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74.第 74 章

此為防盜章,訂閱率50%,防盜時間24小時第八章

蔚藍抬起頭,就看見秦陸焯站在樹下,神色不明地盯着她看。

樹下的幾個小朋友一個個急不可耐地問:「姐姐,小貓怎麼樣了?」

「它是不是受傷了啊。」

「哎呀,它都不叫了呢,肯定是痛痛。」

「姐姐,你快把小貓救好吧。」

此刻,坐在樹上的蔚藍,儼然已經成了救世主,似乎只要她吹一口氣,懷裏的小貓就能立即好了。

直到有個小孩,見她遲遲不下來,終於問:「姐姐,你是不是不敢下來了啊?」

這會兒其他小朋友也意識到了,畢竟樹這麼高啊。

好在有個小女孩看到旁邊站着的秦陸焯,鼓足勇氣,軟軟地問:「叔叔,你可以幫忙抱姐姐下來嗎?」

秦陸焯登時啞然。

他身材高大,小姑娘站在他旁邊,堪堪到他腰側。他低頭看着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大眼睛裏一派天真。

末了,他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的腦袋。

神色莫名溫柔。

「這個姐姐既然能自己爬上去,就能自己下來。」

只是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好笑。

為了救貓,親自爬樹上了?

她可真夠可以的。

……

坐在樹上的蔚藍,聽到這句口吻涼薄的話,登時笑了。

她低頭撫摸懷中的小傢伙。

通體雪白的貓毛,柔軟又舒服,一看就是平時餵養的很好。

她低笑道:「這可是你的貓,我是為了救它才上來的,難道你不應該對我負責任?」

其實蔚藍是想說,他應該對她現在的狀況負責任,誰知剛說完,才注意到話里的歧義。

於是,樹上的姑娘和樹下的男人,都微怔。

秦陸焯微蹙著眉頭看她,過了會,沉着聲問道:「我的貓?又是你的推理。」

秦小酒平時都在家裏,就是這幾天他沒空,放在寵物醫院寄養了兩天,今天剛領回來,就撒歡一樣地跑,又被小孩子帶出來。

連他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還養了只貓。

蔚藍繼續撫摸貓的脊背,約摸是把它摸舒服了,小傢伙又嗷嗷地叫了兩聲。

秦陸焯聽得額角微跳。

小白眼狼。

直到蔚藍從小貓脖子上勾起一塊牌子,纖細手指,在夕陽下染上一層蜜釉。

「不用推理,觀察就好。」

蔚藍低頭看着樹下的人,神色悠然道。

她穿着一件寬鬆白色高領毛領,鬆軟舒服的料子,勾勒着她整個人白瘦纖細。黑色長褲露出一段白皙腳腕,秦陸焯原本並沒注意,只是她交疊的雙腿在樹榦上無意地輕晃,黑色長褲和鞋子中間那一段纖細白潤,格外顯眼。

