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八章 大結局。

98.第九十八章 大結局。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不到50%,48小時后才能看到最新章節哦「我--」李郜白張了張嘴,有什麼堵在喉嚨里。是,葉長安是土豪,可再富有那都是她的東西。他有什麼資格裝聖母,拿葉長安的東西去救別人?

他向來也不覺得應該把強者一定要救助弱者的思維,強加到別人身上。

見他沉默,葉長安又道,「不用想太多,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引路人。」

李郜白扯了下嘴角,牽起苦澀的笑,「其實,說是交易,但你根本用不着我來教你如何融入人間。」

剛剛大學畢業還沒工作的他社會經驗是不豐富,但人又不蠢,從葉長安看似好奇地詢問物價、用古董換錢的舉動中也看出來了,對方沒有他一樣能在人間混的如魚得水。

葉長安心說這傢伙還是挺敏銳的,不過他引導她的可不是在這點小事上。

小乾坤里,李郜白看着湖面映出的聞人泠死氣沉沉的臉,握了握拳頭終於開口,斬釘截鐵,

「但我想救她,不是因為她是我曾經喜歡過的姑娘,現在就算一個陌生人在我面前,但凡有一絲希望我也會努力救她。」

「作為交換,我會竭盡所能報答你。讓我做什麼都好。」

不願慷他人之慨,他就拿自己來還債吧。

聽了他的話,葉長安眼底閃過異色。

她遇到過很多人,修士也好凡人也罷,她有救過人,也有袖手旁觀過。很多時候本人或者旁觀者還會怨憤她有能力有寶物,還見死不救,或者救的不夠徹底,沒能滿足他們更多心愿。

不像李郜白……在雪山上的時候,以提出會幫助她融入現世作為條件,換取回家的機會。現在也是。

葉長安微微一笑,「好啊。」

從小乾坤里掏出一個白瓷瓶,揚手拋給還在想辦法救人的兩人,「拿去吧。我正好有。」

「多謝。」震驚之色閃過眼底,僧人垂眸,救人要緊,拿了葯轉身專心施救。

徐止棠俊朗的面容閃現不可思議,錯愕道,「你你你,有價無市的珍貴藥丸就這麼隨隨便便給出去了?!」

葉長安雙手一攏袖子,整個人沒骨頭一樣懶懶靠着牆壁,「再珍貴的葯也比不上一條人命。」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這句話好像是某個大和尚常掛在嘴邊的?

徐止棠看着她的目光頓時好感度增加不少,「道友好度量。」拱手正色道,「敢問道友法派是哪一派?」

「無門無派,不過一介散修罷了。你們呢?」

「我是神霄派三十二代親傳弟子。」男人朝旁邊忙着救人的僧人努了努嘴,「他是洛陽白馬寺一百七十二代親傳弟子,法號明覺。」

洛陽白馬寺,千年古剎,有中國佛教「祖庭」之稱,聞名遐邇;凌霄派,為五百年前金丹真人原雍一所創,是十大修真門派之一,修士眾所周知。

他們沒有報說俗家姓名,說明從自出生后就在門派里長大,這樣的弟子絕對忠心不二,且親傳弟子的身份也說明了兩人在門派中嫡系的地位。

葉長安神色不變,目光悄然變得專註起來,在徐止棠臉上打了個轉,心中頷首稱讚,男人姿容挺拔,正氣慨然,端的是玉樹臨風瀟灑不羈,倒頗有幾分當年故人風采。

視線又落到背對着她的灰衣僧人身上,清瘦身軀套著寬大僧衣卻並不顯得羸弱,縱然為了方便救人跪坐在地,僧人背脊也挺的筆直宛如歲寒松柏,本是灰撲撲的僧袍硬是被他淡泊清雋的氣韻穿出樸素雅緻。

而對方脖頸上掛着的那串眼熟的紫紅色菩提串子,讓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剛才被錮了下還有點隱隱作痛。

