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晚了
張九命和老王簽到之後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工位。
忙忙碌碌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這次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簽到的時候差點便遲到了，就差了那麼一分鐘，上司主管李德仁已經在門口候着了。
要不是提前了一分鐘，指不定那無良上司又該說些什麼了。
張九命坐在工位上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將昨天完成的發給客戶看，到了傍晚才接到客戶完成的通知。
傍晚，張九命在自己工位上面伸了個懶腰，環顧四周發現大多是同事都已經下班走了。
整個樓層顯得有些空蕩，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在忙着趕工，老王也是其中一個。
張九命一登地面，就坐着椅子滑了過去，湊到老王跟前說道：「王哥，你說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鬼。」
老王聽了先是一愣，緊接着頭也不回的說道：「哪來的鬼，這一切都是那些個封建迷信搞出來的，作為一個新世紀的有志青年，你要相信科學，崇尚黨懂嗎？」
張九命悻悻的摸了摸鼻尖，這一番話說的他竟無言以對，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不過他並沒有放棄，又接着說道：「王哥啊，你說四十五樓那個姑娘，他可是冤死的，被人害得，你說她會變成鬼嗎？」
這話說的聲音極小，也就緊挨着他的老王才能聽的到，老王被他說的打了個激靈。
「你可別亂說，這種事情誰能說得准，萬一真的有，那豈不是要瞎了。」
張九命笑了笑：「王哥你不是說要相信科學，崇尚黨嗎，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信念者，怎麼還怕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老王腦袋轉了轉環顧四周，發現剩下那幾人都在忙着趕工，根本沒有往這個方向看的時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種事情誰能說得准，電梯裏面我只說了半段，後半段估計也沒幾個人知道。」
一聽這話，張九命頓時被勾起了興趣，連忙催促道：「王哥，趕緊說來聽聽，這後半段是什麼。」
老王吞吞吐吐的就是不再開口，低頭幹起來自己手上的活計，任由張九命如何催促，就是禁閉牙關不說話。
這讓張九命一點辦法都沒有，好不容易被勾起了興趣，如今卻斷了章，這老王也忒不地道了。
夜色漸晚，已經快要九點鐘的時候。
剩下的幾人也都出了公司，臨走還招呼張九命和他們一起，但是張九命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先走，自己手頭還有活沒有做完。
他們走後，整個六十七層就只剩了張九命和老王兩個人，整個樓層顯得更加的空蕩起來。
又過了半個鐘頭左右，時間已經臨近十點，老王匆匆忙忙的收起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去。
「王哥，你手上的活兒幹完了?」
老王笑了笑，顯得有些急促：「沒呢，明天來的早一些再來干，可不敢再公司里熬夜。」
張九命一聽，這事兒不對啊！
老王是誰，整個六十七層的人是不知道，這傢伙以前可是個工作狂人啊！手頭的活兒干不完是不會回家的。
現在時間還沒走到十點，老王就着急早點回去，最關鍵的是他手頭的活兒還沒幹完。
這事兒有蹊蹺……
張九命心裏感覺有些不對勁，正想開口問問老王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老王又開口了。
「小張啊，那個……你最好也早點回去，在公司不要過了十二點，不太安全。」
老王說話有些猶豫，眼睛有些躲閃不遇張九命對視，說完之後就匆匆忙忙的下了樓。
張九命一聽可就納了悶兒，這老王盡說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白天他說的那些他到現在還有些好奇，現在又整了這一出。
等到老王下了樓，張九命依然坐在自己工位上，拿着公司的電腦聊了會兒天，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十一點半。
他的電腦屏幕上面，正顯著一排排的對話框。
「嘿，哥們，問你打聽點事兒。」
「?」
「你知道遠勝大廈那件事嗎？」
「?」
電腦那頭一連發來兩個問號，但顯然張九命已經習慣了，又接着在電腦上問道。
「就是遠勝大廈四十五樓，張老總侵犯女下屬的事。」
「知道。」
對方惜字如金的行為讓張九命有些牙疼。
「那你知道那個張老總最後怎麼了。」
對方似乎在猶豫，過了好一會兒才發來消息。
「死了，瘋了。」
這四個字看的張九命後背發涼，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到底是死了還是瘋了。
對面那人是他三年前在網上認識的，不知道後來怎麼就聊了上來，他對對方唯一的認識就是。
這個好像什麼都知道，不管你說的事情是什麼，前言還是後續，簡直無一不知。
不過他也有一個缺點，就是說話太少，不論怎麼說都是來來往往都兩三個字，很好有多的時候。
今天這次確實嚇到他了，字加標點符號足足有五個字，這就證明了這件事絕對不尋常。
張九命正要敲打鍵盤，接着詢問對方，結果電腦一亮，屏幕上面又多了一行字，顯然是對方剛剛打過來的。
「快走，不要超過十二點。」
……
這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和老王臨走之前說的很像，就這麼九個字讓張九命驚出了一身冷汗。
電腦另一端的人幫過他不少，所以他對於對方很是信任，再加上他從來不會開玩笑，所以張九命很重視這句話。
「快走，時間快到了。」
沒等張九命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腦屏幕上又多了一句話。
張九命現在很想問問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今天對方的反常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看看電腦屏幕下方的時間。
二十三點四十九分鐘。
這個點離十二點只差了十一分鐘，看着時間還夠，張九命連忙收拾起了工位，他看不得工位亂。
「不要收拾了，快點走，不然來不及了……」
這次似乎對面很着急，後邊還多打了一行省略號。
張九命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向著電梯跑了過去，一邊身後按著電梯按鈕，一邊看着樓層數。
電梯逐漸上升。
一層。
三層。
七層。
十五層。
三十幾層。
四十四層。
……
電梯似乎在四十四層停了一下。
張九命就眨了個眼的動作，電梯已經上來了，他根本沒有看到電梯曾經停過。
現在的電梯裏面，空無一人。
張九命進去之後瘋狂的按著一層的按鍵，他剛才又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二十三點五十五分。
現在離十二點只差了五分鐘。
電梯下降速度很快，直接降到了四十四層。
張九命心裏咯噔一下，看着這個根本不存在的樓層數，電梯上面顯示的是四十四層。
不過所幸電梯門沒有開，停頓了一下之後直接就往一層下降。
張九命躲在電梯角落鬆了一口氣，他真的很怕電梯開門，昨天的事他已經在潛意識中當做了一個夢。
如今這般，卻又讓他的心給提了起來。
電梯速度很快就降到了一樓，張九命連忙跑出電梯，跑出大廈……
雖然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但是路邊還是有不少行人，畢竟對於這個城市來說，這個點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張九命走在路上掏出手機，打開手機上面的聊天工具，那個人又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