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烏篷船(為我的第一盟主「平陽陳二」加更一章,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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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木頭,你怎麼會掉到江里?」

「悶木頭,媽媽說江里有怪物,你怎麼沒被吃掉呀?」

「我之前想悄悄到江里游泳,媽媽都不讓。」

「哦,對了,外面的世界怎麼樣?」

「哎?你怎麼不說話?」

「悶木頭!!」

自從發現這個從江里「捕撈」上來的男人無害后,經過了的短短兩日的相處,名為「小尚」小男孩和「小芷」小女孩已經徹底放下了警惕,與這個大個子成了「好朋友」。

而且兩個孩子還異常話癆般的圍繞着夏極,來回跑着,來回說着。

但這個落魄男子卻總是沉默不言,斜靠在烏篷,將身子鬆軟的陷入其間,抬頭望天。他如最安靜的海,儘管未起波瀾,但卻總給人以深不可測之感。

兩個孩子經常順着他目光,但是天空卻是空空蕩蕩,連雲都沒一片,所以看了幾次就覺得很無聊了,也因此更覺得這個男子是個悶木頭。

若不是他還會說謝謝,怕是以為他是個啞巴。

漁船上負責作業的女子名為周琳魚,而卧病在床的男子名字卻是汪大狗子,無論相貌、氣質、姓名、談吐、舉止,這對夫妻都極其不相配。

而周琳魚則根本不似漁民,而像個千金小姐,可是據兩個孩子所說,因盜寇橫行,鄉土被毀,而他們無奈撐船入江,在偏僻之處捕魚為生。

幾人已在江上待了很長很長時間,自父親汪大狗子為水中怪物所刺,而感染疾病,每日便都是由母親勞作,來維持升級,只有待到入暮,才會尋一處淺水,以重石為錨,拋在水心,以維持平衡,可是幾人從不上岸。

更奇怪的是,按照常理,即便好心救了一人,也會在這人恢復后,將其送至岸邊,任由其離去。

可是,這名為周琳魚的女子卻是從不提這事,不僅如此,似乎根本無送他離開的打算。

自從夏極上了船,度過初期的警惕期后,她似乎就將他視作了「家人」,或者說至少說是「同舟共度」的人,只是這「度」卻是不知度往何處,也不知會不會抵達終點。

幸而這烏篷船還算寬敞,其間三個大小烏篷連接一起,前後烏篷稍高,可供大人休息,中央的小棚子則是給兩個孩子的。

周琳魚在船頭篷子裏照料卧病、始終昏迷的丈夫,而原本存放漁具的船尾烏篷被整理后,則給了夏極作為休息之地。

接來下幾日,周琳魚也徹底放下了對這陌生男人的戒備,甚至平日裏更換衣衫都開始不避嫌。

她雖是捕魚為生,可是皮膚確是毫無道理的細膩白嫩,頭髮雖亂,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稍作梳妝,根本不比大戶人家小姐模樣差,尤其是一身文雅、知書達理的氣質,與做這粗魯活計,產生了強烈的不協調,從而給人視覺衝擊。

也許是漁活做多了,身上根本沒有贅肉,腰部緊繃,扭動期間卻又似拂柳,常常幾分江上陽光,便照出迴風舞雪般的白皙,絲毫瞧不出生過孩子。

每當寬衣解帶時,她根本不避著這剛被救上船的男人,她不在乎,夏極更是所謂,他吃着烤魚,享受着日落後的冰冷月光,隨着波濤上下沉浮。

若是有心情了,則看看那火辣的雪白。

日子過得也算平常。

直到第五日晚上,他躺下后,感到烏篷隔簾被微微掀起,那人動作很小心,小心的近乎不似人。

半絲縫隙旋即露出,縫隙裏外,皆是黑暗。

他心裏不禁一跳,突然莫名興奮起來。

因為帘子那頭,有着輕微呼吸,但是竟然沒有心跳聲。

這...這種熟悉的感覺,這種幼稚的窺視手法...

聯想到之前自己那恐怖的「八方退散」的氣場,所到之處儘是和平的假象,此時此刻的窺視,令他生出了幸福感...

所以,他決意給那窺視的存在,一點點小小鼓勵。

於是,沉睡中的他似是有所察覺,而猛然一動,眼睛看向那帘子的縫隙,縫隙旋即消失無蹤,令人覺得之前的不過是幻覺。

可是夏極的目光早已看清楚了,站在帘子另一邊的就是周琳魚,她瞳孔大瞪着,一反白晝時候的文雅,變得充滿了想要交配的需求,以及一種莫名的貪婪。

這種貪婪,夏極簡直是習慣極了,這可謂是黑暗一脈的最基本素質了。

帘子如無無波的水面,平復下來。

夏極配合的喊了聲:「誰?」

無人回應,除了蓬外江風,如刮骨刀,在簌簌割著船身。

而一縷縷莫名陰冷,從無可察覺的縫隙里鑽入,帶着需要靜心凝聽,才能察覺的嗚咽,似是遠處女子在哭泣。

「誰?」他又叫了一聲,並且走近了,掀開那帘子,帘子外兩個小孩正在呼呼睡着,氛圍顯得如此平靜祥和。

似乎是這貿然掀開帘子的人多心了。

待到天蒙蒙亮,周琳魚已經換上潔白護袖,以及粗布服,在春寒里裹着嫩白身子,開始在船頭捕魚。

天氣並不好,陰沉,壓抑,一反常態的陰寒。

可是,按照日子,此時已至三月,初春江暖,本不該如此冷。

周琳魚是早早就起床了,因為小炭爐的鐵架上擺放着三條烤魚,簡易的小木桌上,放着三碗稀薄的白米粥。

夏極自是不客氣的享用,體驗這未曾有過的漁民生活。

吃到一半,棚里突然傳來兩個孩子的哭聲,嗚嗚嗚的如同昨夜的風聲。

烤魚才吃到一半,夏極有些尷尬,於是加快速度,將烤魚全部吃完,才抹了抹嘴,按照正常人的反應,掀開帘子,跑入其中。

「爸爸!爸爸!」

小男孩和小女孩早哭成了淚人兒,他們一左一右,拉着那床上那此時根本看不清長相的男子。

那男人原本只是臉色拱著豆粒大小的綠痣,此時那些綠痣竟已膨脹到指粒大小,並且之間詭異地「搭橋」,猶如城與城之間修建了路徑,又如一張可怖的綠網,覆蓋在了面龐上。

期間,綠膿緩慢如泥沙流動,令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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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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