說來閉關一出來就遇到兩個故人之後,這運氣也是逆天了。

葉長安感慨,得虧李郜白的功勞,無意中在對方面前刷了一波好感,面上一派真誠誇讚,問道,「原是神霄派和白馬寺的高足。你們是結伴出來歷練的嗎?配合的很默契。」

自古不說佛道不兩立,兩教關係也不算太好。這兩人一佛一道搭檔也是奇怪。

徐止棠一聽,「凡世?結伴?歷練?」這些詞聽起來怎麼感覺彼此隔了幾個時代了,「等等,你知道特調處嗎?」

葉長安保持純良微笑,「特調處是什麼?我閉關才出來,外面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李郜白在小乾坤里捂住臉,【不會是小說里才會出現的那個地方吧!】

這下,連正在施救的明覺都不禁抬頭,和徐止棠交換了個眼神,得,又是一個閉關才出來的老古董。

建國后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總會有一兩個閉關出來的修士,貿貿然出現在社會上引出點事兒來,每次都要他們去收拾殘局。

「你看。」徐止棠從身上掏出一本綠殼子的證件,上面赫然寫着:國家特別案件調查處。

姓名:徐止棠

年齡:21

職務:一級調查員

一寸的藍底照片上,還用大光明法印蓋了個戳,散發着震懾百鬼驅邪之氣。葉長安挑眉道,「國家?我倒是不知道,修士什麼時候和凡人國家的關係這麼好了?」

從古至今,行走在江湖上大搖大擺自稱自己是修士的,大多是招搖撞騙之徒。

真正的修士以修鍊成神為目的,隱居靈氣充溢之地,全然不理俗世。

後來靈氣漸漸減少,同時凡人統治的範圍逐漸擴大,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修士。有的門派便培養了外門弟子,就是俗世中的宗派,外門弟子皆是普通人,所獲得的資源專門用來供養內門弟子的修鍊。

