
「先生，咱們走吧。」
曹操瞧見，更是看不起袁術等人，對着趙舟一拱手，眾人相繼離去。
「趙將軍！」
「趙將軍！」
等到了殿外，歡呼聲一片，還有不少將士穿戴好了兵甲，看似準備隨趙舟一同把長安給打了。
「諸將士....」
而這個時候，曹操也是做戲做到底，忽的長嘆一聲，悲呼道:「袁紹豎子！不敢出兵征戰，先生與我不屑與他為伍，即今日回往陳留，招兵買馬，他日獨上長安！」
曹操臉色愁苦，在『陳留』二字特別加重語氣，說完腳步也不停，推開前方將士，眾人又回到曹營。
「這....」將士們相顧無言，沒有再高喊，皆對着趙舟與曹操背影拱手一拜，各自嘆氣的解下了衣甲，回往了自己的帳中。
可心裏面他們也知道了趙舟與曹操今日一去，是去的陳留。
「要不咱們跑了，跟趙將軍與曹將軍？」很多將士突生想法，並且一傳十，十傳百。
「不可！我等這般，會讓諸侯對曹將軍與趙將軍不滿！」也有心思多的將士，小聲勸解周圍，怕傳到袁紹的耳中。
「那怎麼辦？」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第一次生出了脫離袁紹大營，投奔『忠漢大義』的想法，但怕連累的趙舟曹操等人，繼而也埋在了心底。
而在一處營帳內，更有一位副將勞苦功高，多年征戰，卻因為出生低下，得不到注重出身的袁紹重用，繼而說出了這一番殺頭的話。
「等曹將軍與袁將軍對立的時候，只要趙將軍振臂一呼，我定然跟隨趙將軍！這樣還會為趙將軍送上一份大禮！比現在投靠還要來的痛快！」
他說完，沾沾自喜，卻被身旁的謀士握著嘴巴，示意他能想，能做，但如今卻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