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玄武門

第738章 玄武門

宣武殿對於大唐來說是一種象徵,裏面放着的可不僅有大炮,還有李世民多年來收繳的戰利品,當年十八路反王,凡是被李世民擊敗的反王,反王手中的兵器都在宣武殿放着。

李寬不敢做這個決定,是否炸毀宣武大殿只能由李世民來做決定。

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看着李寬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李世民愣了一下,問道:「你還沒睡下?」

李寬強打起精神,嘆道:「不敢睡啊,父皇您看看,這是薛萬徹送來的消息。」

僅僅只有十幾個字,李世民卻看了很久,也嘆息了很多次,最後才嘆道:「炸吧,炸了以後重建便好。」

了無生趣的揮了揮手,李寬退了下去,隨意找了間房間睡下了,雖說要炸宣武殿,卻也不急於一時,擾人清夢總歸不好。

李世民不知道睡沒睡着,李寬是睡著了,而且睡的很香,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

「太子殿下,諸位大臣已久候多時了,您看是否前往兩儀殿。」

懶腰伸到一半,意猶未盡的哈欠也只打到了一半,卻被連福的話語給憋住了。

李世民如今託病在床,作為太子,又是監國太子,李寬得要挑起大唐政事的重擔,若非念在昨夜李寬很晚睡下,連福早就叫人了。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這就是大唐皇帝的生活,所以李寬一直不喜歡接任勞什子太子,一點休息時間沒有,關鍵他現在還是監國太子。

李寬打了長長的一個哈欠,擺擺手道:「兩儀殿便不去了,朝中政事讓魏王和晉王與朝臣商議便可。」

「太子殿下,這·····」連福有些為難。

「就說本王現在需要一心治理父皇病症,無暇他顧,著魏王與晉王合力處理朝中政事。」

很好的借口,連福無奈的點頭:「太子殿下,晉王殿下今日未到,是否去晉王府宣晉王入宮?」

「沒到?」李寬略微有些詫異,喃喃自語道:「確實,老九昨夜恐怕與手下商議了一夜,沒到也正常,如今恐怕還在府上睡大覺呢。」

李寬吩咐道:「既然如此,便不用去叫晉王了,讓魏王與朝臣商議。」

連福道了一聲「喏」,匆匆而去。

李治昨夜確實一夜沒睡,但也沒想李寬想像一般在府上睡大覺,他現在依舊沒睡,躺在床上發獃。

昨夜與上官儀商議了很久,上官儀那句薛將軍和長孫司空未必真心投靠與殿下麾下,一直在李治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讓他如何也睡不着。

薛萬徹和長孫無如今是李治麾下一等一的勢力,可以說李治如今能有這般勢力大部分來源於薛萬徹和長孫無忌,若是兩人皆是楚王府或者皇帝埋在他身邊的棋子,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笑話。

李治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但是腦海中總覺得上官儀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委實難以睡下,李治去了書房,卻沒有進門。

因為書房裏亂糟糟的,嘈雜的話音在書房外也能聽見,不過卻讓李治平靜了下來,心中的猜疑少了許多,因為書房中的官員與士卒在談論該如何進攻皇宮。

留在書房中的官員官職不高,但是作用卻很大,尤其是在進攻皇宮時的作用很大,作為內應大開城門可以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吩咐身邊的心腹弄上好酒好菜招待,又在心腹耳邊交待了幾句。

熬到中午午飯之後,看着官員們離去,再瞧見手下之人尾隨其後,李治回房睡覺了。

是夜,丑時,一聲劇烈的轟鳴在皇城之中響起,驚醒了熟睡中的所有人,宮內眾人一時茫然無措,然後也不管自己的衣着,匆匆跑出了門。

好些人光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里顫抖,四處張望,神色焦急,突如其來的巨響,讓他們一點準備也沒有,但凡有些身份的人開始派人打聽消息。

甘露殿中的李世民很平靜,但話語卻很狠辣:「炸毀宣武殿,若不處置守衛大殿士卒與宮中內侍,便不可信。」

顯然,李世民這是準備要殺人了。

畢竟在正常的情況下,身為皇帝之人,不管查沒查到炸毀宣武殿的幕後主謀,卻也需要殺兩個人來表達自己的憤怒,這才是合理的。

李寬當然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但是牽連無辜之人,他做不到,畢竟他不是李世民。

「父皇,沒必要取信與其他人,因為沒有人會知道,老九不會多想,因為兒臣認為他恐怕最近是不會進宮了。」李寬還有一句沒說,老九安排進攻皇宮的時間恐怕也得改了。

儘管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但他就是有李治會改變時間的感覺,李治原本計劃是在三日之後從玄武門進攻,李寬卻覺得會改到明日一早,攻一個錯手不及。

