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托尼的心殤 悸動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

空天母艦中的一間審訊室里，被捆綁固定在椅子上的鷹眼，正滿臉痛苦掙扎的在與腦海中的另外一個意識作鬥爭。

而在旁邊，在娜塔莎擔憂的目光中，郭棟輕聲的誦讀著凈心神咒，隨後將指間的一點神光，輕輕的印在了鷹眼的眉心。

如此往複三遍之後，鷹眼腦海中殘存的心靈權杖的力量，終於被壓制了下去，鷹眼也徹底的恢復了清醒。

「巴頓，你感覺怎麼樣？」

看到鷹眼冷靜、安靜了下來，娜塔莎趕緊詢問了起來。

「感覺……」

鷹眼沉吟了一下，找了一個此刻對於自己最恰當的形容詞：「……我自己終於回來了。」

看到鷹眼現在的樣子，娜塔莎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被他打開了繩索和捆綁。

「謝謝……」

鷹眼看向郭棟：「你是怎麼做到把它趕走的？」

雖然趕走和鎮壓有所不同，不過對於鷹眼來說都差不多，郭棟並沒有打算向他詳細解釋的打算：「一些源自東方道教的古老法術。」

「神秘的東方么……」

鷹眼沉吟著點了點頭，隨後再度看向郭棟：「你是新招聘來的特工？」

雖然鷹眼和郭棟此前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卻和郭棟沒有過任何交流，自然也就沒有印象。

「他是托尼·斯塔克的好兄弟郭。」

邊上娜塔莎為鷹眼簡單介紹了一下。

不過很明顯，現在的鷹眼並沒有和郭棟聊天的想法。

片刻后郭棟離去，鷹眼在經過半晌的沉默后，忽然喊住了準備離去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什麼事情，並讓鷹眼好好休息一下的娜塔莎：「有多少特工被我……」

「別去想了！」

娜塔莎趕緊喝止住鷹眼：「不要去給自己增加負罪感。」

「那都是洛基幹的！」

「當時的你並不是真實的你！」

「他是邪神……不，完全就是妖魔鬼怪！」

「我們沒有經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沒有反抗是正常的。」

娜塔莎一連串的安慰話語出口，雖然鷹眼知道這不過是借口，但是卻多少能讓自己好受一些，因此也就沒有反駁娜塔莎的好意。

空天母艦封閉區，科爾森陣亡的地方。

面對美隊詢問科爾森是否結婚的托尼，沉默了一下之後說出了自己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還在和科爾森討論過的問題：「他有個……拉大提琴的女友。」

你可以挑個周末，我可以帶你去見她，感情需要溝通……

這句話彷彿剛剛就說過一般，不停地迴響在他的耳邊。

但是轉眼，這個就算明知道是特工，也讓自己討厭不起來，是自己在神盾局少有幾個算得上是朋友之一的人，就這麼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讓他……有些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那個時候……

托尼的心臟有些鑽心的痛。

幾個小時前，他還在不懂事的和父親大吵特吵，和父親冷戰，面對母親的勸說，依舊在小孩子般的倔強。

但是幾個小時之後，當他得到父母的死訊，甚至是看到了父母冰冷的屍體后，那鑽心的疼痛、無窮盡的後悔……

就算是過去了許多年，他依舊只要是想起來，就難以克制心中的懊悔與悲痛。

「我很難過。」

美隊的聲音有些低沉。

曾經在戰場上出生入死，見過太多生命從眼前流逝的美隊，不知怎麼的忽然對於生命的消亡多愁善感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一覺醒來，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十年，曾經的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雖然心愛的佩吉還活着，但是卻已經是苟延殘喘的耄耋之年，只能躺在病床上靠着各種各樣的儀器、藥劑，來延長著死亡的到來。

而其他的朋友……

「他看起來人很好。」

或許接觸的時間並不長，還不算熟悉，但是克爾森卻也算是他蘇醒后『新的』世界裏，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而且好像還是自己的狂熱粉絲、崇拜者？

「他太傻了！」

托尼深吸一口氣，將泛起的懊悔與悲痛再度壓回去。

「為什麼？為了信念？」

美隊有些不理解托尼為什麼如此評價科爾森。

不過經過之前的爭吵、並肩作戰等等一系列事情，美隊也不會再帶着別樣的情緒去看待托尼了。

所以這一次並沒有如往常一般帶着訓斥的口吻。

「他一個人去對付洛基……」

「他是謹守職責！」

美隊打斷了托尼的話，而這一次，托尼也沒有如之前那般因為反感美隊這個自己父親曾經推崇了一輩子，推崇到讓自己從幼年時期就厭煩的傢伙，所以對他的一切言行都不喜歡而反駁。

「……那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托尼繼續說着自己的想法，那也是他心裏的想法……至少表面如此：「他應該等待援軍！他應該……」

他應該如何？

托尼也說不下去了。

他知道就算再來一次，科爾森還是會如此也選擇。

甚至就連他自己，不說再過一段時間會扛着核彈衝進蟲洞裏的他，就說之前鈀中毒隨時可能死亡的他，當時的他在其他人眼裏，甚至自己的理智里都告訴他，有許多應該如何。

但是那個時候的他又什麼時候去按照『應該如何』的去做了么？

「你是第一次見到戰士陣亡么？」

看到托尼自己都說不下去了，神情落寞悲傷的沉默了下來，美隊『恍然』的想起了什麼。

戰士陣亡？

托尼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個時候自己還只是個富翁、花花公子、軍火商的時候，那些在自己命名為『快樂小吉普』的車上，面對恐怖分子的襲擊，為了保護自己而奮戰，並最後死在自己眼前的士兵。

有故作冷漠的女兵、有自己粉絲並激動與自己合影的士兵，還有……

「可我們不是戰士！」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曾經的噩夢，又或者是美隊每一次都問到他的傷心之處，托尼忍不住的爆吼了起來。

「我沒打算聽弗瑞擺佈。」

或許是想起了什麼，托尼沉默片刻后又補充了一句，也許算是在變相解釋，自己並非是看不起戰士這個身份？

「我也是！」

對此，美隊倒是十分認可：「他和洛基都要為科爾森的死負責！」

「但是我們現在必須要以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