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罰站
第三學社,又名鈴蘭。書書網更新最快
只不過鈴蘭兩字聽似優雅,但卻被人所厭惡,所以才叫第三學社。
此時,上課鈴聲響了。
在外遊盪的學子,如孤魂野鬼開始慢吞吞的回歸教室。
「定哥,今天二班來了個美女教師,不去看看?」
經過的少年瘦削而痞氣十足,留着披肩長發,經過小胖墩時,討好的上去說道。
雖然兩者年齡差了至少兩三歲,但是這群少爺小姐們,卻都是真正的權貴,這群人蒞臨此地,若是被人欺負,怕死分分鐘就會有一群護衛衝出來,將那膽敢捋虎鬚的傻子帶走。
何況這四位也不是易於之輩。
尤其那長孫城主家的公子,或者那古怪的交流生,都是高手,在這方地域,便是不動武器,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去,去你個頭!天天就知道看女人,瞧你那出息!」鄭定看似人畜無害,可是張嘴卻是吐出一串江湖話。
「定哥說的是,那小弟先去了前排幾個位置,一定給各位大哥大姐留着。」那瘦弱長發少年賠笑道。
「行了,你去吧。」鄭定哈哈大笑。
那瘦弱長發少年急忙離去,一群人臨走時,也忍不住看向四位「小霸主」所觀望的方向。
他們眼裏,什麼都沒有。
只有那個怪物,依然在一絲不苟的射著箭。
雙指拿箭如拈花,搭弦,彎弓至圓滿,卻是剎那間放出。
那怪物百米之外,卻是一棵枯黃的古樹。
秋日裏,落葉紛紛。
只是那樹下卻沒有一片葉子。
所有的葉子在半空,就已被箭矢貫穿,然後帶着插入遠處的地面。
落下一片,便是串上一片。
落下一疊,便是串上一疊。
他孤獨的拉弓射箭。
背影如神明。
周美美雙眼放光:「好帥!」
鄭定崇拜而霸氣道:「你做定我大哥了!」
長孫森不屑道:「人家可高傲的很,不理你們!對了,美美,我們上課去吧,作為好學生,怎麼能翹課呢?」
蘇不言沉默良久,然後吐出一句話:「鈴蘭真是出了了不起的怪物呢。」
聽得鈴聲。
那男孩轉身,將長弓隨意收起,瀟灑地背在身後,在尚算天明的光澤里向遠處高樓而去。
他很懂事,所有的課都會去上。
但是,早已觀察了他三天之久的「鈴蘭霸主團」立刻上去做出了阻攔。
「讓開。」
名為夏紀的男孩聲如冰山,令人無法親近。
「大哥!請收下我的膝蓋吧!」
鄭定爆喝一聲,然後立刻跪倒。
先聲奪人,乃是他家族的優良傳統,所以他無論與誰見面,第一句話通常都會讓那人獃滯片刻。
便是連第一次上課,老師都被嚇的差點坐倒在地。
小胖墩吼出的「老師好」三個字,猶如古代中的獅子吼,帶着威視讓老師嚇傻了。
此時,為示尊敬,他的「大哥」兩字竟然用上了十三層的功力。
他突破了極限,用出了狂暴獅子吼。
旁邊三人早有準備,提前便捂住耳朵,然後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那個小怪物。
如果能看到他出醜,想來也是極好的。
但是,他們註定失望了。
夏紀神色不變,只是淡然道:「讓開。」
「為什麼?大哥?」
鄭定不甘心,繼續咆哮道:「是我不夠真誠?還是你嫌我胖?但我這麼帥,便是胖一點也不會丟你面子!」
夏紀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從跪地的胖子身側繞過。
他一身威勢,竟然逼迫的那三人不敢阻攔。
但長孫森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他好歹也是修習過一些古武功法,腳部連踏就已繞回到了夏紀之前,再次擋住了他。
「我兄弟好心好意拜你大哥,你這人也太傲氣了!
做人留一線,在這個學校里,孤獸永遠不鬥群狼!」
夏紀皺眉,低沉壓抑道:「別煩我。」
說罷,他身上竟然散發出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然後向著遠處的教室去了。
背影孤獨,便是與周圍的樹木,與天地的雲都格格不入,更別說學生了。
似乎,無論這裏有多少人,有多麼擁擠,他都不會感到溫暖。
「諸位怎麼看?」
長孫森皺眉道,他眼中閃過戾氣,眉頭挑了挑,示意要不要找人給他點教訓。
「他好帥」
周美美第一時間發表了看法。
長孫森長吸口氣,右手煩躁地倒梳頭髮,看向另外兩人。
蘇不言道:「他有心事。」
鄭定笑呵呵的拍拍膝蓋上的塵土,站起來跟沒事人一樣,只是疑惑道:「馬幣的,老子終於體會到那些跪地要做我小弟,卻又被我拒絕了的人的滋味了。」
長孫森似乎是找到了知音,兩人目光交流,似乎在感知對方的不爽程度。
然後長孫森試探著問道:「卸他一條腿?」
鄭定咆哮道:「去你娘的。」
長孫森無語:「你知道我娘是誰嗎?」
鄭定細細想了想,哈哈一笑,摸了摸腦袋,一副忘記自己剛剛說什麼的模樣。
這四人年齡雖小,但個個心理年齡都算超群,在紈絝子弟里,也是風雲人物,否則也不會到這惡名昭彰的第三學社「鈴蘭」來。
之所以來這裏,因為其與學社不敢收留他們啊!
大搖大擺走去那什麼二班。
那裏似乎很安靜,而班級里正傳來溫和女聲講課的聲音。
「今天我為大家解析『傀儡的基礎原理』,時間有限,可能會講的很匆忙,還請大家多多多指教。」
那女聲有些緊張。
「哈哈哈,雛兒,她完蛋了。」鄭定哈哈大笑。
但下一刻,他似乎察覺有什麼不對。
按照「鈴蘭」的校風、班風,這樣一個雛兒的課堂,怎麼會如此安靜?
難道說沒人去上課?
不會啊,不至於啊。
那就奇怪了。
他能想到,他身側的三位自然也想到了。
於是,他們加速腳步,匆匆上台階,望着二班而去。
才一轉角,就看到了在走廊上平視牆壁,站的筆直,而一絲不苟的那個怪物。
他目光平靜,靜靜盯着牆壁,似乎那單調毫無色彩的牆上有什麼故事。
「大哥他似乎在被罰站?」
鄭定的聲音不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