甚至有可能在得知宣武殿被炸毀之後,便立即進攻皇宮。

由己度人,這種事若是放在李寬自己身上,他肯定不會放過連夜攻入皇宮的機會,所以他相信李治也不會。

李世民似乎也猜到了一些,煩悶的揮手道:「你去準備準備,今夜未必會輕鬆度過,切記人心難測,多帶些護衛在身邊。」

李寬點點頭,離開了甘露殿。

顯然,父子兩都認為李治會在夜晚發難,趁著宣武殿被炸毀發動一場突襲。

事實上,在王府睡覺的李治在聽到這一聲巨響之後,便匆匆起了身,叫來心腹吩咐了幾句,等到一個時辰之後,心腹回來說宣武殿被炸毀,李治又吩咐了幾句,便安穩的睡下了,比之前還要安穩,他需要養足精神。

宣武殿被毀,李治不說完全放下了對薛萬徹的戒心,卻也恢復到了以往的九成,有了薛萬徹和大軍在,李治根本不但心沒有火炮之利的禁衛。

以至於,李寬和李世民都猜錯了,李寬還在玄武門的城樓上吹了大半夜的冷風,腿都凍僵了也沒見着李治領着大軍前來。

李治確實改了時間,但時間只是提前了一天,卻非連夜進攻,所以說李世民和李寬雖然考慮的很周到,卻是忘記了李治是沒有上過戰場上的人,紙上談兵終究相差遠矣。

清晨時分,李治騎在戰馬之上,看着眼前的幾千兵卒,臉色有些難看。

「殿下,您突然變卦,末將委實只能號召如此兵力。」

薛萬徹的臉色也有些難看,眼神之中甚至閃過一絲擔憂。

後半夜臨時通知時間改了不說,還有李治心腹跟隨,他沒有時間通知皇宮裏的李寬和李世民,有些擔憂李寬和李世民毫無準備。

「晉王滇西,您真要攻入皇宮?」長孫沖抱着雙手直哈氣,天氣太冷,手都快要凍僵了。

「事已至此,表兄難道還有其他辦法替本王奪回皇位?」

長孫沖死心了,搖頭笑道:「雖說士卒人數不足,但殿下突然發難,想必宮中亦防備不及,臣在此恭賀殿下。」

李治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率領幾千兵卒出發了。

玄武門城樓上,李寬裹着一張虎皮打着瞌睡,不時哆嗦兩下。

匆匆忙忙進城樓的士卒喊了一聲晉王率軍前來,李寬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慵懶的起身嘆道:「來得真不是時候,等了大半夜沒等到人,好不容易睡著了,又來擾人清夢了。」

跟着士卒出了城樓,映入眼帘的不是齊齊整整的大軍,而是白茫茫的一片。

身邊寒風呼嘯,天邊雪花飛舞,剛從暖和的虎皮中出來的李寬哆哆嗦嗦,心中的怒氣更盛了。

「把火炮對準城門之外,但凡有人動手,就給本王狠狠地打。」

身邊的將士吩咐下去,眼尖的士卒從城樓中搬出了椅子,撐起了大傘。

李寬裹着虎皮半癱在椅子上,神情慵懶,不像如臨大敵,反倒是有些像冬日郊遊,在欣賞冬日的雪景。

等到李治他們趕到玄武門外,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映入李治眼前的便是大開的城門和十幾門漆黑森寒的火炮。

守門的士卒不多,只有十幾人站在城門口,李寬獨自一人站在城門樓上,頗有些空城計的意思。

李治勒住馬,城樓上的李寬笑道:「怎麼,看着你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為何來到城門前卻不進攻了?」

