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共飲豪情酒

「臭小子你還感嘆世態炎涼，官場浮沉了，聽聽本帥更慘的經歷吧！」

戚繼光扭回身聽完了嚴世貴的苦惱后，笑笑給他講了講，自己的故事，嚴世貴聽完了簡直心裏受了重擊。

「是呀，我自己能算個什麼呢，人家多少有名的人物，戚繼光，張居正的人生幾起幾落，受盡了風雨，而自己也重生過來暫時獲得了點銀子掙點錢，然後寫了幾篇文章，真就覺得像個穿越者的樣子了？呵！可笑！」

「哎呀，戚帥您說起了你在南方帶着戚家軍蕩平倭患，真讓在下神往啊，可是，南方又出來此許日本的浪人，他們……」

「若在從前，本帥一定想着殺之後快，後來，張閣老告訴了我，有一樣武器，比我的狼筅，戚家刀，比鴛鴦陣各種森嚴的兵法還厲害的，那就是我們的強大的國威，我們國強民富了，誰也就不敢再欺負這邊了，這是最實在的話啊。」

「是。」嚴世貴深深一恭。

戚繼光威武的身姿，將嚴世貴拉起來，欣賞的上下打量，還懟了他肩膀一老拳：

「臭小子，我叫你來呢還為一事，你是知道的，你和津門幾家之間的爭鬥，我是一直在暗中幫你的。」

嚴世貴很吃驚：「原來您這麼看重在下？」

「嗯，你小子的才學，從供應軍布的時候，本帥就看出來了，蕭何之才，」戚繼光道，「因為我在津門要佈防禦殺韃子，差的不僅是銀子，還差厲害的兵器，還有很強的軍隊，所以一直想招你給我當個幕僚但你不來……」

「大帥我……」

「不用解釋，」戚繼光擺手，「別的你都不用管，過去的也算了，小子我聽說給你于慎行了一塊什麼溫度表？」

「哦！這個確有其事，剛做出來，可以用在鍊鋼，提純銀子上，目前我國的銀礦都用『灰吹法』，這裏面的溫度控制是關鍵，我做了這個表能夠讓銀礦，鋼廠，把握火候更加精準。」

「好啊，本帥就說嘛，來，你過來！」

嚴世貴被戚繼光拉着，到了軍營大帳的最裏面，他看到了原來戚繼光的寢帳裏面掛了特別多的鋼鐵爐子的示意圖，其中有個地方畫了他的溫度表，但是戚繼光臉上露出來難看的表情：

「本帥遇到一個難題，這溫度表好是好，但是太容易被大火給烤化了，本帥已經烤廢了三塊表，這都……」

「噗嗤！」嚴世貴一想都笑出了聲，「我的好大帥您把表直接放在火里燒了嗎？那還不化？我猜您正確的用法應該是離火源遠點，測個輻射溫度……您在火上直接烤那溫度是直接得到了，但不也把表燒了嗎？」

「是呀！」戚繼光露出來明白些的意思，「目前永平府那邊可能有煤礦，那樣的話，本帥想在當地再建立一個鋼鐵礦廠，大鍊鋼鐵，有了武器，今後防禦韃子就能更有自信了。」

「好啊！」嚴世貴可知道，唐山成為大城鎮是從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挖煤礦而得名的，當地有有豐富的鐵、石油、海鹽等資源，可謂天下最豐富的好寶地。但是也由於過度開採，造成地表多處塌陷，地震給當地造成災難性毀滅打擊。

「那大帥，您儘管全力去做，這事，我相信您一定會成功的！那地方，煤礦，礦產極豐富！」

「咦？你怎麼知道？」

「去過當地，人們都說嘛，隨便幾鏟子下去就有煤炭，何必非去山西挖？有件事情在下正想向大帥稟報呢，我大明對礦產的掌握，一定要儘快，全面，尤其是不能把遼東的礦山被別人佔領！」