秦小酒脖子上就掛着銀質牌子,寫着它的名字。

秦陸焯又恰好出現在這裏,不難推測出這中間的聯繫。

於是,一幫小朋友都看着秦陸焯,十分哀怨,尤其是最先開口的小姑娘。她一臉不贊同地說:「叔叔,我媽媽說男生就該主動幫助女生的。這樣才是好孩子。」

小姑娘被教得很好,此刻沒有主動幫忙的秦陸焯,正接受着她眼神的譴責。

就連樹上的蔚藍,都被小姑娘逗樂。

還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孩子。

極少受到如此『指責』的秦陸焯,難得神色溫柔地看着小姑娘,末了,他問:「那你想我怎麼幫她?」

「抱姐姐下來吧,這麼高,怕怕。」

小姑娘舉起胖嘟嘟的小手,說:「多多爬很高的時候,爸爸就是把多多抱下來的,就是這樣,這樣舉高高……」

不管是樹上的蔚藍,還是樹下的秦陸焯,都認真地看了一遍。

結果,他們沒說話,小姑娘着急了,以為秦陸焯沒看懂。

她乾脆轉身抱起自己身邊的小男孩,惹得小男孩白皙的小臉漲地通紅。

呃,這次秦陸焯徹底看清楚了。

確實是舉高高的姿勢。

不過在小姑娘示範完之後,他抬起頭,目光深沉地看着樹上的人。

蔚藍的視線撞上他的眼睛,微愣,乖張地笑了下:「你不會是覺得我教她的吧?」

秦陸焯沒說話。

確實不是她教的,不過小朋友的提議,她覺得不錯。

誰知她說完,秦陸焯扔下兩個字,等著,居然轉身就走了。

蔚藍看着男人頭也不回地背影,又低頭看着懷中溫順的小白貓,帶着淺笑,低聲說:「他要是不回來了,我就把你帶回去,好不好。」

可惜,這個心愿註定是實現不了。

因為幾分鐘后,秦陸焯再次回來,身後還跟着一個扛着梯子的工人。

待工人把梯子放好,秦陸焯單手插兜,姿態輕鬆地站在樹下,聲音閑散地說:「下來吧。」

此刻,一旁的小朋友都眼睛發亮地看着他。

顯然,輕鬆搞定這麼大問題的叔叔,讓他們開始崇拜。

倒是蔚藍垂眸,低頭睨了他一眼,又摸了懷中的貓兩下。

這次秦陸焯沒說話,直接踩着梯子上來,待他身體與樹上的蔚藍平行時,伸出一隻手,「把它給我吧。」

半空中,這隻手掌,竟是好看地有些過分。

修長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攤開的掌心,掌紋並不凌亂,那兩條線順着掌心蜿蜒,有些深地過分。

蔚藍終於把懷裏的秦小酒遞給它,動作溫柔小心,沒忘記叮囑:「剛才它的後腿卡在樹梢上,小心它的後腿。」

秦陸焯低頭看着掌心的小東西,即便此刻這麼乖順,還是忍不住輕斥了一聲。

「狗崽子。」

……

他身後是已垂垂落下的夕陽,火紅色光線落在他發梢間,他微垂着眼睛,盯着掌心裏的小白貓,濃密長睫遮住他一向犀利的眼神,光線籠在他身上,竟是難得溫柔的畫面。

蔚藍:「它是貓崽子。」

「嗯,不聽話的都是狗崽子。」

秦陸焯淡淡道。

蔚藍微挑眉,居然難得再開口,「要是你不聽話呢?」

秦陸焯聽完這話,真是直接氣笑了。

「心理醫生都像你這麼伶牙俐齒?」

蔚藍看着他,最後臉上竟是露出得意地笑。她從來都不是愛鬥嘴的人,偏偏遇到他,居然一次兩次都逆了性子。

她搖頭說:「不是,一般我的諮詢者對我的評價都是,溫柔、體貼,善於傾聽。」

這次,秦陸焯嘴角上揚,溢出一聲輕笑。

似嘲笑。

待他們成功救下小貓,一幫小朋友陸續跟秦小酒一一告別。在秦陸焯的『威懾』之下,素來性格高傲的秦小酒居然任由一幫小孩子在它身上摸來摸去。

於是,被摸夠的秦小酒,這才被帶回去。

他們是從大門口進來的,一路上遇到不少人。

雖然人人只是跟秦陸焯打招呼,眼睛都忍不住在蔚藍身上打量。

等進了秦陸焯的辦公室,其實並不算大,蔚藍幾乎是在進門的一瞬間,便把房間內佈置收入眼帘。

秦陸焯走到牆角,把秦小酒放在貓籠。

接着,他轉身走到自己辦公桌後面,拉開右手邊抽屜,將裏面的胸針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他說:「看看,有沒有損壞的地方。」

不過蔚藍沒說話,他抬頭看了一眼,見她還在看着自己的辦公室。

「你也想分析我?」

那晚蔚藍確實給他留下深刻印象,一個過分聰明的女人。尋常人跟心理醫生接觸,心底都會有點兒發怵,覺得心理醫生會輕易看透他們。

他乾脆仰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胸,抬了抬下巴,「說吧,什麼結果?」

說着,他嘴角泛著冷笑。

蔚藍並沒在意他的冷漠,只是在又看了一圈辦公室,點頭。

「結果就是,你是男人里難得愛乾淨的人。」

只是她這個好笑的結論,並未得到秦陸焯的認可。

他眯着眼睛,「你怎麼知道我的辦公室,是自己打掃的?」

這次,輪到蔚藍微怔。

他們兩個就像是在一個遊戲中,找到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蔚藍:「從我門口進來到你的辦公室,一共有七個攝像頭,當然這是我看到的。至於暗藏的還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麼多攝像頭也能理解,你是警察出身,謹慎和安全這幾個字,刻在你骨子裏了。」

「連外面都尚且有那麼多攝像頭盯着,你會讓別人隨意進入你的辦公室嗎?」

顯然不會。

最穩妥的辦法,自然就是他親自處理這間辦公室內里的一切事情。

包括打掃。

待說完,蔚藍轉頭看着窗外,正好沈放就在外面,似乎正在和別人交流。

「那天晚上,其實我還有個結論。」

蔚藍認真地看向他。

秦陸焯緊抿嘴角,安靜地看着她。

「沈放撒了一個謊。」蔚藍的眼睛依舊盯着外面的沈放,而此刻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體微起,全身肌肉都在不自覺地收縮,直到她說:「他說辭職是生活所迫,是在撒謊。」

「顯然他很留念警察這份工作,甚至深深以它為榮,錢並不能讓他辭職。」

可是為什麼呢?

