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鵲橋仙

111.鵲橋仙

對峙。

神槍堂操守嚴格,張西任雖然不過五千弟子,但卻攻防有序,又久經操練,與之相比,盜寇完全是一觸擊潰的烏合之眾。

加之丐幫大陣,正道駐守於狹窄道口,可進可退。

盜寇們一時間也是沒辦法,只能在外形成擴張的半弧口袋狀,來進行防禦。

同時,任清影,任無月,以及風長起,四大護法,八方使者,還有其餘幾個魔頭輩出的邪道大派,諸如鬼門,紅蓮教,天地樓也已經到來。

鬼門來人正是現任門主「大棺材」關一才,那是一個白髮紫衣的巔峰高手,平日背着大棺材,如蝸牛般,給人以極度緩慢的感覺,可是若你稍不注意,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前面,速度奇詭無比。

據傳他所修習的乃是一門名為「鬼刻印法」的八轉奇功,至於其具體功效是什麼,卻沒人知道,似乎不是宗師最頂端功法所制的異氣,抑或是兵聖最頂端的人兵合一,意向化形。

紅蓮教帶頭人,則是一位頗有傳奇色彩的女子,江湖人稱「骷髏花」,名諱則是白離,很沒有霸氣,甚至帶着一點點憂傷的名字。

她在年輕時候的退婚,曾經造就過正道的一名天才崛起,只是那天才崛起后,卻被她於某一晚偷偷宰了,原因不過是「她不希望自己曾經拋棄過的東西開始閃光」,以及「這樣會很令自己丟臉」之類的原因。

據傳她所修習的功法乃是一門奇異的八轉功法,名為「如夢令」,兵器則是奇門的飛錐,平日作為腰帶束在腰間,而配合如夢令,則使得攻擊若隱若現,根本如夢一般,令人無法防範。

而天地樓,則可為是風雲樓的對立面,其樓主也是原風雲樓的副樓主,似乎是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而背叛了風雲樓,附着於黑木教,而成立了個名號頗響的組織。

你叫風雲,我便是天地。

可惜名號雖響,但是其真實實力卻與風雲樓差之甚遠,門中占卜精英與風雲樓也不可同日而語。

但這也無妨,因為天地樓無需製作「新星榜」「秘榜」「太常榜」,所以他們大多時間都是作為類謀士,而附着於魔門大派的,寬泛些來說,甚至可謂是黑木教的一個下屬堂口。

可是,即便如此,任清影每次問到后兩榜的秘密,天地樓樓主「卜運算元」百尺樓,也是不敢說出,後來實在無法,只能私下解釋,說是自己一旦開口,便會即刻身亡。

而百尺樓也隱晦提到,若要追溯,最近一次怕是可以延伸到數百年前天中洲大皇帝,派遣雲隱司數百大船,高手無數,前去未知海域探索世界盡頭。

可是再說,他確是一點也不敢了。

任清影心裏大概是有了點猜測,所以也不強求,畢竟她自己也清楚一點雲隱司解散的「真相」。

黎明時分。

盜寇魔門弟子,依然與正道遙遙對峙。

而任清影則已經在百尺樓占卜,得出非凶的結論后,帶着一眾邪魔高手,開始試探著進入零業城,這座引發了三千龍旋異象的小城,也是關乎這未來大勢的城池。

城中人形焦炭無數,似乎是被什麼奇異的力量擰的扭曲了,然後又在瞬間吸取了體內所有水分,而高溫化成這種詭異而令人噁心的情景。

即便殺人如麻的魔門眾人,也是嘖嘖稱奇,紛紛交流着,可是卻沒人能殺人殺到這個地步,他們自然不知曉這是那降世的龍所為,所以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城中早已沒有活人,而北城區更已是廢墟一片,空空蕩蕩。

原本以為入城即可有所發現的魔門眾人,頓時大失所望,再分頭進行了幾次搜索后,再次匯聚卻依然是毫無所獲,而時間已至午後。

任清影眉宇之間閃過一絲莫名光澤,她吩咐了一下,然後只讓任無月跟隨,選擇走向了城東那保存完好的無邪刀社。

這刀社其實眾人早已發現完好無損了,但是卻都在等著魔道大佬的安排,所以未曾有敢第一個出頭的貿然闖入其中。

一則是很可能機緣便在其中,貿然進入觸了霉頭,實在是有害無益。

二則是這無邪刀社,乃是玉虛宮那位曾經居住之地,而那位與任教主之間的關係早已是天下皆知。

對於那一位,非常意外的是,魔門中人也不討厭。

魔門講究從心所欲,而那位的脾氣簡直是讓他們怎麼看怎麼順眼,可以說不入魔門簡直是沒道理。

可惜,他卻偏偏選擇了正道,並且成了玉虛宮主人。

天玄玉虛,也許在孟老道死後,執宰正道的人便是他了。

正道之首怎麼可能再入魔門?

眾魔頭皆是心思深沉之輩,而腦海里時刻謹記着弱肉強食的道理,所以對於任清影入無邪刀社,表面上倒是沒有絲毫不滿。

而任清影已經走入了無邪刀社,她心境之中唯一的破綻,此時似是觸碰到了什麼,而緩緩渲開。

她緩緩走着,撫摸過這刀社裏的大門,庭柱,竹籬,屋舍,假山,長椅...想着那個男人曾經在這裏是如何生活,如何習武,又如何崛起,橫空出世,一鳴驚人。

她的神色,莫名的變得溫柔,只是她走在前面,即便是任無月也看不到她的轉變。

只是教主腳步的放緩,卻依然讓任無月敏感的察覺了一絲不同。

但是她卻也不說不問,而是從腰間抽出隨身帶着的碧月蕭。

迎風而立,緩緩吹奏起一曲《鵲橋仙》。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魔門修心是從心所欲,所以極於情,然後破而悟,正道則是防微杜漸,若有苗頭,則以平靜來與消除,然後心如止水,則悟。

任無月自然明白教主心意,所以她才吹簫。

她的蕭從不輕吹,若要吹起,也只為音律殺人所用,而此時這殺死無數無辜的碧月蕭,卻是吹響了一首最柔和,最簡單的相思之曲。

說來,也是頗為諷刺。

「無月,你說他那樣的男人...算了。」任清影搖了搖頭,卻是不想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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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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