但內門弟子絕對不會拿出去給凡世權貴者所驅使。

徐止棠收起證件,搖頭嘆息,「你是不知道,這一百年修士和凡人政府之間的關係變化。修真門派和政府達成的秘密協議。」

近百年因為外敵入侵,華夏大地遍佈瘡痍,民不聊生。有一部分的修士不忍見百姓困苦,主動投身戰爭,以身殉國。可以說最後的當權者能執掌四方,和修士的暗中幫助離不開關係。

當時的領導人認識到了修士的強大力量,也因此在戰後,設立了道教和佛教協會,在明面上統一管理。

對於修士,則設立了「國家特別案件調查處」,裏面都是能人異士,專門處理普通人無法處理的案件。

徐止棠流利而簡練地講述了這百年來修真界的變化,末了從袖子裏掏出本小冊子,「這是現存十位金丹真人與政府共同協定的守則,我輩修士還請務必遵守。」

葉長安接過掃了眼,冊子裏重點限制修士在凡間使用法術、對普通人保護,以及各種保密協定。

李郜白咂舌,【管得可真多。隨心所欲的修士們居然會同意?】

【現在靈氣寂滅,修士修鍊困難,只能依附着政府,簽署協定也未嘗不是對修士的保護。】

葉長安收起冊子,「多謝,我會好好看看。」越發覺得李郜白是吉祥物了。

正在考慮去哪兒打聽修真界近況,就有人捧著消息送上門來。簡直瞌睡遇上枕頭。

徐止棠問起她接下來的打算,葉長安輕描淡寫說送一個鬼魂歸故里,其善良熱心令兩人更為讚歎,再唰一波好感。

她隨後為難表示,現在出關就想在人間走走看看,找個普通營生,一般情況下也不願意暴露身份,打算低調做人。就是現在沒有身份證,十分不便。

徐止棠當機立斷,「我給你開個介紹信,正好你要回京城,到時候去我們單位就有人給你辦身份證。」

原本想着他們能幫個忙就行,沒想收到意外之喜,葉長安莞爾,「多謝了。」

「該說謝的是我們,」明覺站起身來,額上滲著汗珠,雙手合掌一禮,「多謝你贈葯救人。」

「要謝謝小師父才是,」葉長安回以一禮,問,「她怎麼樣了?」

明覺細心地幫聞人泠把被子掖好,「魂魄安回去了,只要把人喚醒就好。」

就是民間傳說中的叫魂招魂,讓離散過軀體的魂魄蘇醒。

葉長安把李郜白叫出來,「交給你一個光榮而神聖的任務,叫她的名字,直到她蘇醒為止。」

李郜白:「……」現世報來了,人是他說要救的,也是他信誓旦旦說做牛做馬來報答葉長安的,這點小事自然乖乖照做。趴在床邊一聲聲叫魂,「聞人泠~聞人泠~起床了,快醒醒!」幸好徐止棠他們二人闖進來之前就布了結界,否則他時而高亢時而喑啞連綿不斷的叫魂聲讓別人聽到,大半夜肯定瘮的慌。

