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領悟
篤篤！
鮑威和王大力站在門邊，王大力已經換了一身便裝，兩人的臉色都比較緊張。
「進來！」
「經理，現在快到我們收房時間了，公安同志問能不能進去搜查。」鮑威嘴裏問的是經理，眼睛看着李一鳴。
「不要進去，」李一鳴搖搖頭，「既然那個人了解你們以往的作風，沒有客人你們不會安排那個房間，也不會進去清掃吧？」
趙紅軍臉色微紅嗯了一聲。
「等著，說不定這傢伙會回來。」李一鳴想了想，「也可能會先打電話回來探個口風，讓登記處的同志把以前那散漫作風搬出來，要愛理不理一問三不知，行動特別沒效率那種，總之別讓這人有警惕！」
鮑威立刻點頭：「我馬上去。」
趙紅軍輕輕一咳，無語地嘆了口氣。
原來在一鳴同志印象里，以前賓館就是這個形象......
「他還會回來？」王大力忍不住問道。
「有可能的，但不管回不回來，這房間里都得留着，誰在留意這房間就是可疑嫌犯。」李一鳴說道。
「留着！」趙紅軍也說道。
王大力點頭走了，他得到一樓去留守，那裏是關鍵。
「我吃好了。」
趙紅軍吃得比較快，也就啃了一根骨頭吃了一碗面。
李建國看着他：「幾點走？」
從這到武夷山路上可不短，要是晚走的話，就得開夜路了，那不安全，雖然是夏天。
「兩點前他們會到。部隊的車子，不用擔心。」
趙紅軍把碗放下，去洗了手，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老李，一鳴，這裏你們就用吧，我鑰匙給你，你走了就交給鮑威。」
李一鳴點點頭，這裏很多書他可以看。一整個書架的書，先翻一下說什麼的，然後再記下來，以後仔細想想什麼地方可以用上。
李建國嘴裏咬着麵條，看看牆上的鐘又看着兒子：「咱們快點吃，一會下去送下你趙叔叔。」
李一鳴點點頭，趕緊加快了速度。
「別送了，吃這麼快，消化不良。」趙紅軍說了句，但一看沒用，也就不說了，自己去小房間里收拾了個小包。
出來的時候，李一鳴就已經吃好了，盆里的面都吃完了，骨頭也啃掉了。
「下去吧！我讓人來收一下。」
「我們拿吧！」
…...
一點半時，李建國和李一鳴隨着趙紅軍在一樓那裏等著，賓館仍舊是人來人往，李一鳴就眯着眼看。
「你那些我覺得他們學不來，耳朵沒那麼靈，眼力也沒你這麼好。」趙紅軍苦着臉，「但試探什麼的他們應該做得到。」
李一鳴點點頭：「紅軍叔，可能是接你的車子到了。」
趙紅軍輕呼了口氣，拿起邊上的小包走到門口。
果然，已經看到有兩部綠色吉普車開進賓館，吱地一聲停下，車子沒熄火，但兩個軍人還有三個女人三個孩子從車上下來。
「哥！走了！」他們看到趙紅軍就開口叫。
李一鳴看着這兩人的樣子，和趙紅軍有點像，不過更精幹更瘦一點，大概就是長征和抗戰了。
三個孩子兩男一女，所有人都紅着眼睛，明顯哭過的樣子。
李一鳴微微退了一步，他不敢向前，怕被介紹，然後說出昨天就是他的電話讓老爺子出了意外。
趙紅軍好像看出他的心思，沒說什麼，只是重重拍拍李一鳴：「一鳴，我走了，你從申城回來，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參加老頭子的追悼會？」
李一鳴微微抖了一下。
「去吧！」趙紅軍摸摸他的頭，輕聲道，「這事你別想了，不是你的錯！而且老頭子一些關係會到場，你需要的！」
趙紅軍緊緊握了一下李建國的手：「保重！那邊電話你也知道，有事就打！」
李建國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也說了聲保重。