終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眸中黑色瞳孔猛地收緊。

「他的辭職應該和你有關係吧。」

真相總是那麼直入人心,蔚藍轉頭時瞥見他眼底的寒意。

她說對了。

房間內,過分安靜,直到秦陸焯再次開口,「就這些?」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秦陸焯安靜地看着她,眼神重歸冷清,靠在椅子上抬眸盯着她。

蔚藍緩緩地走到他辦公桌前,雙手按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從剛才你帶着我進來,其他人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你應該從來沒帶過女性來過公司。所以你單身的時間應該超過三年以上。」

清源物流成立三年了。

她自始至終盯着她,突然輕笑。

「你該找個女朋友了。」

「找你這樣的?」

秦陸焯幾乎是下意識反問,自然脫口而出,語氣中不難聽出帶着嘲諷。

誰知蔚藍不僅沒生氣,反而淡淡地看着他。

「我,不好看嗎?」

她口吻淡然又篤定。

這次,秦陸焯沒說話,只是微微將頭撇開。

秦陸焯對這種黃毛丫頭沒什麼興趣,聽到這話,眉梢微挑。

「不用。」

陳錦路對於他的拒絕倒是沒什麼意外,她還想再糾纏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大哥居然來了。她臉色一變,看向蔚藍。

「卧槽,蔚老師,你不是吧,居然跟我哥告狀。」

陳錦路的哥哥陳宇看着蔚藍,歉意地說:「抱歉,蔚小姐,這麼晚還讓你為小路的事情跑出來。」

蔚藍微搖頭,說道:「沒什麼事,你把她帶回去就好了。」

陳家兄妹在這裏暫留片刻,在得知秦陸焯會送蔚藍回去之後,陳宇也沒多客氣,拎着自家妹妹的耳朵就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姜晨依依不捨地對秦陸焯說:「焯老大,現在看見你可真不容易,什麼時候出來聚聚吧。」

秦陸焯原本已經轉身準備離開,卻回頭看了他一眼。

姜晨站在警局的門口,身後燈火通明,這麼晚,警局值班的人都沒消停,裏面不時傳來吵嚷的聲音。

這種熟悉的鬧騰,秦陸焯也許久未聽到了。

他轉身之後,伸手朝後擺了擺,「回頭有空聚吧。」

出了警局之後,白日裏車水馬龍,此刻空蕩蕩的馬路,在深夜裏顯得格外蕭條。寒風一吹,刮在人臉上,猶如刀子般。

蔚藍剛才是坐警車過來的,她的車還停在酒吧那邊。

這麼晚了,她也懶得再過去開,於是跟着男人一路往前走。

直到兩人來到一輛箱式貨櫃車前停下。

蔚藍裹着大衣,微低着頭跟在他身後,因為沒注意到男人腳步停下,差點兒撞上去,就是這樣,她的鼻尖還是觸到他的外套上,涼涼的。

「上車吧。」秦陸焯打開貨櫃車的駕駛座。

等他坐上去之後,蔚藍還站在路邊發愣。

秦陸焯把車窗降下來,手臂擱在車窗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蔚藍,聲音淡淡地問:「這車我明天還有用,所以不能打車送你。」

雖然說的話是解釋,口吻里卻是強壓着的不耐。

顯然,此刻沒上車的蔚藍,在他眼裏,已經成了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

這種人在秦陸焯這兒,都有一個統一的代名詞。

累贅。

好在蔚藍沒再猶豫,走到副駕駛旁,伸手拉開車門之後,還沒上車就聞到裏面撲鼻的煙味。車內開着昏暗的燈,但副駕駛坐墊上的黑漆漆一團的油漬,清晰可見。

秦陸焯低頭看着副駕駛座上的臟污,心底罵了一句。

下一刻,他脫掉身上的外套,直接鋪在副駕駛座上,嘲諷地彎了下嘴角:「抱歉,我該提前去洗個車迎駕的。」

蔚藍聽出他話里嘲諷的味道,沒在意,反而是彎著嘴角,踩着踏板,坐了上來。

夜裏,很安靜。

大卡車開在路上,因為駕駛座那邊的車窗沒關嚴實,呼呼地風聲刮進來。

蔚藍坐在他的外套內襯上,居然還有股餘溫。

其實按照她謹慎的性格,在跟着他離開之前,應該跟林紀明打電話確認這件事,可是不知為何,她甚至連這個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任由他帶着自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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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蔚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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