「晚安。」葉長安和他們互相留了聯繫方式,各自回屋安歇。

林穎兒的死只能明天讓聞人泠發現了,他們三個修士都不方便出面。

回到屋裏,開了一天車的徐止棠打着哈欠,很快入睡。

明覺看時間也不早了,便合衣躺下想小休一會兒,恢復剛才固魂耗費的精力。

沒想睡得很沉,還做了個夢。

夢裏,他看見自己在蒼茫大雪中漫步行走。

他走進一座九層古塔內,每一層迴響着妖魔鬼怪凄厲的叫聲,森寒氣息縈繞卻近不了他身。及至到了第九層,推門而入,燭光搖曳照的塔內燈火通明,一片靜謐。

他的也跟着寧靜。就像是在外歷練久了,回到門派中,一顆被塵世擾亂的心都靜了下來。

邁入門內,引入眼帘的是綢緞似的黑髮迤邐一地,一顆沒有軀體的人頭孤零零立在正中央,鐫刻着經文法咒的地板不時淌過金色的光,忽明忽暗,映照出那張清麗絕美的臉。

肌膚瑩潤如玉,五官宛如天人雕琢而成,沒有一絲一毫瑕疵。

聽到腳步聲,人頭濃墨如翦的羽睫顫了顫,抬眸望過來,輕啟朱唇,語氣天真而柔軟,「大和尚,你五天沒來了。」

剎那間,天光水色萬物芳顏盡斂於墨色雙瞳。萬籟俱靜中,有誰的心跳重重落下。

明覺聽到夢中的他在說,「下山了一趟,救了個婦人。你會數日子了。」

「你告訴我的呀,太陽升起又落下就是一天了。婦人?」女子偏了偏腦袋,一派純真稚氣,「可以吃嗎?」

「……不可以。」

「可是我好餓,」人頭蹙眉,一雙秋水含情目似嗔還怨,眸中點點星淚,委屈又可憐,「我好餓。」

寂靜中男子低沉嘆息,「你沉睡吧,睡了就好。」

他盤腿而坐,在木魚規律而古板的聲響中,閉目誦經。

「瞋魔所受罪其地獄何類

所可受患惱一切見考治」

……

第二天早上徐止棠驚訝發現老搭檔破天荒居然沒有起來做早課,好心把人叫醒,卻換來明覺不言不語,兩個小時沒理他。

過後追問起緣由,明覺悵然:「我在夢中見到了一個女子的頭顱。」

徐止棠下巴差點沒嚇掉:「和尚你要開葷了!?」

明覺惋惜道,「有一個高僧在念經鎮住她,那段經文我沒聽過,法力剛強,奧妙的很。正記到一半時你把我叫醒了。」

徐止棠痛心疾首:「直男!所以這就是你當和尚的原因!注孤生!」

「龍哥、樓上有個女人……」

把昏迷不醒的阿天抬到樓下,小弟們帶着驚異向張龍轉述剛才葉長安的話,張龍冷笑了下,「一個女人,你們慫成這樣?她有什麼本事,儘管放馬過來。」

「可是,那個人看起來真的很不一樣。」

「對啊龍哥,她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裏的,我們居然沒一個人看到。」

「會不會也是鬼啊,穿着白衣服……」

宛如冷風過境,眾人齊齊打了個寒戰,抬頭看到三樓那裏葉長安側着圍欄,居高臨下俯瞰着他們,側面輪廓分明如冰雕玉徹,目光比冬日積雪還冷清。

張龍自然也看到了,但道上的人,拼的就是狠勁。看到在對方睥睨眼神下自家窩囊的小弟,他反而被激起了血性,恨恨丟下煙蒂,用腳碾的粉碎,爾後掏出電話,聲音放低帶着一絲敬畏,「浩哥,是我。」

作為羅雲浩手下第一打手,他很早就跟了對方,最了解對方的脾氣,這事辦砸了回去又得挨一頓罵。

「……這戶人家是個刺頭兒,不好整。要麻煩您請張大師來看看了。」

那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隔着聽筒都能聽到謾罵。張龍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心中憤恨:拽什麼,要不是那玉扳指,你個鄉野小子能有今天的成就?

如果他拿到那個玉扳指的話……

眼裏閃過一抹狠厲,面上依然唯唯諾諾點頭稱是。等掛斷電話后,咬牙招呼其他人,「走走走。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把氣撒到了手下人身上。

其他人不敢怒不敢言,老老實實上車走人。

滬市某高檔別墅里。

「廢物!」裝修精緻奢華的書房內,羅雲浩怒氣沖沖吐出兩個字,用力扯了下自己西裝衣領,他是個是長相斯文儒雅的中年人,一身書卷氣看着不像是浸淫商場多年的老手,倒像是大學教授。

在他腳邊的木地板上,跪着一個貌美年輕的少女,穿着睡裙長發及腰,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兩隻白嫩的手死死攥著裙擺,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他霉頭。

「還是小憐你乖。」羅雲浩神情陰晴不定一陣,忽而低笑了聲,摘下金絲邊眼鏡,露出充滿野心和狠勁宛如野獸一般的眼睛,一手像是給寵物順毛一樣摸著少女的頭頂,拿起手機給張大師打電話。

從一個農村來的窮小子,混黑踩在一堆人頭頂爬上去,然後洗白到現在成為全國有名的企業家,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他不擇手段拼出來的,敢擋他富貴還放話威脅他,這人是嫌命長了。

「張大師,打擾你了。」兩人合作多年,他口氣尊重,「是這樣的。清天苑那個小區拆遷遇到點阻力。對方可能是邪魔外道,懂點邪術,弄傷了我手下的人,還放話說要我傾家蕩產。」

「是、是。勞煩您走一趟看看了。10萬掌眼費馬上給你打到賬上,事成之後還是老規矩。」

掛斷電話后,他點燃根煙抽了一口,一手緩緩轉動着他套在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那扳指玉色光潔,白如霜雪,表面沒有一點兒紋飾雕刻,看上去普普通通和其他玉石並沒有太大分別。

相熟的人卻曉得這扳指是羅雲浩的財神寶貝,碰都不讓人碰,還有傳言說他就是靠着這東西發家的。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容貌,男人陷入沉思中。房間內極安靜,小憐屏住呼吸,恨不得對方當自己不存在。

爾後,他忽然回神,把沒抽完的煙對着女生裸露在外的臂膀捻下,煙氣伴隨着皮肉燙糊的味道瀰漫開來。

驟然遭到襲擊的女生卻是習以為常一般,手捏的緊到手背青筋暴起,死死咬着牙等痛苦過去,因為她知道如果她叫出聲,會糟到更兇狠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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