看着趙紅軍拿着個小包上車，兩車轟然遠去，李一鳴心中一陣茫然。
付元甲站在他邊上，輕聲說：「經理一共是四兄弟，他是老大。」
李一鳴看看他：「那還有一個沒來？」
「嗯，趙援朝沒在。」
紅軍長征抗戰援朝？中間缺東西了啊！
李一鳴有點奇怪，付元甲已經主動說了：「經理說過的，趙老爺子給第三個孩子起名時起的是抗戰，後面是想起解放的，結果愛人身體不好，生完援朝就不敢再生，所以就叫了這個名，中間缺了解放戰爭。」
李一鳴輕輕呼了口氣。
「一鳴同志，今天的工作安排我們就這麼做了，一會您給檢查一下？」付元甲輕聲問道。
李一鳴看看他：「嗯，我看一下，你們也可以自己討論，形成制度，說不定比我有用。」
「那怎麼可能，你一下就知道那麼多東西，我們怎麼也想不出來。」付元甲說得很誠心，「不過經理說了，他會把那套十萬個為什麼放在下面，大家都可以去看。」
「看書之後也可討論的，原來想不出來，現在呢？」李一鳴邊走邊問他。
付元甲撓撓頭，有些高興：「現在還真有可能想出來，您說的那個資源利用方法，講效益，短期長期很清楚，一下就懂了，我們要綜合考慮！」
「對了，小付叔，你能不能把我的票改到明天，我想早去早回。」
付元甲連連點頭：「好的，經理說了聽您的，明天對吧，我馬上讓人去辦。我們賓館這方面事很多，跟車站關係也好，從來不排隊......呃，是這樣的，主要是我們趕時間，......」
優先權不就是嘛，說得那麼糾結，李一鳴看看他，想了一下，只是簡單說了句「麻煩了。」
「不麻煩，為人民服務！」付元甲乾笑着說道，說完又低頭看了看邊上，小聲問道，「一鳴同志，你說咱們這會不會還有敵特，您再給看幾眼，您說的那些個辦法啊，我們這個觀察能力可能不夠啊！」
「我會觀察的，我還會寫點東西給你們，要培訓，要保密。」李一鳴輕聲說道。
付元甲連連點頭：「這個好，一會鮑威科長就會過來，他很想知道您怎麼能這麼快查出敵特，要是能學會就好了。」
「嗯，我們得編一本敵特破壞我們的一萬個方式，這樣大家就都知道了，除非他們能找出一萬零一種，不然都得被人民群眾識破！哼！」
「對！全都識破，哼！」付元甲轉身小步快跑離去。
李一鳴抬起頭，看向遠處大門，一個熟悉的人影騎着車子到了門衛那兒，下車正要跟門衛說話。
「小張叔！」李一鳴看過去，那人正是張伍深，背後又是一個大包，還鼓鼓的，趕緊打招呼。
「一鳴！」張伍深趕緊去把車子停好，小跑過來。
「你怎麼來了，是東西做好了？」李一鳴看着他一頭汗地拿包，趕緊問道，目光落在他的腰上，「看起來不錯。」
「嗯，做好了。」張伍深很高興，「做了好幾種呢！」
「那你是從國平叔那知道我們還沒走？」
「對啊！我去找了老劉，他告訴我說你們要再過兩天走，我想着趕緊把做好的東西帶給你看下。」張伍深拿着包，打量著樓上，李建國已經沖他揮手叫人了。
「不是過兩天，是明天就走了。我看看你做了幾個。」李一鳴趕緊把他帶到大廳去。
「不上去？」
「不用，這裏我們佈置了一個樣品室，如果你的東西好，可以直接擺在這裏，讓大家都看到，給你訂貨！」李一鳴步子走得好快，張伍深雖然比他高大，但也只是將將趕上。
張伍深走得有點小心，畢竟這裏是和平賓館市級單位，只是他一路上看到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對自己笑容相對，態度特別特別好，所有人都在叫着...呃，一鳴同志？
原來不是叫自己，張伍深恍然，當然別人也跟他笑着點頭了。
遠遠就聽到前面人聲嘈雜了，張伍深很好奇，一鳴要帶自己去哪裏。