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他們如今是這般稱呼我

17.他們如今是這般稱呼我

夏極愕然,笑着搖了搖頭,只是笑容中卻是透出一些苦澀:「舊時代的五位傳奇,已經全部走了...」

夏沫聞言呆了呆,但是女人的不能讓她覺得對於五位傳奇,哥哥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所以她又試探著問道:「哥哥...在傷心?」

夏極搖搖頭,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困了。」

夏沫微微皺了皺眉,也不多問,靠在這位比自己大了許多的哥哥身旁,她小心地往着他的方向挪移,靠去,卻是不敢貼近。

而身側鼾聲已起,看得出來,他恢復的不錯。

夏沫深吸一口氣,猛然往旁邊動了動,黑色緊身衣觸碰到他雪白如舊的衣衫,瘦弱少女如同觸電一般,整個人心跳都快了起來,而左腳腳尖如同容易受驚的小兔子,慢慢地、慢慢地伸直,然後搭在了那白衣刀客的小腿上。

做完這一切,她才滿意地閉上了眼。

而遠處,黑暗裏的方定剛卻是神色冰冷,嫉妒之火熊熊燃燒。

這一切都落入了巫山雲的眼睛裏,後者似笑非笑,若有所思。

次日,日復一日。

每一日並沒有區別,只是沉浸在黑暗裏,苟且偷生。

期間,夏沫便是陪着「受傷而卧」的夏極聊天聊地,並且偷偷講述了不少信天宮之中得到的秘聞。

夏極也曾動過直接將她腦海里記憶吸取的想法,但是那弱小的攝魂術,僅能夠奪取目標幾天之內的記憶,實在是得不償失。

這少女如此的仰慕自己,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也就絕了這個念頭,若有什麼不清楚,直接問就是了。

而且這處數百人的人類倖存者集聚地,既然被自己發現,那麼便是私人物品了。

在「養傷」結束后,他就會帶着這群人前往自己建築的小屋。

數日後。

夏極盤膝打坐,身上蒸騰著白色霧氣,如同沸騰的水汽,他全身很快濕透,雪白衣衫貼在肌膚上,露出獵豹般狂野而健壯的身材。

閉目,垂眉,橫放在膝上之刀,無鞘。

這般模樣,使得此處聚集的倖存者看的有些呆住了。

「裝模作樣!」方定剛冷冷看向此處。

如此磅礴的內力,莫不是走火入魔才好。

而其餘倖存者則是看向此處,各有所思。

良久,水汽之中,夏極緩緩睜開了眼。

那眼絕情,如同神明一般,令人畏懼,而生出仰望之意。

而一瞬間,狂風大作,環繞在那全身濕漉漉的白衣男子身側,他站起身,一把扯下衣衫,露出豹子般精悍的身軀。

「我的傷好了。」他說出了第一句話。

然後,便是將白衣隨手丟開,夏沫匆匆接住。

巫雲山問:「你去哪?」

夏極淡淡一笑:「自然去大地上,地下...可不是我們該居住的場所。」

巫雲山皺了皺眉,正欲再說什麼。

那赤身裸足的男子已經拎刀,站在了之前墜落的通道,抬目看向頭頂百鬼橫行的黑色窟窿。

然後深吸一口氣,閉目沉吟。

剎那之間,他已經悄悄如夢,偷偷將魙蟻黑珠從寂靜幣倉庫取出。

但是在倖存者們看來,這位神秘的刀客似乎在領悟什麼。

果然,他再次睜眼時,便是身形如同白鷂一般,翩然而上,刀刃如逆沖銀月,帶着風雲,帶着天外的仙氣。

封堵在破洞之前的十多名鬼刻氣息不可謂不強,但是當他飛來時,卻是不自覺的退開,任由這個男人衝過窟窿,直奔惡鬼之地。

「明明我們有地下密道的門...」

「是啊...為什麼我們不走門?」

「你們不懂,這就是強者啊!!」

有人嗤笑道:「強者?這用刀的強者...再厲害也打不過最普通的惡鬼啊...」

方定剛冷冷道:「不錯,便是我師父那般的高手,也未能在惡鬼面前撐過一個回合,何況是他這般還無名氣的小子?」

夏沫微微笑着,她手臂上還挽著濕漉漉的衣衫,那是他的衣服,還有這他的熱氣。

而他,也一定可以做到。

夏極身形在十多米的粗糙甬道里,左踩右踏,噠噠噠的聲音此起彼伏,在這連接着倖存者和惡鬼的「管子」里,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響聲。

如鼓點!

是壯士擂鼓!

而終於,他一步踏出了窟窿,眾人急忙抬頭,看向那第一個敢如此踏出此地的人類。

那男人出刀了。

雙手握柄,不斬天,不劈地,而是全身散發着洶湧狂暴的氣息,刀尖隨着他的手腕,而插在了地面。

刀落!

轟然之間,一道明亮的白金光環,伴隨着悅耳的輕音,以他的身軀為中心,向四處急速擴散而出!

他傲然而立,昂着頭,黑髮如惡魔的手,如野火,在風裏舞著。

而四周惡鬼似乎是察覺了什麼,瘋狂的向四邊退散,立刻從視力聽力可以察覺的地方消散。

夏極暗嘆,這魙蟻黑珠,效果果然不錯。

而,地下的眾人卻是目瞪口呆。

「上來吧!」夏極神色淡然,似乎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巫雲山示意幾人上去看看,便是幾名靠着出口的人很快攀爬而上,他們本是武林高手,此時有了鬼刻的力量更是如虎添翼,這十多米深的甬道,也是無法阻攔。

那幾人登上陸地后,四處觀察,先是警惕,但很快露出狂喜之色。

再轉頭看向夏極,那目光如同看着神仙一般。

隨後便是低頭,揮手道:「惡鬼真的退散了,真的退散了!」

集聚地的諸人,過慣了老鼠般的地下生活,此時竟是不敢置信,直到頭頂往下招手之人喊了數遍,他們才醒悟過來,然後一一施展功夫登上高處。

而少數力量不足的人,則是尋了條軟梯,從窟窿邊緣垂下,任由其下的人慢慢爬上。

巫雲山自然早早就出了地窖,看着那赤身裸足,真正如同神靈的男子,不由道:「你究竟是誰?

『天刀』夏極之名,我也有耳聞,但是他...絕對做不到你這般的程度。

在天中洲未成鬼蜮之前,我在江湖也極有名氣,所以我能看出你剛剛那一刀...

無論是技,還是意,抑或是道,都是完美無瑕,無暇到令人恐懼,令人覺得你似乎不是人...

這樣的一刀,莫說是龍藏洲的用刀高手刀不二,便是我天中洲的江湖裏也沒有幾人能夠施展出來。」

夏極淡淡一笑,而此時夏沫正好靈巧落在他身旁。

「我確是夏極。」

這個強大神秘的刀客說出了第一句話。

巫雲山皺眉看着他。

然後,他聽到了第二句。

「只不過在下早已不是『天刀』了。」

巫雲山愕然道:「那你現在是?」

夏極似乎露出回憶之色,然後恍然而平靜道:「第一刀神,龍藏洲的人如今好像是這麼稱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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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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