「遼東也產鐵？」

「何止產鐵，而且是我國最豐富，」說起礦產，嚴世貴和戚繼光多聊了起來，「在宋朝時，遼和金的起家，都是鐵礦山離不開的，正是這些野蠻的民族佔據了礦石開採然後冶鍊成為鐵器的技術，才發展狀大了起來，成為一時的國家。」

「哦！」戚繼光看着嚴世貴，在這一個着眼點上，他對嚴世貴的欣賞喜愛，不用多提，「本帥越發的想要提拔你到我身邊了，世貴，我有個女兒今年九歲了，您看……」

「大、大帥不急！」

嚴世貴嚇得手裏的茶杯要掉地上：

「但是萬事都需要時日，產業升級需要按步來辦，您就記得在下的話，很快在下就能回京，需要您開發礦產的時候，我會來找你幫忙的！」

「哦。來人，」戚繼光高興的派人採摘了當地非常有名的新鮮時果，招待了嚴世貴，吃起來那是真的人間美味，就是普通的水果，蘋果梨子，吃入嘴裏讓嚴世貴有點後悔了，應該多在這處人間仙境獃著。

一盤最簡單的炒雞蛋，被戚繼光親手端上來遞給了嚴世貴：

「好姑爺，來品嘗一下我們這兒最好的美味。」

「呃大帥你別拿我開玩笑了，」嚴世貴慌張的夾起一塊炒好的雞蛋，真的是和普通別的地方不一樣，色澤金黃，鮮亮極了，入口一咬，「天啊！啊嗯嗯嗯，還有饅頭和湯沒？」

「哈哈哈哈！」

戚繼光和嚴世貴就在簡陋的山林營地，在炊煙裊裊的林間谷中，看着餘輝晚霞，飛鳥盤旋，士兵們在他們的周圍訓練的號子震天動地，好一派大明錦繡的訓練戰圖。

「將來，我們的武器更多些了，多買你那種望遠鏡，加上最好的火槍，還有強弓硬弩，對付敵軍不在話下！」

「好呀戚帥您對我實在太好了。」

現在的嚴世貴他算感受出來了，這戚繼光不僅是一個傑出的軍事家，還是一個很近人情的憐家大叔，這到了他這兒這個熱情。

「來來來，把我的寶貝拿來！」

「什麼啊？！」

嚴世貴等一看，原來手下人拿的是一罈子上等的好酒，戚繼光把這一打開封頓時一股迷人的酒香湧入他鼻孔，這絕世好酒：

「論軍規值班時是不能飲酒的，但是現在休息一天，為你也破回例，本帥陪你喝一次！」

「啊？」嚴世貴有點害怕了，「這怎麼使得？」

「來滿上吧！自己地盤沒外人！」

「難得你一語道破玄機，」戚繼光拉着嚴世貴的手，「來兄弟，哦不，姑爺，不不不，世貴啊，你是經歷過了前些年的戰亂后，成長起來的一代人，到了你們這個時代和從前不一樣了，我們今後的主要目標，是要多做出來更多的東西，像你喜歡做的事業是織布，你要把這事業做起來！衣被天下！」

「大帥您也是連續戰鬥，大敗敵軍了呢。」

「這裏面需要給你記功勞，你送我的一個望遠鏡，真的是太有用了，讓我提前發現了兩次戰機，比從前更容易獲得勝利啊，這打仗都得講究，一寸長一寸強你的兵器比人強一點就贏了，今後本帥還要多依靠你！」

「大帥您太客氣了，學生想的也是為了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

「沒錯，誰都有這份好心，關鍵得有那份好本事，而你，嚴世貴，我看行，你小子很有理想！有野心！」

嚴世貴和戚繼光真是興趣所至，高興極了，他喝得也有點多甚至都摟着戚繼光的大肩膀跟着誦讀詩篇：

戚繼光朗讀的是自己寫的：「封侯非我願，但願海波平。」

嚴世貴：「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