「你是如何知曉本王今日······」

李寬打斷道:「宣武殿的重要性,需要本王來告訴你,宣武殿被毀,你以為本王還能察覺不到異常,你未免也太小看本王了。」

沒直接說明緣由,李寬要一次把李治所有的野心都給收拾掉。

貓戲老鼠的把戲,李寬不喜歡,但是貓戲老鼠的把戲能讓老鼠最終認命,再也不敢挑釁貓的威嚴。

李治瘋狂大笑:「就算你知道又如何,僅憑你這點人,你以為能攔得住本王身後的大軍。」

李治彷彿此時已經坐上了皇位,笑道:「二哥,本王一直認為你才能無雙,若是二哥能放棄太子之位,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二哥依舊是楚王。」

李寬搖了搖頭,嘆道:「若是本王不願呢?」

「二哥,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二嫂與侄兒侄女考慮吧,你向來可是最重親情不是么?」

「李治,本王既然能站在這裏,你以為本王對桃源村沒有一點防範,別說你派去的百來人,就是上千人想要攻入桃源村也難,真當本王這些年在混日子?」

李治心中一涼,有些彷徨失措,基於對李寬的了解,他相信李寬所言非虛。

心思急轉之下,智商全回來了。

李寬最近幾日未出宮,也就是說在進宮之前便做好了準備。

進宮之前便做好準備,便證明此前李寬便知曉一切。

自己這邊有人泄露了消息,有人是姦細。

李治又想起了上官儀說的話,轉頭冷冷的望着薛萬徹與長孫沖。

「別看了,就你那智商,也敢謀逆作亂,膽敢率軍從玄武門進犯皇宮,是誰給你的膽子?你真以為自己是父皇了,別說本王身後還有整個宮中禁衛,就本王腳下這十門火炮你也進不了玄武門。」

「李寬,你此話未免說過早了。」

「是嗎,不信咱們便試試,你看看是你身後的幾千士卒厲害,還是本王腳下的火炮厲害。」李寬冷笑道。

李治怡然不懼,雖不知道李寬從哪兒弄來了這麼多火炮,但是火炮的特性他還是知道的,在冰天雪地之中火炮無用,若是炮管被凍住,火炮就是一堆廢鐵。

他現在需要時間,所以李治並未急於讓士卒進攻。

「二哥,你不用嚇唬我,宮中禁衛也並非人人都歸心於你······」

李寬打斷道:「你是在說他們么?」

話音剛剛落下,便有幾位宮中守衛各處城門的校尉被人從城門樓里踹了出來,其中一位赫然便是玄武門的守城校尉。

李寬無趣的揮揮手,一聲聲槍響響起,幾人便像倒栽蔥般栽倒在城門之下的雪堆之中,殷紅的血水灑落在白雪之上越發刺眼。

「你怎知曉?」李治驚懼。

「本王不僅知曉他們,就連你身邊所有人本王都知曉,投靠與你麾下共有二十三位京官,五品以上者七人,以秘書少監上官儀為首,其餘皆在五品以下,地方官員四十一位,官位最高者乃新任邛州太守狄知遜。」

李寬將自己記下情況說了出來,怒吼道:「是不是本王在說一些,你才死心,當年你謀害祖父,如今又謀害父皇,李治,你還有什麼事干不出來?」

自己手下的人員被調查的明明白白,李治便有些慌了,三年前的舊事和李世民被謀害之事被翻了出來,李治更慌了,首先想到的不是帶着士卒拼了,而是跑。

騎着馬便打算跑,但是卻被人給攔下了,不是薛萬徹,也不是長孫沖,而是上官儀,上官儀一刀砍在馬腿之上,李治摔倒了雪地里,不敢置信的望着上官儀。

上官儀臨時反水,李寬便覺得沒有必要演下去了,喊道:「本王大唐楚王李寬,當今太子,你等放下手中兵刃,本王既往不咎。」

軍卒指中國並非人人都早早知道薛萬徹與長孫沖卧底,但是聽到薛萬徹和長孫沖帶頭喊大唐萬勝太子萬勝,身邊的同伴也跟着在喊,他們便明白了。

當然,李治也明白了,但是連上官儀這種從未與楚王府打過交道的人都反水了,明白又能如何呢?

李寬走下城頭,站到了李治的面前。

「太子殿下,臣······」

李寬打斷了上官儀的話:「你是聰明人,你的事以後再說,本王會留你一命。」

冷冷的看着李治,李寬怒道:「看明白了嗎?」

李治沒說話,神情獃滯。

答應不殺,但沒說不打,李寬對着李治一頓踹,踹累了,才嗤笑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竟妄想憑藉武力奪取皇位,鬧劇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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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承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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